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車禍昏迷,許雲霜當跪式保姆為我湊齊醫藥費。
她承受主雇家的騷擾,被逼領證;
忍辱負重後將他們送進監獄,繼承億萬資產。
人人說她愛我成魔,砸了數不清的錢在醫學界,
可當我醒來時,她身邊早已有了替身。
林昭手腕上帶著許雲霜的紅色肩帶,嘲諷鄙夷,
“一臉虛樣,怪不得雲霜姐隻纏我。”
夜晚,許雲霜嬌媚的低吟聲傳來,
我心碎合眼,喚出昏迷後綁定的係統:
【我選擇收回兌換的獎勵。】
係統響應,
【宿主喬問淵選擇收回用健康為許雲霜兌換的所有財富】
【倒計時:七天】
1
隔壁的動靜出奇的大。
像是故意要刺激我,
林昭不停的追問,
“雲霜姐,我做的好不好?”
許雲霜聲音發顫,尾音上挑,無所顧忌的吐露著各種誇讚的葷話。
極端的反胃感從我胸腔中湧出,我忍不住趴在床邊幹嘔。
瘦削的手臂無法支撐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我車禍昏迷時,許雲霜十八歲。
她像個生命力頑強的靈動小鹿,在渾濁的世界裏為夢想拚盡全力。
我不想拖累她。
果斷同意綁定係統,選擇用健康為她兌換財富,
希望她能夠拿著錢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可七年過去,她已經變成了我完全陌生的模樣。
指針走向十二點整。
許雲霜冷淡的叫停了這場情事,
“明天我還要陪阿淵做複健,就到這兒吧。”
林昭咬緊牙關,不肯放她走,
“雲霜姐,他能讓你更舒服?”
“還是比我更聽話?比我更討你歡心?”
許雲霜不悅的推開他,下了床。
“阿淵不需要討好我,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林昭,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她無情殘忍,似乎隻把林昭當做工具。
可當林昭下床將她鎖進懷裏那一瞬間,她僵在原地,沒有再推開。
“雲霜,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甘之如飴,隻求你能愛我,哪怕一點點。”
許雲霜嘴上說著不可能,說著她的愛都屬於我。
但我卻敏銳的聽到她發出隱忍的呻吟,很快又淪落進粘稠的愛欲中。
第二天一早,我跟著護士進行複健。
一整個上午都未曾停息,哪怕痛的滿身冷汗。
許雲霜中午時才姍姍來遲。
她心疼的給我擦汗,滿臉歉疚的對我說,
“是我不好,阿淵,今天公司有事耽誤了。”
“我保證以後每次複健都不缺席,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好不好?”
我冷淡排斥的抵住了她為我擦汗的手。
眼神落在白襯衫領口處那枚鮮紅的吻痕上,我隻覺得她說的話好笑。
“不必了,我習慣一個人。”
許雲霜笑意僵在臉上,滿眼失落。
她想盡辦法哄我,將過去那些甜蜜的相處時光搜腸刮肚的講給我聽。
她越說,我越覺得諷刺。
明明記得這麼清楚,卻還是能夠毫無底線的和別的男人糾纏。
我曾經如珠如寶嗬護著的心頭明月,現在臟的徹底。
“我有些累了。”
見她還滔滔不絕的說著,我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害怕自己再聽下去會當場吐出來。
許雲霜一愣,訥訥的點頭,
“好,我扶你去休息吧。”
身價千億的女總裁屈尊降貴的幹起了伺候人的活兒,
蹲下身親手脫掉了我的鞋襪。
“都臟了,我回家洗幹淨再給你帶來。”
我垂眸看著她,眼神複雜冷淡,
“既然臟了,就丟了吧。”
鞋襪如此,人亦是。
2
許雲霜並沒有聽懂我的隱喻。
她無數次警告過林昭,不準出現在我麵前。
卻不知道林昭早已挑釁我無數次。
“我從家裏給你帶了飯,親手做的。”
許雲霜眸色柔和,將飯盒打開擺在我眼前。
“都是你曾經喜歡吃的,快嘗嘗和以前味道是不是還一樣。”
她從來沒有為別的男人做過飯,已經太久沒有下過廚。
其餘的菜色早已經忘了怎麼做,
唯獨我喜歡的這幾道,她一直銘記於心。
一上午的高強度運動已經讓我饑腸轆轆,
即便再排斥她,也還是要先填飽肚子再說。
想著,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在她的追問下,抽空敷衍一句,
“嗯,沒變。”
菜的味道沒變,人卻變了。
飯吃到一半,我猛的覺得一道針紮般的視線刺向我的側臉。
抬頭看去,正對上林昭陰森的眼神。
他推門走進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雲霜姐,公司出了點問題。”
“我來接您回去主持大局。”
我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沒想到係統的辦事效率這麼快。
怪不得今天感覺身體很有力氣。
許雲霜看到他後,周身氣壓很低。
但聽到他說公司出了問題,也就顧不上質問了。
她親手將飯盒收拾好,柔聲對我說,
“我先去忙了,阿淵。”
“忙完馬上就來看你。”
“你下午複健的時候要注意安全,等身體恢複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許雲霜總是有很多話要跟我說。
說起這些時,唇邊還泛著幸福甜蜜的笑容。
“家裏的布置全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
“阿淵,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不想再聽她說話,催促她離開。
許雲霜很舍不得我,一步三回頭。
氣的林昭攥緊了雙拳,手背青筋暴起。
病房門剛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許雲霜抵到牆邊求愛。
許雲霜大怒,低聲嗬斥他,
“林昭,你是不是瘋了?”
“我說過,不準你出現在阿淵麵前!”
林昭紅了眼眶,聲音幾乎沙啞哽咽,
“我是瘋了,我想你想的要瘋了。”
“雲霜,隻有我對你牽腸掛肚,你卻對我毫不在意嗎?”
“他一醒,就什麼都變了。”
許雲霜神色冷漠,無動於衷。
這幅靜靜的看著林昭發瘋的模樣,徹底讓林昭敗下陣來。
他癡狂的吻上許雲霜的唇,
“有什麼好說的,都是我自找的。”
“是我心甘情願。”
這樣的他倒是說軟了許雲霜的心腸。
隨即,她承諾道:
“就算阿淵醒了,我也不會丟下你。”
她安撫般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說公司出事了嗎?我們回去吧。”
林昭卻搖了搖頭,拉著她的手撫在了自己大腿上,
“公司沒事,是我想你。”
“特意穿了襯衫夾來,要不要看?”
3
許雲霜無法經得住這樣的引誘。
他們再次擁吻推搡著,撞進了空無一人的複健室。
緊接著,修長的腿掛在了手把杆上。
“會有人看見的——”
可顧不得那麼多,她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一整個下午,就這樣被浪費掉。
那些醫護人員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憐憫。
雖然憐憫,卻無一人跟我提起。
許雲霜不發話,沒有人敢說。
我全當不知道,在另一間複健室裏努力鍛煉,
爭取早日恢複對身體的控製權。
健康值恢複到60的那天,許雲霜開車接我回家,
還說要給我辦盛大的慶祝儀式。
我覺得厭煩,不想聽人吵鬧。
“沒必要。”
這段時間,許雲霜已經被我拒絕習慣了。
她始終沒有表露出絲毫無奈,全以我的意誌為主。
一進門就開始雀躍的向我介紹屋子裏的擺件陳設,活像當年十八歲的模樣。
我垂眸掩去神色,淡淡說,
“都很好。”
許雲霜把我的喜好記得很清楚。
若不是知道她出軌的事,我也許會沉浸在這份用心的愛中。
可我的眼睛裏不揉沙子。
洗漱間的剃須刀,衣櫃下的領帶,玄關處用過的男士香水。
還有一本桃色影像集。
還沒有打開,我就猜到裏麵有多不堪入目。
這座房子裏到處都是林昭留下的痕跡,她和林昭肯定不止一次在這裏纏綿。
太臟了。
我沒有住在這裏,找了份工作住在公司附近。
許雲霜雖然失落,卻沒有反對。
每天都會為我洗手作羹湯,等我下班。
要不是因為隻有距離夠近,係統才能收回我的健康,我早就遠走他鄉。
這天,許雲霜剛為我盛一碗湯。
坐在我對麵,眼神熱烈虔誠的看著我。
“阿淵,你之前說我們二十五歲就結婚。”
隨即臉頰羞紅,偏開視線,
“我最近一直在乖乖備孕,準備給你生個孩子。”
“我害怕再失去你,一個人生活,那簡直太殘忍了。”
我這才恍然想起,距離我昏迷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年。
許雲霜,二十五歲了。
七年前我日思夜想期盼著的事,現在卻讓我覺得嗤之以鼻。
“不急,你正是事業上升期。”
我隨口搪塞著,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
許雲霜卻誤以為我是擔心她的事業,急忙說,
“沒事的,阿淵。”
“沒有什麼比和阿淵結婚更重要,隻要阿淵願意,我隨時可以甩手不幹。”
她說的輕鬆,卻沒有想過有多少人要靠她公司裏的工作吃飯。
簡直太天真,德不配位。
沒有我用健康去兌換,她走不到這一步。
我心口堵著一團鬱結氣。
想著不如直接攤牌,省得浪費時間和她虛與委蛇。
她為我付出受辱,我給她七年榮華。
待係統收回她所有資產,我們之間便兩清了。
“許雲霜。”
我的語氣太過嚴肅,讓她不由得顫抖。
在她的注視下,我平淡冷絕的開口,
“我們分開吧。”
4
因為她是女人,我沒有說的太難聽。
想著要給她留幾分麵子。
一瞬間,許雲霜情緒崩潰了。
她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不可置信的問我,
“為什麼?”
“阿淵,我等了你七年!”
“你知道這七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就好像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若是七年前我看到她的眼淚,早已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安慰。
可現在,我的心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看著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我輕飄飄的說,
“七年來,金錢、地位、男人,你全都擁有了,你還覺得自己過得不夠好嗎?”
我的反問讓許雲霜愣在當場。
她沒有細想我話裏的男人指的到底是誰。
隻是委屈的看著我,哽咽道:
“可是沒有你。”
我放下筷子,疑惑的看著她,
“有林昭也挺好的,你們不是很合拍嗎?”
“從隔壁病房到複健室,我記得你很開心。”
許雲霜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
她顫抖著唇瓣,所有辯解的話全都噎在喉嚨,
“不是這樣的。”
秘密被我戳穿,許雲霜無比的慌亂。
她不能夠承受再失去我的代價。
我唇角翹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把你捧在手心,舍不得碰你,倒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真的太倒黴了,付出的不值得。
“阿淵,我知道錯了。”
許雲霜想要來牽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她的手尷尬的將在半空,最終攥成了拳頭。
“在我心裏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你。”
“我這輩子也隻愛你這麼一個男人。”
許雲霜說的話我都相信,但不能抹去背叛帶來的傷害。
這幾年我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夠掌控。
一切隻為了她能過得更好一點。
可她卻憑借這些作為資本,有了別的男人。
既然管不住自己,也沒必要強求。
我剛想開口說點兒什麼,就被她急促的打斷。
“我把他開除,送出國,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跟他產生任何聯係。”
她指天發誓,說違背諾言天打雷劈。
賭了世上最毒的咒,隻為我能給她一個道歉贖罪的機會。
我沒有絲毫動容,隻是看了眼時間。
係統回收財產的最後時限已到,許雲霜馬上就會變成窮光蛋。
我姑且在這裏看到最後。
許雲霜露出一抹笑顏,狼狽的擦擦眼淚。
以為是我給了她機會,舍不得對她真的生氣。
“我這就辭退他。”
她下定了決心,要給林昭打電話。
可林昭的電話率先打了過來,語氣裏全是驚慌,
“不好了,雲霜,有人算計了你。”
“你被踢出董事會,徹底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