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姑子同一產房生產,卻在失血過多昏迷之際,看見大姑子換走我的女兒。
我放任這一切,閉口不提。
十八年後,大姑子的女兒被我培養成鋼琴天後。
而我女兒,不僅被大姑子養成一無是處的廢物,還社交混亂染上性病。
就在女兒生下別人私生子之後,大姑子捏著親子鑒定帶著女兒找上門來,說孩子被抱錯,要換回孩子。
我看了眼滿身是傷的女兒,神情認真的開口,
“好。”
1
生產時,大姑姐死活要跟我擠進一間產房待產,說我老公給醫生塞過大紅包,她跟我待一塊兒比較放心。
因此,我們的女兒生在了同一天。
大姑姐的老公因出軌跑路,身邊又沒有婆家人照顧。
老公沒辦法,隻好將她跟我一塊兒接進月子中心照顧。
在女兒一歲時,我回公司複職,大姑姐擔心保姆照顧不好女兒,於是提出親自替我照顧女兒。
有了大姑姐的幫襯,我也輕鬆了不少,可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是一分不少的打給她。
大姑姐對我女兒可馨的好,我也全都看在眼裏,畢竟,有哪個當媽的,會忍心苛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她寧可花錢為自己買廉價護膚品,也要攢錢為可馨買上她喜歡的高定公主裙。
每年可馨生日,大姑姐都會提早一周精心準備。
送可馨的生日禮物,也是換著花樣的送,且不帶重樣的。
大姑姐對可馨的溺愛,再明顯不過。
就連老公都時常說她過於溺愛可馨了,說會慣壞孩子,讓她對賤雲也上點心。
可大姑姐卻始終聽不進去,久而久之,老公也懶得管了。
見大姑姐親昵的抱著可馨,我端著洗好的果盤從廚房裏出來,挑了兩顆又大又紅的車厘子,遞給可馨和旁邊的女兒賤雲。
賤雲接過車厘子,剛塞進嘴裏,就被大姑姐一巴掌扇了上去。
“就你也配吃這麼高檔的水果?!自己是什麼低賤身份,心裏沒點逼數?!”
“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真是給你臉了?!”
賤雲嘴裏的車厘子被大姑子扇飛出來,車厘子帶著血絲滾落到地。
見大姑姐還在氣頭上,賤雲顧不上嘴裏的疼痛,膽怯的開口認錯,
“媽媽,對不起,都是賤雲的錯,賤雲不該惹媽媽生氣。”
被打罵後認錯,是賤雲每天都會做的事,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姑姐翻著白眼剜了賤雲一眼,抱起受了驚嚇的可馨,安撫道。
“可馨寶貝,你是不是被這混賬東西嚇到了?這醜東西,不打不長記性!不像咱們可馨寶貝,是富貴命。”
2
可馨聽了這些話,並沒有驕傲,反而不悅皺起眉頭。
“姑姑,現在是男女平等的年代,不分貴賤。”
話落,大姑姐忍不住摸了摸可馨的頭,心疼道,
“我們可馨不用這麼懂事的,你還小,隻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就好。”
賤雲見自己媽抱著表姐哄,心底難免失落,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大姑姐的衣角。
“媽媽,過幾天生日,我可以買一件新衣裳嗎?就一件......”
我抬頭朝賤雲身上看去,這才發現她身上穿著一件縫縫補補的舊衣服,看似還是大姑姐用自己穿壞了的衣服改縫的。
大姑姐驟然沉了臉,
“就你這種下賤蹄子還想跟我提條件?!我一看見你這種裝無辜的臉,就惡心!”
“我真後悔沒在你出生時就把你給掐死!礙眼的狗東西!呸!”
說罷,依舊不解氣,拽著賤雲的頭發,就是一頓毒打,邊打嘴裏還邊罵,
“去死!小賤人!還不快去死!”
賤雲被大姑姐打得喊叫出聲,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好不可憐。
可我卻冷眼目視著這一切,並沒有阻攔。
直到大姑姐拽著賤雲的頭發離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3
可馨見狀,嚇得往我懷裏縮了縮身子,
“媽媽,我害怕姑姑。”
“賤雲妹妹也太可憐了,攤上姑姑這樣的媽媽。”
我伸手抱住她安慰,
“別怕,媽媽在呢。”
“要是害怕姑姑,那咱們以後就離她遠一點。”
“知道了,媽媽。”
可馨認同的點點頭。
一周後,是女兒的生日,大姑子事先訂好了酒店,自作主張的宴請了不少賓客。
還極為炫耀的把可馨鋼琴獲獎時的獎杯舉到台上,滿臉笑意。
“這可是我們可馨寶貝的獎杯哦!我們可馨寶貝可優秀了呢!年年拿鋼琴比賽的第一名!”
親戚朋友看了全都忍不住誇讚可馨了不起。
聞言,大姑姐傲嬌的挺直了身子。
她十分享受這些虛假的奉承,畢竟沒有誰真的希望別人過得比自己好的。
席間,大姑姐將可馨愛吃的螃蟹往她麵前挪了挪,並耐心的給可馨剝起了蟹殼,取蟹黃給可馨做她最愛的蟹黃拌飯。
賤雲坐在一邊餓得直咽口水,她試圖開口乞求大姑姐讓她端碗吃飯,誰知卻被大姑姐捏起筷子狠狠的拍打在頭上,怒罵道,
“混賬東西!別給老娘得寸進尺!你是存心想讓老娘對著你這張臉犯惡心,吃不下飯,是不是?!”
“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端著白米飯滾到桌子底下吃去!”
大姑姐拍打的位置不偏不倚,打在賤雲命門上的時候,賤雲立刻流了鼻血。
可大姑姐絲毫不心疼,朝賤雲身上扔去一包紙,怒斥著,
“晦氣東西!今天是可馨寶貝的生日,敢弄臟地麵,看老娘不打死你!”
賤雲有些哽咽著紅了眼眶,拿紙堵住鼻血,這才當著眾人的麵端著快冷的米飯縮到桌子底下,大口大口的扒進嘴裏。
她嚼著滴有眼淚的鹹米飯,艱難的下咽。
賤雲似乎已經習慣,每次被打都會自己消化委屈,因為隻要不乖,就會被媽媽打得更慘。
4
可馨看著這一幕,心裏不適的皺起眉頭,可她知道,姑姑這倔脾氣一提到賤雲就油鹽不進。
於是隻好作罷,畢竟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她要高高興興的。
轉頭看了旁邊的我一眼,貼心的拿起盤子裏的蝦就要剝,不料被大姑姐看到後截胡了過去,
“可馨寶貝,別碰,小心紮手!想吃蝦,姑姑給你剝!你的手隻配碰鋼琴,這些會紮手的東西交給姑姑弄就好!”
大姑姐剝好蝦肉放進可馨碗裏,誰知可馨一轉眼就將碗裏的蝦肉全都倒給了我,揚起小臉蛋,有模有樣的學著大姑姐的口吻說著。
“媽媽,你最愛吃蝦了,快吃,姑姑給你剝好了,你的手隻配碰文件,像蝦這種油膩膩的東西,交給姑姑剝就好!”
大姑姐看後,差點沒氣炸,可礙於是可馨後,不敢發作,隻好將矛頭指向我 ,
“林虞,你就是這麼當媽的!想吃蝦,自己不會剝啊?可馨的手可是用來彈鋼琴的!”
“把我們可馨金貴的手紮破了,她還怎麼練鋼琴!”
我放下碗,瞬間沒了食欲,眼睛意有所指的看向大姑姐。
“我女兒願意給我剝蝦吃,那是貼心,姐姐急眼個什麼勁兒?”
“再說了,可馨可是我女兒,我們那是母女情深,姐姐莫不是嫉妒我有一個這麼乖巧懂事的貼心小棉襖?”
聞言,大姑姐的臉色比吞下蒼蠅還難看,她沒話反駁,隻好將怒氣發在桌子底下的賤雲身上。
“小賤人!吃什麼吃?!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一個廢物!看著你這張賤人臉,我就生理不適!早晚我要讓你這賤人臉破相!”
話落,大姑姐不顧賤雲哭喊,直接撕扯著她的頭發離開酒店。
第二天一早,大姑姐就拎著一個高定禮盒敲響了我家的門。
老公給可馨剝著雞蛋,嘴裏苦笑兩聲,“小虞,大概又是姐來了,去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