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顏倒下的瞬間,溫之時手忙腳亂地抱住了她,滿口都是焦急,
“輕顏,你,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溫之時嚇的臉色發白,聲音都在顫抖。
顧輕顏發不出聲音,隻是輕扯著領口。
看著眼前呼吸急促的她,我正要伸手去幫她拉開裙子的拉鏈,
溫之時也明白了,可他卻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刺啦——
我辛苦做了半年的婚紗被一撕兩半,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我的婚紗......”
我想要阻止溫之時,但他頭也不回的將我甩開,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你的婚紗,輕顏這樣都是你害的!”
我看著被撕碎的婚紗無措的站在一旁,
可是,明明有拉鏈,明明不是我讓她穿的婚紗。
我正要開口解釋,身後伸出一隻手拽住了我的頭發,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是顧輕則。
我不知道他看見了多少聽見了多少。
溫之時急忙抱起顧輕顏向門外走去,“我送顏顏去醫院,這裏交給你了,讓她好好長長記性,知道溫夫人這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
我想跟上去,但被顧輕則死死地拽著。
他點頭,隨後像惡魔一樣看著我,
“果然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賤人,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看著眼神陰鷙的他,我害怕的開始顫抖。
我十六歲被顧家找回,除了顧家父母外,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顧輕則。
但在他身上,我卻絲毫沒有看到親人重逢的喜悅。
他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拽著我的頭發,將我丟進地下室,
“像你這種又臭又臟的賤人,隻配在地下室待著!”
我被摔的渾身疼痛,但從小養成的自卑感,還是讓我趕緊聞了聞身上的衣服。
雖然在鄉下我每天要早起替養父母喂豬,被弟弟當傭人使喚。
還遭受他們的毒打。
但在得知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後,我真的很高興,能夠脫離魔掌了。
“本來想讓小賤人給寶兒做童養媳的,沒想到泡湯了!早知道我就先享受了!”
滿口黃牙的養父嘴裏全是汙言碎語,但從小怯懦的性格,
讓我根本不敢反擊,縱然我已經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權勢滔天。
我洗幹淨身體,換上了唯一一套隻有三個補丁的衣服。
低頭看著洗的發白的衣服,但卻散發著淡淡的皂粉味道。
我剛想輕聲開口說,“我不臟,我洗過了。”
沒想到顧輕則卻直接一腳一腳的踹在我身上,
“別以為你被找回來就真是顧家千金了,我告訴你,這個家我說了算,有我在,你別想欺負輕顏!”
顧輕則比我大兩歲,力氣大而野蠻,我也是從這時候才清楚,
我幻想的親情並沒有來到,甚至,
我好像隻是從一個地獄,來到另一個地獄罷了。
是為了顧輕顏嗎,可我甚至不知道顧輕顏是誰呀。
顧輕則聽到我這話時笑出了聲,
“沒見過不打緊,就是要讓你知道不能惹她,那才是我們顧家的小公主!”
他把我鎖在地下室三天,不給我吃喝,抽出空來還會教訓我。
我雖然十六歲,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發育較晚,整個人瘦瘦小小,幹癟極了。
經過那三天,我更是瘦骨嶙峋,醜陋而又萎靡。
自那以後,我就極其害怕顧輕則,也事事順著顧輕顏。
就這樣謹小慎微的過活中,我終於遇到了拯救我的光。
可現實卻告訴我,我的光是假的,那隻是他溫暖別人時,施舍給我的一絲亮。
我被顧輕則拽著頭發一路從樓上拖到樓下,
絲毫不管我的胳膊和腿,會在經過樓梯時被磕碰。
被拽到樓下後,我全身已滿是青紫。
我被罰跪在地板上,被他的手杖狠狠打著。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有靠山了,就開始肆無忌憚了?你竟敢害輕顏?”
顧輕則每說一句,便落一仗。
也許落在後背上,也許是掌心,也許是臉頰......
直到溫之時打電話來,通知我去給顧輕顏輸血,顧輕則才停手。
彼時,我肉眼可見渾身是傷,就連口腔中都充斥著血氣。
顧輕顏是因為過敏而引發的哮喘,雖然沒有大礙,但溫之時仍然不放心,
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沒想到竟查出顧輕顏有貧血的風險。
顧輕顏並沒有到需要輸血的地步,但溫之時卻讓我必須輸血給她,
隻為了懲罰我。
盡管他知道,我才是長期嚴重貧血的那個人。
我想要解釋這件事,可他卻說,
“醫生說是因為動物毛發而引發的哮喘,就是因為你的那條狗!”
我愣住,我確實有一隻小土狗叫多多。
可是,這件婚紗百分之九十是我在學校製作,隻有今天在家裏拿出了婚紗,
而多多已經被我到寵物店寄養半個月了,
家裏每天都有人打掃衛生,哪來的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