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塵帶著我直抵深山。
蛇性本淫,青天白日雙修無忌。
我差點散架,丹田靈氣愈發充盈。
他強勢地將我抱在懷裏,聲音卻委屈得不得了:
“你哄睡我就跑了,負心小狐狸!”
“你可知我醒來沒看見你,慌得裏褲都沒穿。”
我翻了個白眼,你分明是為了方便。
他鉗住我的下巴,鼻頭紅紅:“你要補償我。”
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子的時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人前凶狠,人後嬌氣的國師,還是上古神獸。
清冷君子掉眼淚,任誰也無法抗拒啊。
隨著一次次被他吃幹抹淨,我就知道這廝是條腹黑蛇。
知道,卻沉淪。
而真正讓我清醒的,是他饜足地伏在我耳畔叫出的那聲“焰兒”。
焰舞,他的白月光。
這些濃情蜜意,不是給我的。
身體親密無間,心卻遙隔萬裏。
他和她分別千年,依然能在意識迷離時叫出她的名字。
而我與他相守這麼久,連一個像樣的稱呼都沒有。
也對,一個替死鬼而已,何必費心。
見我一直不答話,他麵色沉了下去:
“你又想離開我?我不許!”
“小赤狐,別以為你進階了就能擺脫我!”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的生死也都由我來決定!”
萬物皆有價,進階的價就是我的命。
我站起身,故作輕鬆:“那是自然。”
他愣住,似是怕我看出端倪,又擁住我輕哄:
“我隻是怕你離開嘛,因為愛你,才會患得患失。”
是怕我離開,還是怕招魂的凡軀逃了?
我沒再細想,像往日一樣撒嬌:
“是我不對嘛,那我現在就去準備驚喜補償我最愛的夫君。”
許是“夫君”兩字取悅了他,他叮囑了句“早點回來”就放我離開。
我按照計劃,先去換了珠寶。
為保穩妥,我特地用術法改變了它們原本的樣式。
即使皇宮追查,也無跡可尋。
我收好銀票,又到天香閣拿了一月前定做的香料。
沈卿塵對氣味格外敏感,我可以此混淆他的判斷。
閣主是我遊曆時遇到的好友夢蝶。
她是隻蝴蝶精,被蜂王強迫時被我救下。
聽到我要離開時全力支持。
“鳴蛇專情,替身終究是替身,等那原主回來,你隻有死路一條。”
她將巨蕈滋養的靈氣為原料煉製香氣。
“這氣味與那九尾赤狐的精魄有五分像,應該能蒙混過關。”
我謝過之後,閃身進了玉器店。
兩塊天然原石,注入指尖血,一點,便化作我和閨蜜的模樣。
有術法,省事不少。
離開時,聽到市井皆傳皇宮有妖。
更有甚者直指鳳棲宮。
狗皇帝果然開始謀劃了。
黃昏將至,沈卿塵破天荒地沒找我。
我慢悠悠回府,下人費力搬動巨大的煉丹爐。
書中交代得很清楚。
這煉丹爐便是小赤狐的歸宿。
我落寞回房,一座半人高的九尾赤狐的玉雕映入眼簾。
沈卿塵癡迷地撫摸著赤狐的臉。
“焰兒,很快我們就能見麵了。”
“我知道你怕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絲毫痛楚。”
這才是愛,不舍得傷她分毫。
聽到腳步聲,他警覺轉頭。
眸中的寒光像刀子。
豎瞳看清是我後,冷漠未減。
他大步上前,猛地攥緊我的手腕。
“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晚!”
他嗅嗅,臉色更差:
“什麼氣味?冒牌貨也敢舞到我麵前?”
她的氣味,差一絲,他都能辨識。
腕上的皮膚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生疼。
他發情了。
發情的鳴蛇喜怒無常,暴戾血腥。
而這發情的導火索,正是他心上人的氣味。
僅僅五分相似,就能讓他失控。
他一口咬在我的頸上,兩個血洞冒出黑色的血。
迷亂的沈卿塵將我壓在榻上,口中咕噥:
“哪怕有違天道,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焰兒,我不會再弄丟你。”
一整夜,他不知叫了多少聲“焰兒”。
我身上也不知添了多少血洞。
可天邊升起第一絲光亮時。
我進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