第1章 1

母親腦梗癱瘓，大哥說治療費兄弟姐妹們平攤。

我充耳不聞：“沒錢，你們A吧。”

大哥氣笑了，“咱媽住院一天兩千，我們兄弟倆出大頭，你好歹意思一下，那也是你媽。”

後來母親病情惡化，需要十幾萬的手術費，兩位哥哥再次找到我。

他們公開指責我不孝順，母親生病一毛不拔。

在各種唾罵下，我拿出繳費單，直接扔到他們臉上。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不孝順？”

01

站在醫院的繳費窗口前，大哥催促著二哥給錢，見我來了才跑上來，“小妹，你可終於來了。”

二哥：“咱媽現在還在重症病院，每天住院費就是四位數，光是靠我們哥倆實在是頂不住啊。”

他們抓著我的肩膀求我把錢拿出來，“我們現在還差兩萬塊錢，你趕緊把錢拿出來吧。”

我雙手緊握住包包，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倆，“沒錢，我才剛交完房租，一個剛畢業的人哪裏有什麼錢？”

於是大哥就開始大聲地明嘲暗諷道：“我可是記得咱媽給過你不少錢的，怎麼到她現在需要，你卻不給？”

二哥也跟著附和：“就是啊，小妹。做人不能沒良心啊，現在正是我們兄妹三人一起發力才能救助咱媽。”

醫院有不少吃瓜群眾在旁邊聽著，也都紛紛站在我大哥背後幫腔。

“你們都是一個媽生的，作為妹妹也可以出一點力吧，哪怕沒錢也可以先借著朋友呀。”

“我才不信你沒錢呢，你不是說自己工作了嗎？可以跟同事借一點啊。”

“你要是想幫是一定有辦法的，我看你就是沒打算要幫。”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正在醫院裏說得越來越起勁兒，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怪在我的身上。

兩位大哥見周圍的路人都在幫他們說話，也越來越嘚瑟了。

大哥：“小妹，你就聽哥哥的吧，先把錢拿出來救救咱們的媽！”

二哥：“我和你大哥都盡心盡力地照顧咱媽，你不能就在旁邊隻看著，不出錢也不出力呀。”

我依舊無動於衷，轉頭離開繳費窗，任由兩位大哥以及路人在我身後唾罵，愣是一句話都不聽。

他們罵罵咧咧地隻能先把錢給交了，趕緊拿著繳費清單跑上重症病房。

我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醫院大廳，還掏出手機打起遊戲，一點都不把我媽的病情放在心上。

路人見到我這個樣子，實在是看不過眼，其中一個老太婆還指著我罵：“我要是有你這個女兒，我寧願當做沒生過。真是夠沒良心的。”

我笑道：“喲，我還巴不得呢。”

02

母親是突發腦梗導致癱瘓的，整整一個月都下不了床，需要有人貼身照顧才可以維持日常起居。

前一個月我在家沒找到工作，都是我一直在家裏照顧我媽。

後來我找到工作了，剛好要去上班的時候，母親的病情又發作了。

家裏沒有人照顧，等到母親被發現的時候，護工已經跑路了。

兩位哥哥在重症病房外跟其他病人家屬吐槽，於是在我走上去時，他們一直鄙視地看著我。

“小妹不出錢給老媽住院，是想留在這裏照顧咱媽的意思嗎？”

我笑著從包裏拿出一份清單，遞給他們說：“上個月我照顧咱媽也是需要錢的，不知道兩位哥哥什麼時候把這個錢還給我？”

大哥氣得把清單從我手裏奪走，低頭看去，完全不認了：“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這裏可是整整三萬啊。”

二哥也拿過清單掃了兩眼，跟著大哥不信，“妹妹，你不要拿這種東西來糊弄哥哥。現在老媽沒醒，這份清單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

其他的病人家屬剛才聽完哥哥們抱怨，見到我就是他們口中不孝順的妹妹，也湊熱鬧似的去看那份清單。

那份清單上寫得明明白白。

“藥品費三千元，三餐吃飯五千元，交通費兩千五元，護工費兩萬五元，這裏加起來都三萬五元了。”

我點點頭，“沒錯啊，這裏確實是三萬五千元，我還給二位大哥打了個折扣，隻要三萬就可以了。”

二哥不情不願：“小妹，你看我們剛剛才把母親的住院費拿出來，現在實在是沒有錢支付你那一筆了。”

大哥幹脆不理會我的要求，“妹妹，你現在說這些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有些病人家屬看不過眼，想把我推出病房，甚至有些人都要動手了。

“你不配在你媽病房門口待著，趕緊出去，別在這裏礙事兒了。”

“不孝順的人就不配在這裏，趕緊走！在這裏挨什麼事兒呢。”

“你媽在裏麵都不知道能不能扛過今晚，你現在還滿腦子都是錢錢錢！”

他們把我推到病房門口，甚至把那份清單給撕碎了。

“這種造假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真是夠白眼狼的。”

“冷血動物，滾回家去吧！”

我被他們推到醫院門口，差點就要摔下樓梯了，幸好及時抓住旁邊的欄杆，才沒導致自己受傷。

這時，舅舅和大姨也跑來醫院了，見我等在重症病房門口，他們見到我後立馬責罵我。

舅舅：“我聽你哥哥說，你是一分錢都沒給啊？哪怕是剛出來工作也不會連一分錢都沒有吧。”

大姨：“而且，你媽媽的養老金一直都是小妹你拿著的，怎麼可能沒錢呢？難道真的用完了嗎？”

他們這句話說出來後，醫院裏有更多人都對我表示不滿。

“原來媽媽的養老金都在她手裏，結果到頭來隻有兩個兒子在危機關頭出錢。這個女兒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03

一晚上的時間，母親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而且還急速惡變。

醫生也從病房裏急匆匆出來，找到我們病人家屬，“病人快不行了，現在需要趕緊手術，你們快去交錢。”

大哥這下是真的急了，“你們這個手術要十三萬這麼多嗎？”

二哥：“我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了。”

他們突然轉頭看向我，“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拿點錢出來嗎？”

眾目睽睽之下，我當然是從錢包裏拿出三百塊，“多的一分錢沒有了。”

大哥上前把我的三百塊拿走，用了很大的力氣，把我整個人都扯了過去。

二哥還上前要翻我的包，“剛才就見你一直護著，裏麵肯定有很多錢。”

我趕緊把人推開，結果卻被大哥一下子推了出去。

二哥也趁機拿走我的包，在我的手臂上抓出一道血痕。

結果他打開我的錢包，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大哥冷笑問：“怎麼隻有這麼點？你是故意藏起來的吧。”

我開口問：“我的三百塊當然不值多少，但是你們說我拿了咱媽的養老金，有什麼證據嗎？”

大姨：“你媽之前就是跟你生活在一起，她老人家不能看手機，她的養老金隻能是給你拿走啊。”

我看向二哥，“真的是這樣嗎？”

二哥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你別看我啊，我不知道養老金的事情。”

我看向大哥：“聽說咱媽老家拆遷分了不少的拆遷款，而且在當地還有三套房子，早在去年就開始掛網上變賣，這些財產都到了哪裏呢？”

大哥的眼神也躲躲閃閃，不敢看我。

身邊圍觀的吃瓜群眾都在幫腔。

“真是養了三個白眼狼，老媽這麼有錢，結果自己病危的時候，三個兒女都拿不出醫療費。”

“該不會是之前就敗光了吧？不然也就十來萬的手術費，隨便一套房子都能抵押了啊。”

“我不信他們一點存款都沒有，這些錢肯定是被他們貪了。”

醫生急忙催促道：“病人現在需要立刻手術，家屬趕緊去交錢吧。”

大哥和二哥都不動。

大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緊掏出自己的銀行卡，“這裏有八萬。”

“不管怎麼樣，這個手術一定要做！”

大哥二哥互相湊了湊，把錢遞給收費窗後，醫生立馬跑去手術了。

隨後我出聲道：“怎麼隻有八萬呢？我媽給大姨的不止八萬吧。”

在場的人聽完神色複雜，連剛才還表現得格外義正言辭的大姨也愣住了，“她什麼時候把錢給我了？”

我沒理會他，轉頭看向舅舅，“你也從我媽那裏拿到不少錢吧，怎麼現在反而不出來吭聲了。”

他們全被我無差別掃射，一開始還神色不自然地躲開我的視線，隨後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指責我。

“你才是今天沒出錢沒出力的那個人，憑什麼指責我們？”

在旁邊一直看熱鬧的路人也跟著鄙夷地看向我。

“就是啊，至少你出錢又出力之後再說別人吧。”

“無憑無據的，自己拿了多少好處怎麼不說？”

“汙蔑別人之前，首先要有證據證明自己無罪吧。”

我從包裏拿出一部手機，把其中一個視頻拿出來播放。

家裏的監控正對癱瘓的老人，大姨湊過去說：“妹妹，把你銀行卡裏的錢分我跟弟弟一人一半。反正你也活不長了，把錢留給還活著的人吧。”

大姨惱羞成怒，跑過來想要從我手裏奪走播放設備，但是我已經報警了。

警察很快就趕到現場維持秩序，而我拿著證據，指著在場的這四個人。

“還沒完呢，這裏的每個人都不清白。我媽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你們脅迫的，總得一一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