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馳名雙標,更自以為是。
高考前一天,我怕她像往常再給我做過敏發黴的食物,堅持自己做飯。
誰知,她偷偷將我過敏的大豆攪碎了混在其中,事發後還念叨是為我好。
結果,我還沒出門就食物過敏,險些休克。
120急救趕到,奶奶卻將醫護人員都死死攔在門外。
隻因這次來的醫護人員都是男人。
她說我還是黃花大閨女,被摸了碰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可當我告狀堂哥偷看我洗澡時,她卻說都是一家人,看看怎麼了,又少不了一塊肉。
高考失利,我打算複讀,她趁爸媽在外打工,卻自作主張給我安排相親。
居然要把我嫁給剛出獄的強奸犯。
直到我出言拒絕被對方活活打死。
我才知道一直偏袒大伯家的奶奶,不隻是雙標和自以為是,而是還想要吃我家絕戶!
可明明一直贍養她的,是我家。
重生一世,我一定親眼看著她老無所依,晚年淒涼。
1
睜開眼,我看到桌子上自己親手做的食物。
抬頭對上奶奶慈祥又諱莫如深的小眼睛。
我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雙拳緊握,我生生忍住了掀桌的衝動。
今天是高考前一天,一向飯來張口的奶奶突然要為我做飯。
我果斷拒絕。
因為她以前做飯的時候,我吃什麼過敏,她就偏要做什麼。
說是不信這個邪,要矯正我這嬌生慣養的壞毛病。
為了活下去,我隻能上學之餘,自己做飯。
自此隔壁大伯一家在奶奶的邀請下,總來蹭飯。
高考在即,我更不敢任由這個老太太胡來。
誰知,她偷偷把我最為過敏的大豆,攪碎了摻在我這碗米粥裏。
上一世,我因為食物過敏險些休克。
奶奶身體佝僂,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將一群醫護人員死死攔在門外。
“我孫女還是黃花閨女,不能被你們這群男人摸了,玷汙了清白。除非你們從我這個老太太身上踏過去,否則今天你們誰也不能進這個門。”
我躺在地上,麵色發紫,呼吸越來越困難。
幾個醫護人員對此束手無策。
其中有一個00後小夥年輕氣盛,忍不住就要強行闖進來救人。
誰知,還沒碰到奶奶。
她就躺在地上碰瓷,還大喊著:“青天白日,有人闖入民宅打死人了!”
小夥連忙被同行拉住。
要不是在醫院工作的鄰居王阿姨,出門路過恰好看到這一幕,進屋給我做了急救處理,並背我上了救護車。
我可能就死在了那天。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眼睜睜等到高考落幕。
事後,我衝奶奶發火:“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我十年苦讀,也全被你給毀了。”
她卻裝作無辜的模樣,兩手一攤:“飯是你做的,關奶奶什麼事啊。”
當我提出司法鑒定,要讓人查驗食物,並攔住企圖破壞現場的老太太,她才有點慌了。
“可能是我早上磨豆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你的飯碗,我又不是故意的。”
“誰讓你這麼嬌弱。再說,誰不吃豆子啊,吃這個對身體好,有助於你考試。我是你奶奶,還能害你不成?”
隔壁的大伯一家,很快聞聲趕來。
大伯上來就以長輩的身份指責我:“你自己身體弱,怨不得別人。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和你奶奶說話呢?有爹娘生,沒爹娘管。一點家教和涵養都沒有,懂不懂得尊老!”
堂弟劉成才則趁機溜入我房間,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齷齪勾當。
我告狀堂弟幾次偷看我洗澡,又當場抓住正拿我內衣行為猥瑣的堂弟。
大伯一家瞬間急眼了,不教育自己的兒子,反而說我敏感有病。
大娘:“你弟弟還小,不懂事,他隻是好奇罷了,是你自己想得太肮臟。你這個做姐姐的,心眼真小,整天和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做什麼?”
大伯:“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過尿布呢,難道我也猥褻你了?現在的女孩子是不是有病,動不動就覺得別人侵犯了她們?”
小孩子?
隻比我小幾天,馬上要18歲成年的小孩子?
見大伯一家胡攪蠻纏蠻纏,我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搶回我的內褲,並教訓堂弟。
奶奶卻將堂弟死死護在身後。
我氣得發抖:“前幾天我快要死了,你攔住男醫護不讓進門,說怕人汙我清白。現在,你的大孫子對我幹這種惡心事,你卻攔著我?還要不要臉了!”
奶奶被我說得老臉難堪,但為了護住大孫子,她一如既往地狡辯。
“那能一樣嗎?他們是外人,你堂弟跟你是一家人。看看又咋了,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當時,我就怒而離家。
在外麵租一間便宜的房子,好複讀一年後遠離這裏,到爸媽打工的城市。
奶奶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的住處。
她低眉順眼,領著一個中年邋遢男人到訪,說是我的結婚對象,讓我們好好相處下。
沒等我搞清楚狀態,奶奶就把我們鎖在屋子裏。
那男人原來是一個剛出獄的強奸犯,因為家裏趕上拆遷。
奶奶為了給她大孫準備結婚彩禮錢,主動搭上了這條線。
那人一見麵就對我動手動腳。
我拚命反抗,卻被他失手打死。
這一世,我要讓這些不幸,全都落到始作俑者的身上!
2
“乖孫女,想什麼呢。趕緊吃完飯去備考。”
奶奶的話,瞬間喚醒了我。
我端起粥,卻突然側著耳朵,皺起眉頭。
“我好像聽到了堂弟的慘叫聲?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對麵,奶奶一下子坐不住了。
她一雙小眼睛急得眯成一條縫,起身就想往外麵趕,隻是看著我有些遲疑。
我暗暗冷笑,低頭佯裝喝了一口粥,她才三步並兩步小跑出去。
原來,她並不隻是單純的固執雙標和自以為是。
而是清楚知道摻入的豆粉對我意味著什麼!
無緣高考。
甚至不幸死亡。
她還有單純的壞,想吃我家的絕戶!
我將嘴裏含著的米粥吐在紙巾,丟在垃圾桶中。
然後,將我和她沒摻豆粉的飯碗對換。
又快速拿出去年生日爸媽為我買的相機,開啟錄像模式,放在客廳飲水機上麵那盆綠蘿裏麵。
剛做完這些,奶奶氣喘籲籲地從門外進來。
“死丫頭,我的乖孫正在家裏好好地打遊戲,哪有什麼慘叫聲。大清早的詛咒我家大孫子,你要死啊!”
我繼續喝粥,頭也不抬。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我深知隻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不如選擇主動出擊。
回憶著前世過敏的切身感受,我全身心投入身體不適的表演當中。
120急救人員趕到,上演著和前世幾乎一樣的劇情。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句我和奶奶的對峙。
“奶奶,我都要死了,你還管男女之別,是要害我的命?難道你以後生病了不讓男醫生看,家裏著火了也不讓男消防員救火嗎?”
我聲嘶力竭,滿麵痛苦地發出這聲質問。
奶奶一愣,卻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
“那當然。男女有別,反正就是不行!奶奶年紀大了,可背不動你,除非讓她們女救護人員過來。”
門外看熱鬧的隔壁大娘,看我向她求救的眼神,就跟躲瘟神一樣遠遠走開。
被鄰居王阿姨背上救護車的瞬間,我靜靜瞄了一眼在門口叫罵的奶奶。
這支回旋鏢,很快就會落到她身上的!
3
我住院後,奶奶沒來看我。
隻有她大孫子生病了才享有被她親自照看的待遇,我一個女娃想都別想。
不過這也正合我意!
隻有當天晚上,堂弟代替奶奶前來探望。
得知我要住院三天左右,堂弟吹著口哨離開。
“姐姐就在這裏乖乖躺著,我明天就要去參加高考了,以後注定飛黃騰達。還有,姐姐的衣服可真好聞。”
第二天高考開始,我準時出現在考場上。
晚上,我再回到醫院,掛點葡萄糖液,補充能量。
我選擇的醫院離考場不算遠,就當住旅社了。
也沒什麼地方比這裏還安全的。
直到順利考完最後一科,我才把奶奶的惡毒行徑,告知了遠在外地常年務工的爸媽。
電話那頭,爸媽哽咽不止。
“孩子,是我們對不住你!”
我媽罵我爸:“你到底還要愚孝到什麼時候?就因為你這個好媽,我們原本的小康生活破滅,不得不背井離鄉出來打工,讓幼微一個人留守在家。可我們一味地忍讓,現在她卻要對你唯一的女兒下手。要麼你同她斷絕分家,要麼我跟你離婚一個人帶幼微過。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爸短暫的沉默過後,下定了主意。
“等月底休假,就回去分家!”
我不由鬆了口氣。
隻要我們一家三口一心,哪怕從頭再來,也不再怕的。
爺爺去世後,奶奶對大伯家的偏心就越發明顯。
爺爺的喪事,她做主讓從不贍養的大伯家一手操辦,讓他名利雙收。
她指明讓我爸媽負責為她養老,卻做主把家裏的土地全都分給了大伯家。
奶奶生病,大伯家從來不花一分錢。最多提幾塊錢的水果看望下,就這都討得老太太滿心歡喜。
爸爸孝順,媽媽善良,雖然生氣,但也沒有過多計較。
後來爸媽在縣城辛苦經營一家飯館,生意逐漸旺盛,生活也跟著好了起來。
大伯一家眼紅,想要半路入股參與分成。
那一次,爸媽沒有同意。
奶奶到處說我爸媽發達後有福不同享,眼看著自家兄弟不幫襯一把。
她硬要去店裏幫忙,被爸媽婉拒後就鬧死鬧活,每天在飯店門前當眾哭訴我爸媽不孝順。
無奈,讓她進了店。
可她在店裏總不注意衛生,被顧客多次投訴。
反向殺熟亂收費,讓回頭客越來越少。
更是因為顧客多拿一根一次性筷子,被她追出去一裏地。
就這樣,爸媽起早貪黑一年,好容易經營起來的飯店,沒多久就黃了。
媽媽氣得提出分家,要把老太太趕出去。
奶奶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終爸爸沒能狠下心來。
為了生計,爸媽隻能外出打工,賺錢養家。
他們在外麵省吃儉用,一年都回不了兩次,全都打回來補貼家用。
一開始,是奶奶掌錢。
爸媽的血汗錢卻大半花在了大伯家裏,尤其是堂弟身上。
後來,媽媽做主把生活費打給我。
奶奶氣不過,就經常喊大伯一家來我家蹭吃蹭喝。
老人總是喜歡偏心不孝的那位,更是喜歡以一種長輩的優越感,來踐踏別人的底線。
四天後,當我出院大快朵頤一頓回到家,還沒進屋,就聽到奶奶和我爸媽的通話。
“是小丫頭亂吃東西才住院的,怎麼能怪我呢。再說,她又不愛學習,反正都錯過了高考,就幹脆別念了。她年紀也不小了,到了婚嫁的時候,我正準備給她物色一個好人家。”
“要我說,你們幹脆把家裏的房子給你大侄子。幼微那丫頭片子畢竟是女孩,你們再用心培養,遲早要嫁人的。根本靠不住啊。”
“以前讓你們再生一個,你們偏不聽,還做了結紮。要我說,你們的大侄子是我們老許家的長孫,你們的財產都給他。將來你們養老,還得靠他才行!”
我站在門口氣得胸口疼。
這老太太睜眼說瞎話,明明我每晚複習功課練題到半夜,卻說我不愛學習。
還明著想吃我家絕戶!
4
這一次,我爸沉聲開口,駁斥了奶奶。
“我自己的女兒要是都靠不住,難道別人家的孩子就靠得住?媽,我家的事情,以後就不牢你操心了。”
我媽更是不留情麵。
“既然你大兒子大孫子這麼好,那你幹脆跟他們去過。我家可再也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奶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她大罵爸媽不孝,又走起了耍橫的老路數。
隻是,一切徒勞。
我暗暗為爸媽喝彩。
見我回來,奶奶掛了電話,當即甩臉子指使我幹活。
“你回來得正好,我餓了。你快點給我去做飯。你都不知道,你住院的這幾天,我差點餓死了。”
我仰躺在沙發上,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我是病人,飯做不了一點。家裏也沒米沒麵了。”
奶奶濃眉高挑,斜暼著我:“米麵才買幾天呀,你是耗子托生的嗎,每天吃這麼多。那還等什麼呢,不知道從外麵去買了帶回來?”
我一個白眼甩過去。
米麵是剛買沒多久,但架不住她隔三岔五拿去接濟討好大伯一家。
剩下不多的,也多半進了大伯一家蹭飯人的肚子裏。
“誰是耗子誰知道!”
我雙手一攤:“沒錢。錢都在醫院花光了。”
我不能打死她,但這個家有我沒她。
奶奶氣得指著我罵,我直接戴上耳機,開始搖頭晃腦。
等她到隔壁大伯家,我上樓透著窗戶看過去。
大伯上班去了,隻有大娘和堂弟在家。
“小張,家裏還有飯沒?我還沒吃早飯呢。”
奶奶正覥著臉,難為情地問她的大兒媳婦。
“你怎麼又沒吃飯。我家早吃完了,哪還有飯啊。昨天還剩半個饅頭,本來要喂阿黃的。你要是不嫌棄,拿去吃吧。”
阿黃是大娘家養的一條狗。
從大娘不耐煩的表情,我看得出來。
我不在家的這幾天,奶奶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偏心大兒子多年,隻不過在他家討幾天的飯,就已經開始招人嫌。
奶奶啃著涼透的饅頭,吃力地嚼著,看上去有點淒涼。
不遠處的大黃見自己的食物被搶,衝奶奶叫個不停。
奶奶想和大孫子親近,卻被正拿手機不知和誰聊得火熱的堂弟,嘟囔埋怨了幾句後走開。
活該!
這一幕,我看得暗暗解氣。
但這隻是她苦難的開始罷了。
堂弟又趁我出門後,從奶奶那裏要來備用鑰匙,偷偷溜到我房間裏折騰我的內衣。
被我當場抓獲。
我二話不說,從門外把他反鎖在裏麵,然後就打電話報警。
“喂,警察叔叔,有賊撬開我的房門,在裏麵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