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我捉奸了老公99個情人。
在我挺著孕肚時,他的第100個小妖精得罪了最大的客戶,為了挽回項目,裴川讓我代替她走去客戶家裏磕頭賠罪。
大雨中,我顫抖著哭問:
“孩子已經七個月了,這麼大雨走二十公裏,孩子扛不住的——”
他不耐煩地把我扇倒在地。
“走幾步路就哭天搶地!裝什麼?你不是大山裏出來的嗎?”
他一把將我推進傾盆大雨中,逼我三步一磕頭。
血流從下體湧出,被雨水衝成血絲。
車裏的小妖精滿臉嫌棄。
“來例假也不知道墊著點,惡心死了。”
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早產生下不足三斤的女兒。
裴奶奶趕來看我時,我用僅剩的力氣請求她。
“裴家資助我讀書的恩情,都用這個孩子還盡了。現在可以放我自由了吧?”
1
“沁沁,你想好了嗎?小川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這樣的。你可以不可以......”
裴奶奶哽咽著,滿臉都是心疼和不忍。
電視裏的新聞正好播到裴氏年會,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裴川帶著他第一百個小情人蘇琦韻出席了活動。
畫麵中,兩人十指相交,蘇琦韻無名指上的紅寶石鑽戒分外引人注目。
兩人親密無間的姿態,賺足了閃光燈。
裴氏的總監對著蘇琦韻點頭哈腰,盡諂媚之能事。
“誰傳播的謠言說裴總對裴太太不好,公司年會都要綁在身邊帶著,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被“太太”兩個字戳到了心坎上,蘇琦韻笑意加深,臉上紅暈越發明媚。
其他員工馬上跟著話風走,一個勁起哄。
“神仙下凡,快來給我們秀一下恩愛呀!親一個!”
裴川勾起嘴角,並沒有駁斥下屬,反而配合著摟過蘇琦韻,熱烈地激吻了一番。
裴奶奶僵在原地,馬上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
她一臉羞愧地看著我,聲音也低了下去。
“沁沁,哎,都怪奶奶好心辦壞事,原以為你們天造地設,結果害了你。你不再欠裴家任何東西,走吧,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裴奶奶粗糲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臉頰,可我一絲眼淚也留不下來。
過去五年婚姻裏,淚早就流幹了。
“你還沒看過孩子......”
裴奶奶手上的動作頓住,我的心也像懸空的重石猛然墜落。
砸得鮮血淋漓。
我懷胎七月,去了半條命才生下的至親骨血。
怎麼舍得說不要就不要。
恍惚間,護士已經將寶寶抱進房間。
“寶寶的媽媽,你看下小寶貝多可愛呀,雖然是小了些,但是......”
“不,我不想看到她!”
我猛地轉過頭直直看向窗外,竭力遏製自己去看粉紅被鋪包裹的那一小點。
攥緊了拳頭,我告訴自己不要心軟。
葉沁,你的自由,就在這扇窗之外,任何東西都不能將你留在原地。
護士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裴奶奶歎氣搖頭讓她帶著孩子離開。
房間在再次剩下我們兩人時,她擦了擦眼淚,無奈地撥出裴川的電話。
那頭男人的聲音還比較溫和,畢竟奶奶是他如今唯一的親人了。
“奶奶,我工作忙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底了公司事情多,等我回家......”
“閉嘴!對著奶奶也這樣睜眼說瞎話了嗎?電視上都是你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新聞!”
裴川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全是譏諷。
“奶奶,你眼睛不好,都多久不看電視了。這種事是葉沁那個賤女人傳給你的吧?”
“葉賤貨是不是就在你旁邊,讓她來聽!”
我打開功放,眼淚無聲地砸落在聽筒上。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女人啜泣的背景音下,裴川侮辱至極的斥罵。
裴奶奶眼眶發紅,手微微顫抖著。
“沁沁,你好好坐完月子,就離開裴家吧。”
2
我出院,裴川沒有來接。
但他破天荒地給我訂了一束花。
五年婚姻,他給每一任情人都送過無數次鮮花,而我作為他的發妻,卻是第一次收到。
在過去的日子,他哪怕隻是隨手扔給我一張卡片,我都珍愛地裱起來收藏。
可對麵前的一大束百合,我直接拒絕了簽收。
裴川得知後,氣得破口大罵,聲音從配送員手機裏傳出。
“葉沁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老子寧可砸錢買給狗!”
他根本不知道,我百合過敏,花粉會讓我嚴重窒息。
晚飯時,裴川突然帶著蘇琦韻回到裴家。
我當他們是空氣,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裴川見我這樣又不能發作,憋著氣到到陽台抽煙。
蘇琦韻踩著尖細高跟鞋,扭著水蛇腰坐到我旁邊。
“還有心情吃呢?也不看看你這水桶腰,跟母豬一樣肥膩膩的。”
“而且聽說生了孩子的女人,下麵又鬆又幹,連筆都夾不住。”
“就你這樣,也好意思霸著裴太太的位置麼?”
蘇琦韻語氣中陰陽怪氣暴露無遺。
以往麵對她這樣的挑釁,我早已經暴跳如雷直接還嘴了。
但今天我像聾了一樣,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坐得穩穩地繼續夾菜吃飯。
她愣了半晌,突然氣笑了。
“好啊,裝起來了是吧?我看你能裝多久!”
說罷,她將桌上整盆湯倒在自己身上,趁我不備將盆塞在我手裏,尖叫出聲。
“葉小姐,我隻是愛慕阿川,愛又有什麼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為什麼要毀我的臉啊......”
蘇琦韻是一個小網紅,平時就靠著一張豔麗的臉蛋吸引粉絲,這是她最大的本錢。
她將自己脖子以下肌膚燙得通紅,渾身濕透了,楚楚可憐。
我聽著陽台傳來動靜,是裴川準備進來了。
以前麵對這樣的栽贓陷害,我都是驚慌失措地想辯白自己,可是換來的都是裴川的冷嘲熱諷。
今天,我穩穩地接著湯盆,在裴川的親眼目睹下,直接把陶瓷容器砸在蘇琦韻身上。
裴川怒吼,用力摑了我一巴掌。
“賤貨!我裴家怎麼會有你怎麼小肚雞腸不知好歹的蠢貨做當家夫人!”
我被扇倒在地,被滿地的陶瓷碎片紮出了十幾倒傷口,頓時渾身鮮血淋漓。
疼痛掠奪了我全身的感覺,耳邊隻能聽到裴川憤怒的吼叫。
“葉沁,我讓你給琦韻道歉!你聾了嗎?”
我垂著頭,看著流血的傷口無聲冷笑。
裴川氣極,一腳踹上我的後腰,壓著我的脖子湊進蘇琦韻。
女人豔麗又張狂的嘴臉映入眼簾,她嘴角得意的笑容囂張無比。
道歉是吧。
下一秒,我騰地站起來,將桌上的菜逐一從自己頭上倒下,空了的陶瓷器具往身上用力砸碎。
鮮血混合著湯汁刺激得傷口火辣辣地疼痛,但比不上心痛的一分。
“如何?這個道歉有誠意了嗎?還嫌不夠的話......”
“葉沁你瘋了嗎!”
裴川看見我渾身青紫,眼裏一閃而過的心疼,猛地鉗製住我雙手,不讓我繼續傷害自己。
“你給我住手!”
他捏著的手臂上,布滿了淤血未消的針孔。
裴川瞪大雙眼,嘴唇輕顫。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針孔?”
結婚五年,裴川外遇的情人比回家吃飯的次數還多。
裴氏掌權人的頭銜,吸引來的自然不是普通的鶯鶯燕燕。
全是有膽識更有手段的狠毒女人,她們為了取代我成為裴太太耍過無數陰招詭計。
在每一次被直接傷害或者被裴川替她們出氣而傷害我之後,身體和精神的巨大痛苦,都讓我不得不尋求止痛藥物的幫助。
裴川出神地看著那些針孔,很快臉色變得不屑。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臂,嫌惡地鄙視我。
“行啊葉沁,本事見長。現在會用苦肉計了?我告訴你,裝可憐對我沒用!”
我又被摔在地上,手掌撐地時紮出了一手血,可我已經疼到麻木了。
反正,這個月子還有半個月也要坐完了。
3
裴川送蘇琦韻去醫院後,我呆坐在客廳。
手指下意識轉動無名指的婚戒。
這是我作為裴太太唯一得到過的名分證明。
尺寸不合的戒指被我用紅線纏了幾圈,才勉強能套在手指裏。
不過五年過去,表麵的鍍金已經褪色,露出裏麵的銀。
當年買婚戒時,售貨員看我的眼神都是鄙夷。
“這麼有錢多金的老公,怎麼可能是舍不得買。肯定是被逼著結婚,才隨便敷衍一下的。這女的真可憐。”
但我還是喜滋滋地接過裴川親手挑選的戒指,從不肯摘下。
男款婚戒我讓他帶著,他不願意。
我一再糾纏,他就幹脆說弄丟了。
於是夫妻二人,他的手上永遠空著,就像他也從未被這段婚姻捆住過一樣。
我剪掉紅線摘下戒指,身後傳來裴川的冷嘲。
“終於舍得摘了?不是愛不釋手生死不離嗎?”
他吸著煙吞雲吐霧地走進來,斜眼看我。
此刻他的神情讓我瞬間回憶起婚禮當天,他將第一個小三帶進我們的洞房。
我扯著小三的頭發拖她出門。
裴川也是這樣事不關已的姿態,叼著煙。
“打吧,盡管打,裴家有的是錢賠。”
“打一個我追十個,反正女人多得是,我可以夜夜做新郎。”
以前我最恨裴川這樣,永遠惹了一身騷卻高高在上,讓我做那個絕望的敗家之犬。
可是,我要走了,無所謂了。
我繞開他,徑直進衣帽間收拾行李。
裴川有點急躁地跑進來,推開行李箱。
“收什麼行李?要走?”
他的眼裏是慌亂麼?
真可笑。
我側身躲開他,語氣平靜。
“太冷了,和好朋友出門泡溫泉。”
裴川鬆了一口氣。
我在洗澡時,蒸汽彌漫中,裴川推開浴室門走了進來。
他說來幫我洗,作為今天的道歉。
我馬上披上浴袍,嫌惡地躲開他。
“你的伺候還是留著給那些小妖精吧,我不要!”
裴川鐵青著臉,冷笑說道。
“葉沁,你裝什麼聖女?女人有脾氣,不就是怪男人床上不賣力嗎?老公今晚狠狠愛你!”
他一把掐住我的腰,直接撥開浴袍,埋頭向下。
“滾!別碰我!”
我拚命掙紮,膝蓋上提去攻擊他的子孫根。
裴川躲過攻擊,氣得眼裏血絲暴起,狠狠地將浴室的瓶罐砸到地上。
“行啊,你不樂意,多得是人等著!”
裴川摔門而去。
我緊緊拉著浴袍,蜷縮成一團不安地入睡。
半夜,靠著床頭的牆的另一端,傳來曖昧又規律的響動,將我震醒。
緊接著,男人的調笑,女人的吟哦,紛紛鑽入我的耳內。
隔壁房間是為新生寶寶準備的嬰兒房。
裴川他故意惡心我。
房門大開著,我徑直走到兩人身邊,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們糾纏。
裴川扭頭見我一臉淡然,臉色一變,大吼著讓我滾出去。
眼眶有些酸澀。
但沒關係,眼不見為幹淨。
很快就好了。
4
帶著行李我離開裴家,找了一個便宜的旅館住下。
第二天一早,有人猛敲旅館房門把我喊醒。
昨天入住後,我隻把地址告訴了閨蜜李沐兒。
打開門,她一臉焦急地舉著手機給我看。
全網關於裴川婚外情逼走原配的新聞已經爆了。
#裴總裁難熬寂寞攜佳人回巢尋刺激
#裴太太頭上綠葉青青,深夜委屈出走
在網上小有名氣的蘇琦韻頓時成為眾矢之的,被鍵盤俠瘋狂圍攻。
哦,又是自導自演這招。
還順帶給自己漲流量是吧。
反正黑紅也是紅。
但裴川當局者迷,看見我二話不說扇了過來。
“葉沁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難怪昨晚裝不介意,原來是知道狗仔要拍!你要毀了琦韻!”
“她都要被你逼得退圈了,還說不怪你,你怎麼會這麼心狠手辣!”
“馬上跟我去蘇琦韻的新聞發布會,當眾給她道歉,告訴所有人她是無辜的!”
無辜?
我撫著臉,笑出聲來。
“她無不無辜,難道不是看你,怎麼就成了看我了呢?”
裴川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直接扯著我的衣領拖我去發布會。
蘇琦韻一臉素淨,眼睛紅腫得像核桃,九十度鞠躬道歉。
見我現身,記者們馬上圍上來。
“裴太太,那些激情照是您指使人拍的嗎?”
“裴太太,蘇琦韻是不是真的插足你和裴總啊?”
身旁的裴川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我,眼神像淬了冰。
我淡淡一笑,向前將蘇琦韻扶起來。
“蘇小姐,您受委屈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接著我低頭彎腰。
“蘇小姐是無辜的,她不是小三。可恨的人是我,故意P圖製造假新聞爭寵。”
說完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蘇小姐和我丈夫明明是普通合作夥伴,是我嫉妒心強栽贓嫁禍,我是無恥小人。”
說完我又扇了自己另一邊臉。
蘇琦韻抖著腿,恐慌地看著我。
“好可怕的女人!看起來是道歉,其實一直在陰陽怪氣威脅!”
台下有人大聲地喊叫,替蘇琦韻講話。
她順勢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一副要暈的樣子。
裴川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摟入懷中,對我怒目而視。
“葉沁,跪下!認真道歉!”
鎖在懷裏的蘇琦韻,眼裏分明閃爍著對我的挑釁。
我突然回想起半個月前那場大雨中跪叩,不僅讓我早產,而且讓我為了全城的笑柄。
如今數百個鏡頭下,我向蘇琦韻跪下,那就徹底失去了尊嚴。
裴川勾起一抹冷漠的笑,讓人將在裴氏工作的閨蜜的工牌拿過來,砸到我腳下。
意思很明顯。
要聽話跪下,還是要保閨蜜的工作,二選一。
我仰起頭,不讓眼淚滴落。
膝蓋緩緩落地,現場一片嘩然。
我嘶啞著聲音開口。
“我,葉沁,是受裴氏資助的大山貧困生,以前救過裴川奶奶一命。”
“是我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用恩情要挾裴川和他真心相愛的蘇琦韻分手,娶我為妻。”
裴川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損己清白成全他們。
而我,強忍的眼淚終於滑落臉頰。
裴家所有恩情,一筆勾銷。
發布會後,裴川沒有看見我。
整整一晚,他心跳異常地快,眼角一直跳。
眼前全是我跪在大雨中,跪在蘇琦韻前的樣子。
絕望到平靜的一張臉。
就在他再也按捺不住要衝出門找我時,秘書衝進來。
“裴總,出事了,太太,她墜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