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枝的手指顫抖著,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原來,連這場車禍,都是他計劃好的。
她閉上眼睛,悲傷絕望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胸口翻湧,胸腔沉悶酸脹一片。
她不明白,沈清宴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她記得當時撞車的時候,他的確往副駕駛打了方向盤,可就在要撞上去的那一刻,他卻又轉身護住了她。
她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既然要狠了心報複,讓她傷得越慘,他不就越開心嗎,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擋那一下,還讓自己斷了一根肋骨。
她腦海裏有一點猜想,卻又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沈清宴。
希望真如你所說,你對我毫無一點感情,隻是報複。
否則,但凡有一點,你都會痛不欲生。
接下來的幾天,沈清宴一直在照顧她。
明明斷了根肋骨,醫生勸他要好好休息,可他卻固執地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前腳喂粥,掖被子,後腳削水果,講故事。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愛她愛得發狂。可溫南枝卻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溫柔、他的關心,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出院那天,沈清宴看她心情不佳,為了哄她開心,帶她去了圈內兄弟新開的舞廳。
包廂裏燈光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沈清宴對她關懷備至,那群兄弟也圍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可溫南枝卻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直到包廂門被推開,喬初語走了進來。
一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眼看著沈清宴要發火,一群兄弟連忙走上前,壓低聲音對喬初語說,“之前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你讓宴哥故意造成車禍讓溫南枝受傷,宴哥也做了,你又來鬧什麼?”
喬初語笑了笑,聲音輕飄飄的,“放心,我不是來鬧的。我這次是來加入你們的計劃的。畢竟清宴很快就要跟我結婚了,他要對付的人,我也該添添火。”
她說完,俯身在兄弟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兄弟們眼前一亮,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溫南枝很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可音樂聲太大,她什麼也沒聽到。
喬初語說完,徑直走到她麵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溫小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清宴已經教訓過我了。聯姻的事他確實沒答應,他太愛你了,所以不肯娶別的女人。”
溫南枝皺了皺眉,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不知道原本跋扈的喬初語為什麼突然妥協,又為什麼要這麼說,但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沈清宴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目光在喬初語和溫南枝之間來回遊移。
喬初語卻一改之前的針對,突然從包裏拿出一串鑰匙,遞給溫南枝,“溫小姐,這是我剛買下的一棟別墅,就在市中心,送你了,就作為上次那件事的道歉禮物。”
溫南枝沒接,聲音冷淡,“不必,我不會在北城住。”
沈清宴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
他一把攥住溫南枝的手,素來勝券在握的男人,此刻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掌控的慌亂,嗓音微沉道:“枝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在北城,你以後肯定是要嫁給我的,不在這裏陪我還想去哪?”
溫南枝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她當然是想回南城,嫁她該嫁的人,陪她該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