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所有信的江晚晚,隻覺得五雷轟頂,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連呼吸都覺得萬分困難。
她顫抖著手,抓著那些信,自虐般一遍又一遍地翻閱。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林舟鳴愛的人,一直都是謝婉煙。
他從來沒有愛過江晚晚。
這些年,他所有的寵溺、愛護……都是假的!
冬日裏,他總是用大氅緊緊裹著她,怕她受寒,說“不能冷到我的夫人”時眼裏流露出的愛意,是假的。
一起外出遊玩時,他刻意放慢腳步,護著不讓人群碰到她,說“一輩子陪著你”的話,是假的。
之前她心悸發作,他四處求藥,之後更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守了她整整四天,直到她醒來後,他才暈倒在床邊,這些也是假的!
無數次,他寵溺地抱著她,動情地吻著她,一遍遍地說著“我愛你”。
原來,都是假的!
如今,江晚晚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不願陪她去月老廟。
在他和謝婉煙攜手進入月老廟,求神明保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便已經默認,此生唯一摯愛,唯謝婉煙,再也容不下他人。
她以為兩人是互相喜歡,最終得償所願,原來不過是他口中的“將就”。
江晚晚捂住心口,哭得不能自已。
直到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才顫抖著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這裏還有一個小生命,是她期盼了好久的孩子!
可如今,她卻被告知,她的夫君,從未愛過她。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
小廝著急忙慌地衝了進來,連通報都沒有,直接喊道:“夫人,老爺讓你抓緊時間去城西妙峰崖!”
江晚晚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用力擦幹眼淚,放下信。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都要有個了斷。
她跟著小廝匆匆走到府門,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一路疾馳。
妙峰崖。
到了妙峰崖,江晚晚才發現,向來冷清的妙峰崖,今日不知為何竟圍滿了百姓。
而崖邊,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拿著刀子,架在謝婉煙的脖子上。
男人憤怒地一隻手掐著謝婉煙的喉嚨,另一隻拿著刀子的手指向人群最前方的林舟鳴,吼道:“人呢?你是不是在耍老子?不是說人馬上就到?”
“林舟鳴,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你失去對你最重要的人,痛不欲生!”
前方的林舟鳴終於看到江晚晚的到來,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拽向歹徒的方向。
“在這!人來了!”他衝著歹徒喊道。
林舟鳴看向江晚晚,麵帶愧疚,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向歹徒。
“看清楚了,這才是我夫人。”
“她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最愛我的夫人。”
“你現在把劫持的人放了,她是無辜的,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你殺了她,也沒用。”
“隻有挾持我夫人,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聽完林舟鳴的話,江晚晚這才明白,原來他急匆匆讓小廝帶自己過來,不過是為了用她換謝婉煙的安全。
她震驚地看向林舟鳴,滿眼的不可置信。
林舟鳴臉色慘白,緊緊攥住江晚晚的手,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晚晚,別怕。”
“附近早就安排了人手,你隻要走過去,分散歹徒的注意,會有人救你的。”
聽到這句話,江晚晚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覺得更加心痛。
他竟然毫不猶豫地用她的安危去換謝婉煙的安全,從一開始就把她舍棄了,不是嗎?
江晚晚的胸口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呼吸變得艱難而急促,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的細針往心尖上紮入。
她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裙,試圖壓抑那股從心底湧出的酸楚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