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小奶狗後，他死纏爛打

蘇邵城在情侶旅館和我告白，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他抽走我手中的煙，直勾勾地盯著我，眼裏濃烈的情感洶湧，還真是個莽撞的毛頭小子。

我輕踹了他一腳，後倚在床頭，又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勾唇嘲諷道："你不覺得在這種地方說喜歡有些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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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館跟我表白，也隻有蘇邵城這樣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能做出來。

聽到我的冷諷，他也沒有泄氣，仿佛早有預料："那下次再正式一點跟你表白。"他湊過來，我不耐地將他推回去。

"你有病吧。"我惱怒地罵了一句。

被他這樣一攪合，我連抽煙的心思都淡了，直接剮了他一眼，便撿起床邊的衣服進了浴室。 剛才鴛鴦浴的痕跡還在，水霧中仍然氤氳著一股曖昧的味道。

我撐著洗手盆站了一會兒，想到剛才那句表白，又不禁輕笑。

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人說這句話了，可誰又是真心的呢？沒有人。

我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朦朦朧朧地勾勒出熟悉的輪廓，卻看不清此刻的微笑到底是虛情還是假意。

洗完澡出去的時候，蘇邵城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擺弄著剛才的道具手銬，聽到這邊的動靜立馬抬頭，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腕看，見到破皮的痕跡瞬間黑了臉："我要給它差評，這什麼質量啊，這麼粗糙！"

我無語地甩開他的手，決定不應和他的話題："你晚上不是還有課？現在六點了，還不走嗎？"

"就一節選修課，逃了也沒事。"蘇邵城還在耿耿於懷我手腕那一圈紅痕，想扯住我再仔細看看，"我要不現在給你去買點藥膏塗一塗？"

我歎了口氣，一手抵在他胸前："姐姐我可不想做魅惑當代正直大學生不思進取的狐狸精，一個學生毛都沒長齊就想逃課，趕緊回去上課！"看蘇邵城還想再說什麼，一個眼刀又飛過去，男孩癟著嘴縮了回去，不情不願地背起挎包："那總能一起走吧？我看著你上車，我才坐公交回去，反正這裏附近有公交直達學校。"

我頭疼地擺擺手："隨便你。"

分別的時候，蘇邵城還一步三回頭，那雙圓圓的狗狗眼還閃爍著難舍難分的傷感，我更頭疼了，真想穿越回去給"撿人"的自己一巴掌。

真的是惹上一個甩不掉的纏人精。

2.

我跟蘇邵城第一次見麵是在酒吧。

那時我剛好結束一個項目，想喝一杯當作放鬆，結果就碰上他失戀買醉，一身白t運動褲加籃球鞋的校園小男生打扮就跟酒吧格格不入，長得還濃眉大眼，相當惹眼，不斷有鶯鶯燕燕往他身邊靠，都被他醉醺醺地打發走了。

我本來隻看了兩眼，便又低頭喝自己的酒，後來卻在通往洗手間走廊碰見，他就蹲在牆角，搖搖晃晃地，看起來像是喝醉了起不來，不時還傳來壓抑的抽泣，在昏暗燈光的曖昧氣氛下十分突兀，不遠處就有對情侶旁若無人地擁吻。

也不知道是他的可憐兮兮戳中了我的惻隱，還是覺得他這麼大一電燈泡煞風景，在停頓了一瞬之後，我徑直向他走去，彎腰拍了拍他的肩："小孩兒，你擋路了。"

他"謔"地抬頭，眼圈通紅，甚至連眼眸都滲著血絲，仿佛剛才一句話直接引爆了他的雷區。他直接箍住我的手腕，聲音低沉得嚇人："我擋誰路了？擋住她往上爬的路嗎？"他一手扶著牆緩慢站起來。

我掙紮想甩開他的禁錮，卻被他摔到牆上，肩胛骨撞得生疼，抬眼正想喊人，他受傷又無措的眼眸直接映入我的眼簾。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全貌，但那眸中深藏的悲傷與痛苦在這一刹那與記憶中的目光產生了共鳴。

"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他的聲音猶如困獸的嗚咽，在我耳邊回響。

愛？

我驀然想起往事，嗤笑了一聲，伸手勾住他的頸脖，踮起腳在他耳邊呢喃："小孩兒，愛這個字最不值錢，很快你會發現所有的愛都是虛幻易碎的關係。"說著，我在他耳垂親了一口："還不如快活一晚來的現實，你覺得呢？"

他仿佛觸電了一般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滿臉通紅地摸著自己的耳垂。

我好笑地看著他的大驚小怪，眼見他這次真的站在路中央擋別人路了，伸手扯住他衣領將他拉回來，攀著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慢慢地撬開他的牙齒，舌頭交纏，將自己的氣息緩緩渡給他。

他反應過來，仿佛自暴自棄，又仿佛在發泄，扣住我的腰，發了狠地回吻，糾纏之間不小心咬破了嘴角，血腥氣彌漫在口腔之中。

我們拉扯著在附近一間酒店開了房，原本以為隻是一段露水情緣，但不料卻被他纏著加了好友，斷斷續續一直到現在。

我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又長歎了一口氣。手機彈出了一條信息提示，看到那名字又開始頭疼。

“記得塗藥，好好休息。”

寥寥數字都是關心。

在某種程度上，蘇邵城很有分寸感，他從不刨根問底，也從不入侵我的生活，隻會在見麵的時候適時聊一下近況，這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感讓我曾經想過有這麼個長期床伴也不錯，可是他偶爾又很任性幼稚，興致上來時常常越界，感情從不加掩飾地袒露，卻不管旁人的感受。

可是這份濃烈的感情又能持續多久？

我垂眸看著對話框，聊天記錄裏大多都是他發的信息，每次冷淡的回複都不能消磨他的熱情，字裏行間裏都在說著“我喜歡你”。

都是假象，不過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們別聯係了。”

這條信息發出後，我將他拉黑了。

chapter_titl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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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天過後的一個月，我接手了組內離職同事的爛攤子，忙得手忙腳亂，直接駐場在甲方公司，每天跟券商、會計師周旋，說著漂亮的場麵話，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項目根本沒有辦法再推進，但依舊對公司誇下海口。

我沒辦法做到冷眼旁觀，卻也不喜與他們同流合汙，跟合夥人吵了幾次架之後，雙方互相妥協，等新主辦上任我就撤場。

也的確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或許看多了爾虞我詐、利益算計，我突然就開始想念蘇邵城的坦率。每次見麵吃飯的時候總要搶著付錢彰顯自己的大男子自尊心，被我請吃飯時還會臉紅嘟囔著"我賺得雖然沒你多，但一頓飯的錢我還能付得起，哪有女生約會請吃飯的......"，又或者事後一雙黑眸亮晶晶地看著我，試圖邀請我去約會，但撒潑打滾都沒能讓我動搖，最後耷拉著跟我道別，還有某晚在天台吹著晚風喝啤酒，他笑著側頭看我："雖然初戀慘烈地失敗了，但這有什麼呢，我仍然會期待某一天有個人再次走進我的心裏。"他的眼眸都是我的倒影，坦蕩又直白。

我笑自己空窗期太長才會對他念念不忘，計劃休假之後釣一個新床伴。

原本計劃得很好，卻猝不及防地在家門口見到蘇邵城，被嚇得下意識要報警時才想起之前嫌開房麻煩，領著他來過好幾次。

他見到我的時候，表情空空，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幾秒過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麵前，委屈地問："為什麼要拉黑我？"

一個月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眼袋的黑眼圈濃厚，兩旁臉頰瘦得都有些凹陷。哪怕之前失戀時，也沒見他被折磨得這麼厲害。

我沒回答他的話，隻踮起腳左嗅嗅又聞聞，皺著眉反問："你學抽煙了？"

隻是走近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煙草味。

他也沒回答，隻是扯著我的衣袖，聲音沙啞："辛辛，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我抬頭看著這個大男孩，那雙平日充滿著熱情的黑眸此刻暗淡無光，隻剩下患得患失。他卑微地駝背垂頭，將自己的喜歡又卑微地收了回去，甚至壓抑著不在我麵前流露半分。

無言的動作仿佛在說，如果你討厭喜歡，那我們就不說喜歡，如果你討厭愛，那我們就不說愛，隻要我還能留在你身邊。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

半晌，我歎了口氣，態度軟化："進屋再聊。"

我沒辦法拒絕他的退讓。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我進門，然後拘謹地坐在沙發的一角，看著我脫鞋，看著我進廚房。

冰箱早在我出差的時候就清空了，隻有礦泉水。

我遞了一瓶給蘇邵城，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從枝末細節之中能夠感受到他就是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人，家庭美滿幸福，連自己的人生都一帆風順，像是小太陽一般，不僅沒有陰暗麵，還能發光發熱溫暖身邊所有人。

就是眼神不怎麼好，喜歡上的人都不是善類。

"我哪裏好了？"我問他。

他愣了一秒，隨即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赤誠直率消融了頹喪，仿佛他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個勇敢追愛的男孩。他緊緊握住礦泉水瓶，放聲笑了一下："你哪裏不好了？"

蘇邵城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慢慢地挪近了幾個身位，手臂抵在單人沙發的扶手處，往前靠近盯著我，眼眸閃著細碎的笑意："除了脾氣不太好，你哪裏都很好。"

我一手推開他的臉，嘴角忍不住上揚，但語氣依舊硬邦邦："別這樣看著我，油膩。"

我竟然有一瞬間陷進蘇邵城的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