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
林知絮驚叫著大喊一聲,她驚懼望向四周,發現自己是在路雲深買給楚茵茵的別墅。
她的眼睛…她的左眼…徹底看不見了!
路雲深真的拿走了她全部的眼角膜。
林知絮愣愣抬起手摸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左眼,無聲自嘲。
然後緩緩擦幹眼角的淚,赤腳走向外麵,結果和路雲深撞了個滿懷。
“醒了。”
路雲深扯著薄涼的笑,厭惡彈了彈被林知絮碰到的地方。
“醒了的話趕緊去照顧茵茵,她左眼複明需要有人照顧。”
林知絮心頭狠狠一顫,她苦笑著答應:“好,隻要廠長不離婚,讓我幹什麼都行。”
路雲深頓時臉色陰沉,死死地瞪著林知絮。
“林知絮,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貪生怕死,醜惡狠心,我以前怎麼會看上你?”
路雲深步步緊逼,逼得林知絮踉蹌坐在沙發上。
林知絮藏起眼底的紅仰頭直視著路雲深。
“所以那時的你,眼瞎了。”
“林知絮!”
路雲深額頭青筋暴起,捏著沙發的力道不斷加深。
“雲深哥哥,我疼。”
楚茵茵步履緩慢地從房間出來,臉上還帶著未幹涸的淚痕。
路雲深慌忙過去將楚茵茵抱起來,心疼不已地輕揉著楚茵茵的腹部。
“你剛流產,應該在房間靜養的。”
“醫生說了,再有三天你的左眼就能看見了,這三天你哪都不能去,就在我身邊呆著,乖。”
楚茵茵搖頭,梨花帶雨地揪緊路雲深的衣領將自己埋在路雲深的胸膛。
“可是雲深哥哥,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你被雪山壓在下麵,還夢見咱們的孩子......”
路雲深冷冷地盯著林知絮,然後溫柔吻了吻楚茵茵的嘴角,哄著楚茵茵。
“別哭了茵茵,哭壞了眼睛不就浪費了這個眼角膜,聽話。”
他將楚茵茵的手放在自己懷裏暖著,親昵吻了吻楚茵茵的唇瓣,輾轉加深。
“乖茵茵,我把小九牽過來陪你好不好?”
小九是路雲深的軍犬,和路雲深情感深厚。
“好。”
當路雲深將小九牽過來時,小九猛地衝楚茵茵叫。
嚇得楚茵茵嗚咽嗚咽地哭。
“小九,過來。”
林知絮招了招手,小九很快搖著尾巴湊近。
路雲深抿唇,抱著楚茵茵的力道緩緩加深,然後自顧自哄著被嚇壞的楚茵茵。
當楚茵茵在路雲深懷裏睡著時,路雲深這才小心翼翼將她抱回房間。
像對待自己的珍寶一般,躡手躡腳地關上了門。
而後,他轉身麵對林知絮,臉色變得越來越駭人。
“林知絮,小九是不是你教唆的。”
路雲深步步緊逼,將林知絮死死困在牆角,大掌掐了上去。
被人突然扼住脖頸,林知絮臉色直發青。
路雲深冷聲:“林知絮,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不夠又要用小九來傷害茵茵嗎?薇薇當初真是瞎了眼跟在你後麵喊你嫂子,她那麼怕冷的一個人,卻永遠地困在了那個雪天。”
“而你呢?那時的你又在哪裏?”
林知絮不斷拍打著路雲深,路雲深這才鬆了力道。
他麵上帶著林知絮看不懂的複雜,勾唇冷笑。
“我忘了,那時候你剛拋棄了我這個累贅,在國外和洋人活得瀟灑自在著呢。”
說完,路雲深強拽著林知絮去了外麵。
這是寒冬,雪融後愈發冷的寒冬。
路雲深暴力脫下林知絮的衣服,讓她赤腳站在殘雪上。
林知絮想逃,可肩膀卻被路雲深死死捏住。
痛得林知絮皺緊了眉。
“林知絮,我恨不得......恨不得......”
路雲深的手微微顫抖,硬生生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他自嘲笑了笑,挺直腰杆將一筐鬆子摔到林知絮麵前。
“茵茵愛吃鬆子,你親手剝,剝不完不準進屋,家屬院已經被你燒了,我看你還能逃到哪裏。”
扔下這句話後,路雲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林知絮的眼睛痛得厲害,她遮住左眼,蜷起手指彎腰撿起衣服穿上。
這時,小九搖著尾巴蹭著林知絮,像是在安慰她。
林知絮摸了摸小九,“沒關係的,小九。”
“這是我的報應,所以啊我也快死了。”
林知絮紅著眼,眼睫也沾了寒霜。
失明的左眼越來越疼,疼得她彎腰彎到了雪地上。
她仰頭看著楚茵茵房間裏的燈亮了又滅,看著窗邊路雲深親吻撫摸楚茵茵的剪影。
第一次感覺到胸腔燃起的不是酸澀,而是木然。
兩個小時後,楚茵茵裹著厚厚的大衣來到林知絮麵前。
“姐姐,你現在的左眼徹底瞎了就不想問一問我怎麼騙的路雲深嗎?”
林知絮蒼白著臉無力地笑,“還有這必要嗎?”
楚茵茵突然俯身狠狠瞪著林知絮。
“林知絮,我裝眼瞎裝了整整三年,現在有個能恢複的機會,我當然會買通醫生做黑手術將你的左眼徹底弄瞎!”
“姐姐,你可以恨我,但怎麼辦呢,你就算恨我,也恨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已經,快要死了啊。”
“可惜雲深不知道,還想方設法讓你給他服個軟。”
“不過姐姐,你既然決定不要路雲深了,就不要再擋在我和他麵前了。”
說完,楚茵茵揚長而去,將屋裏的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