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辰僵住,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把自己名額挪給蘇於淮,居然是沈長清的意思,她分明知道,自己為了這個名額,究竟有多努力!
到底是為什麼?就因為她心中的人是蘇於淮,所以自己就要給他讓路嗎?
上一世,他自己都不記得為了沈長清給蘇於淮退讓過多少次。
醫院的年度評選,晉升的名額,一等獎的歸屬。
就因為沈長清的一句,蘇於淮一個人,在江城獨自打拚不容易,他是上校丈夫,什麼都有了,讓讓他也無所謂。
究竟是因為他一個人打拚不容易,還是她心中對他有情,才會處處對他維護呢?
傅逸辰渾渾噩噩地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正好遇到蘇於淮來辦公室給大家發喜糖。
“我就要去北城了,所以特意買了糖發給大家,大家吃點沾沾喜氣。”
大家笑著湊成一團,一邊陰陽怪氣地看著傅逸辰。
“真是天道好輪回,有些人啊真是不知足,新婚頭三月,就開始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亂搞男女關係,活該停職!”
傅逸辰抬起頭,一雙冷眸,狠狠瞪向前方,看得眾人一愣。
那人愣了好久才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看什麼看,舉報的人又不是我……”
傅逸辰自然知道舉報的人是誰,醫院裏知道他和宋思嫵關係的人,隻有蘇於淮。
當初他是和沈長清一起知青下鄉的,自然知道宋思嫵當年對他的想法,才有機會借題發揮。
傅逸辰不想再和她們發生無謂的爭吵,這樣對自己,對宋思嫵都是無益,他抱著箱子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的時候,沈長清也剛進門不久,她坐在沙發上,正拿著當天的報紙在看。
傅逸辰把手中的箱子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直接質問道。
“外派的名額,為什麼要給蘇於淮?”
沈長清不悅地擰了擰眉,卻仍舊沒放下手中的報紙。
“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外派,他是第二名,給他理所應當。”
他嘲諷地笑出聲來。
“是啊,我被舉報停職,他理所當然地頂替上來,你有想過其中原因嗎?”
提及到蘇於淮,她終於冷冷抬頭,隨即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臉上的神情仍舊是淡淡的。
“我和宋師姐清清白白,他用這樣的手段誣陷我,他不配得到這個名額。”
沈長清眸光瞬間沉了幾分。
“於淮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比你更了解他,現在的情況,他比你更適合外派。”
傅逸辰苦澀地笑了笑:“究竟是他比我適合,還是因為你本身就想把這個名額給他?”
沈長清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臉上顯然有了怒意。
“我沒有追究你和宋思嫵之間的事情,你反倒給於淮潑起臟水來了,這件事已成定局,不必再談了。”
傅逸辰心如死灰,疼痛像是海浪,瘋狂地翻湧。是啊,不必再談了,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可說的。
在沈長清的心中,蘇於淮永遠都是第一位,他又怎麼能比得過。
上一世,他就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才會在知道真相後痛苦至極,如今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長痛不如短痛,是時候做個決斷了。
他攔住她的去路,終於鄭重地開口。
“沈長清,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