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學一起去富二代男友的山莊度假。
女生卻接二連三地失蹤。
我感受到了熟人做法的氣息。
養的青蠶惑卻告訴我:
這裏有個最為親近的人,想讓我死!
1
第一個女同學林琳失蹤的時候,大家還沒意識到不對勁。
她有男朋友,早上來山莊找她。
我們都以為兩個人去山裏過二人世界了。
雖然到了晚上快十一點,林琳還沒有回來。
「該不會出事吧?」舍友孟芸表示擔憂,「要不要打電話問一聲?」
「拜托,人男朋友在身邊呢,能有什麼事?再說了,又不是山裏沒信號,有事就跟我們說了唄!」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聊開了。
「栩笙,」有人借著醉意問我,「聽說你們高考考下蠱?」
我愣了愣。
男友季柏言打哈哈替我解圍。
「可不是,她們村考完就活了我女朋友一個。」
圍著篝火的眾人哄然大笑。
但還是有一道陰陽怪氣的男聲插進來,「不會吧,都法治社會了你們還信這一套?那些什麼蠱不蠱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我沒忍住辯解道,「不是騙人的,隻是......」
「隻是什麼呀?隻是你不會唄?」
原本還算熱絡的氣氛冷了下來。
這次五一小長假的旅行是季柏言安排的,去的是他自家的山莊,人員也多半是認識的好友。
現在曹傑忽然較真讓我給大家表演個蠱術,大家的目光全聚攏了過來。
季柏言輕聲安慰我,「沒事的,大家就是開開玩笑。你要是真的為難就算了。」
其實,他不知道。
我是南雀山十八寨裏唯一一個身負碧蠶惑的傳人。
大家所好奇的那些奇門異術,細說來分支龐雜,壇蘸、布道、巫醫、育蠱、符籙、禁咒、占卜......
而單單說這培育蠱蟲,又有一甲子成蠱,百年成惑的說法。
若是誰煉出了「蚩」,那可是十八寨都要供奉起來的程度。
這些我考上大學出山之前,娘就再三叮囑:非萬不得已,不能告訴外人半個字!
此刻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就像個趕上架的鴨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就......整點華而不實的初級召靈術?
我將右手平壓到草地上,碧蠶惑順著小臂悄無聲息地往下遊離,緩緩闔眸。
「這裏有蛇,好像是個小金花,你們想不想看?」
剛剛質疑我的曹傑笑出了聲,「我說季哥,你這小女朋友撒謊都不打一下草稿啊,這可是你家莊園,難道那些保安都是吃白飯......」
話音未落,隻見我將手臂舉了起來。
約三指粗、半米長的金斑花蛇正一圈一圈地順著小臂纏繞上來。
對麵的女生瞬間發出尖叫。
我趕忙說道,「放心吧,它不會咬人的,曹傑,你要不要摸一摸它?」
蛇尾輕輕纏上我的小指,表示親昵。
剛剛還懟天懟地的曹傑立刻煞白了臉往後縮,「誰要摸這玩意兒!拿開!」
在座最淡定的隻有季柏言,既不驚恐也不排斥,反而一臉如獲至寶的表情誇我,「栩栩,你真厲害。」
體內的碧蠶惑與蛇相交感應。
我一麵將小金花放歸草坪一麵說,「它餓了,要去覓食。」
「它說有好吃的東西。」
「就在......後院那口井裏。」
2
「真的假的?」
「跟過去看看唄,栩栩,你確定它不會咬我們?」
我笑笑。
「不會的。」
又或者說,它不敢。
碧蠶惑還附在我身上,把區區一條小蛇變成腹中餐易如反掌。
眾人不由得浮現出些許興奮的神色,紛紛表示想跟上去看看蛇是怎麼捕獵的。
但季柏言旁邊如影隨形的管家卻忙出聲阻止,「抱歉,各位貴賓,後院好久沒有修繕了,有些雜亂,如果各位想要參觀的話,請等到明天......」
大家「啊」聲連片,顯然有些失望。
包括季柏言,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過去。
「這點事都處理不好嗎?」
管家啞然。
我趕緊說道,「沒事沒事,我們來山裏不就是看看自然景色嘛,大家想看的跟我來。」
「栩栩——」季柏言欲說還休。
「啊?」我歪頭。
「嗯,沒什麼,入夜冷,後院又是個風口,披上我的外套吧。」季柏言一麵說,一麵解下自己的外套親自替我披上,「喬叔,拿鑰匙。」
他自然而然的舉動瞬間炸出起哄聲此起彼伏,「噢喲!」「猝不及防一臉狗糧!」「我是那條蛇,潤了潤了。」
季家建在半山腰的度假別墅很大,幾乎成一片小園林,我們剛剛所在的位置是入口左拐的露營草坪,而所謂的後院則需要跨過半個洋房。
大家打著手電,窸窸窣窣地跟著我在草坪裏穿行。
果然如季柏言所說,剛剛圍著篝火不覺得冷,現在越往後燈越稀少,越往後越覺得冷風直灌。
我推開雕花鐵柵欄門,卻遲疑地定在了原地。
等一等。
這不是冷風。
是陰風。
山裏晝夜溫差大不假,可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陰風和冷風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找不到明確的風源,好像是從脖子後麵被吹了一口寒氣,又好像這種森冷是從血液裏灌流上來的。
後院很大,荒草叢生,零星有敗落的薔薇散落在中間。因為雜草瘋長的緣故,幾乎看不清腳下的碎石路了,但那口井很顯眼,就在大槐樹下。
「誒誒誒,看到小金蛇了!」
「它真的去洞口了,天哪,栩栩你是活神仙啊!」
「鑽進井裏了,它等會兒會叼著食物出來嗎?」
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