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兒子的胎記,我現在應該還被蒙在鼓裏,深深淪陷在這場精心編織的恐怖陷阱中。
可即使意外撞破真相,我依然想不明白。
既然顧文宴的摯愛是蘇夢瑩,那為什麼不直接娶她?
這麼大費周章,究竟有什麼意思!
心神不寧的夾起一塊花膠,我下意識點開手機刷新朋友圈。
蘇夢瑩在二十分鐘前剛發了一條新動態。
“猜猜這是什麼?用上萬的花膠雞熬一下午才出這麼一碗哦!精華全部在湯裏啦~”
配圖的白瓷餐盒花紋,和我眼前的一模一樣。
我頓時胃口全無,甚至一陣反酸,猛地幹嘔起來。
原來,我有的,永遠隻是蘇夢瑩剩下的。
顧文宴立刻放下水果刀,衝過來輕輕順著我的背。
“怎麼回事?快去叫醫生!”
吐出的酸水弄臟了他價值數萬的定製襯衣袖口,他卻絲毫也不在意和嫌棄,細心為我擦拭汙穢。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出眼淚。
看著顧文宴不解又擔憂的眼神,我說:“文宴,你真好。”
演技真好。
居然可以把愛扮演的這樣天衣無縫。
簡直讓我崇拜了。
顧文宴沒有聽出話外之意。
“對老婆好,那不是天經地義的?”
我輕笑著點點頭。
“那等出了月子,我送你一份大禮作為感謝好不好?”
顧文宴眼前一亮,寵溺地捏了捏我耳垂。
“老婆這麼急著要二胎?嗬,其實再要個女兒倒也不錯。”
我低下頭假裝夾菜,掩住滿眼的諷刺。
等顧文宴去公司後,我迅速撥通了手機裏儲存已久的電話。
“王老師,是我,下個月去非洲草原的拍攝隊,還有名額嗎?”
“謝謝您!我會盡快吧護照手續都辦好。”
兒子已經被火化,親生父母也早就不在,手術醫生是顧文宴的好友,就連這家私人醫院都是顧氏名下投資的產業。
我現在唯一能證明的,也就隻是睡在旁邊的嬰兒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
隻需要一句意外抱錯,顧文宴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既然,想要一個家的願望總是成空。
那就幹脆丟掉這一切,四海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