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她踢開了門,手上的布娃娃就正正砸在我胸膛的傷口上。
這個布娃娃,還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夾的。
當時她跳起來抱在懷裏,如今倒是跟扔垃圾一樣。
“宋知夏,你這麼喜歡陳念北,我不如退出成全你們。”
她的動作愣住,眼神卻冰冷下來。
“曲長歌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都說了隻是逢場作戲,聽不懂人話嗎?”
“我說叫你搶捧花討吉利,你聽了嗎?自己都不想結婚到頭來指責我嗎?”
我垂下眼,低低一笑。
是我不想結婚嗎?
一個月前,是我的第二十四次求婚被拒絕。
每一次求婚,都要被她以難以理解的角度挑刺。
今天晴天轉多雲,不吉利。
今天有朵玫瑰有點點黑,不好看。
今天早上路邊花沒開,不適合結婚。
......
總之,她說我不夠誠心。
我注意到,她手指上戴著一個鑽石戒指。
她當時敬酒時,還對我承諾過會摘下來。
見我不理她,她的臉色更黑了。
“我說了很多遍,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曲解我們?”
“不就是一次婚禮嗎?等我們以後也可以辦啊?”
“那可以請陳念北來當司儀嗎?”
她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但她在接聽陳念北電話時依然輕聲細語。
她從衣櫃挑了一件最貴的厚衣服穿上,再也沒看我一眼。
“我真是犯賤才過來找你!”
“我告訴你,再矯情下去可沒人伺候你!”
可她一個小時前的朋友圈卻發:
【念北他手指疼得睡不著,好憐惜他啊,多想能替他承擔!(哭哭)】
我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發現她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陪念北來深夜賽車!】
配圖是她穿著吊帶張開雙手。
我捏緊了手機。
宋知夏一直很乖,也很怕冷。
自從出了陳父那件事,她夜晚幾乎不會出門。
哪怕是我陪她下樓倒個垃圾,她都不願意去。
更別說,是在冬天穿著吊帶,半夜去荒郊野嶺賽車。
我喜歡刺激,可她害怕這種感覺,我的業餘時間都給了她,便再也沒有玩過。
總歸,陳念北跟她更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