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路雲深再也沒有看過林知絮一眼。
他旁若無人的和楚茵茵出雙入對,就好像楚茵茵才是他的妻子一樣。
路雲深開會回來常會帶回來楚茵茵最愛的八寶酥鴨,讓裁縫師傅給楚茵茵量身定製蘇繡旗袍。
他會當著林知絮的麵喝下紅酒和楚茵茵交纏,麵色緋紅,衣服淩亂。
可夜深,路雲深又喝得爛醉如泥摸進了林知絮的房間。
“茵茵,茵茵,我要你......”
路雲深呼吸急促地緊抱住林知絮的腰身,熱氣打在林知絮的細嫩脖頸,林知絮下意識想逃,卻被路雲深反手壓在床上。
路雲深眼睛亮亮的,像星星,他微微俯身蜻蜓點水地吻著林知絮的額頭、眉間、臉頰......
當路雲深吻到唇瓣時,情深吐出:“茵茵,求你給我,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林知絮怔了一瞬,而後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滾落。
她偏頭躲開路雲深的親吻。
不巧,那吻卻落在了林知絮最難耐的耳垂。
猝不及防間,路雲深狠狠咬了一口,痛得林知絮腳趾蜷縮起來。
片刻後,路雲深眼神幽暗的掐著林知絮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
像發泄,更像銘記。
突然“啪”的一聲,林知絮給了路雲深一巴掌。
“路雲深,你清醒點,我不是楚茵茵!”
林知絮穿上衣服打開了燈,昏黃的燈光下,路雲深坐在床邊迷茫地垂著頭。
而後路雲深抬頭盯著臉色蒼白的林知絮譏笑:
“怎麼,我這個丈夫不能睡你,李清霽就可以?”
林知絮緊緊蜷縮著自己的身體,一字一句道:
“是!”
“林知絮!”
路雲深緊緊掐住林知絮的脖頸,雙眼猩紅。
下一瞬,他看見林知絮艱難呼吸的模樣,慌忙收回手,逃一般地穿上衣服走了。
門被關得震天響,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林知絮慌忙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
她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湧出,她想擦血,更想擦淚。
可這兩樣都不受她的控製,她無計可施。
等林知絮好不容易緩過來後,她推開門去找水喝。
路過楚茵茵的房間時,林知絮聽清了那一聲聲波濤海浪。
帶著急切,帶著熱烈。
林知絮指節發白,攥著杯子的手陣陣發痛。
這一次,她收住了淚。
第二天一早,路雲深穿戴整齊的從楚茵茵房裏出來。
今天是大學報道的日子,路雲深親自去廚房給楚茵茵做了一桌飯。
都是楚茵茵愛吃的,也擺滿了林知絮吃了會過敏的菜。
“這是早晨你秘書送過來的文件,簽了吧。”
林知絮緊張地看著摻雜在一堆文件裏的調令,心如擂鼓。
她本以為會費一番周折,卻沒想到路雲深看都沒看就簽了。
然後冷冷的將鋼筆扔進林知絮懷裏,“如果沒事,請回你的保姆房,楚、茵、茵。”
是的,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叫楚茵茵了。
林知絮這個名字,將是要上大學的楚茵茵所有。
林知絮淡淡斂眸,看著手上簽了名字的文件答應:“好。”
路雲深冷哼:“看在是你考了這個大學,我就勉為其難讓你跟著親眼看一看,我要讓你親眼看著,在乎的東西被人奪走的感覺。”
林知絮跟著路雲深和楚茵茵上了車。
她坐在副駕駛,路雲深和楚茵茵坐在車後座。
透過鏡子,林知絮眼睜睜看著路雲深和楚茵茵打情罵俏,慢慢的,又吻了上去。
甚至路雲深的手掌鑽進了楚茵茵的衣服裏。
“雲深哥哥別鬧,這可是你昨天新給我做的衣服,弄亂了到了會讓別人看笑話的。”
路雲深淡淡瞥了林知絮一眼,“有我在,誰敢笑話你。”
說著,路雲深將楚茵茵的衣服褪到肩膀,露出楚茵茵圓潤嫩白的肩。
“你說是吧,老婆。”
路雲深死死咬重“老婆”二字,可得到的是林知絮平靜如水的眼神。
她麵不改色地看著前方,像是對後座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到了目的地,林知絮仰頭看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學校,心中酸澀難擋。
路雲深隻看了她一眼,就覺得心臟像是被揪住一樣。
他連忙收回目光,扯唇譏諷:
“羨慕嗎?林知絮,要是薇薇還活著,她一定會考得比你更好。”
“你根本沒資格上大學。”
林知絮笑著點頭。
“是,我沒資格。”
然後林知絮抬腳往旁邊走。
突然,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朝著路雲深過來。
林知絮一眼就看見了,下意識衝了出去擋在路雲深身前。
“不要!”
“路雲深!”
可已經來不及了,那輛車直接朝路雲深和林知絮撞了上去。
路雲深的頭重重撞在石頭上,身下一片血泊。
林知絮艱難從地上爬起,可被車撞得目光暈眩,整個人根本動不了分毫。
她努力向路雲深的方向爬啊爬,想夠到路雲深的手指,想確認他的安危。
可視線突然出現楚茵茵的身影,她慌忙找人將路雲深抬到擔架上送往了廠區醫院。
至於她,無人問津。
等路雲深脫離危險醒了後,他茫然坐在床上,撫上自己額頭厚厚的繃帶喃喃:
“我這是怎麼了?”
楚茵茵雙眼紅腫,“雲深哥哥,你剛剛出車禍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是你救了我是嗎?”
楚茵茵眼中閃過狠厲,然後哽咽點頭,“是、是我,雲深哥哥,還好我及時推開了你。”
路雲深顫抖的手輕輕擦掉楚茵茵眼角的淚,眼神愛意滿滿地望向楚茵茵。
“別哭。”
“茵茵,這次你又救了我,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楚茵茵捧起路雲深的臉深深吻了上去。
“那雲深哥哥就用一輩子來還好不好?”
路雲深眼神暗沉地盯著門口,而後重重點頭:“好。”
......
林知絮瘸著腿看向病房裏柔情蜜意的兩人,咽下喉間腥甜。
“知絮!我總算找到你了!”
林知絮轉身凝望著焦急的李清霽,聲音沙啞:
“我該走了,代我向李叔叔說一聲吧。”
林知絮一步一步堅定往前走,沒有回頭。
她再也不是三年前被路雲深護在懷裏,麵對雪崩手足無措的小女孩了。
她應該有自己的天地,她的餘生也該為自己而活。
至於路雲深,她再也不欠他什麼了。
兩天後,林知絮一身白大褂來到了戰火紛飛的Z國。
“報告上校,林知絮過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