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癌症當天,男友向我許下承諾。
一旦他滿了180歲,就立馬讓我成為他的初擁對象。
但當約定日期到來。
他卻一腳踢開我,轉頭抱起了學妹。
“你急什麼,癌症又不會馬上死,可學妹再不轉化就要痛經痛死了。”
離去之後,男友打來電話再次承諾。
隻要我這幾天好好伺候學妹,下一次的初擁機會就是我的。
當學妹轉化成功那天,我生生累倒在床邊。
食欲大開的她,活活吸幹了我全身血液。
姥姥,對不起,我可能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好好活下去,真的好難......
瀕死之際,有人卻將自己的血,親手送入了我口中。
1
“陸梟,我求求你,你明明答應過要把這次初擁機會給我的。”
我攥著陸梟的褲腳,跪在地上淒聲乞求。
他卻抱起沈煙,對我厲聲斥責。
“滾啊,你煩不煩,沒看煙煙學妹都疼成這樣了嗎,你這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張張口,說出自己癌症病情惡化的事。
陸梟卻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行了行了,你這癌症都得好幾個月了,也沒見你怎麼樣,偏在這關頭要死要活。”
沈煙也慘白著一張小臉,適時在他懷裏哀哀啜泣。
“嚶嚶,江曼學姐,我肚子真的好疼好疼,你就大發慈悲讓學長救救我吧,求你了~”
見我遲遲沒有回應。
陸梟用力一腳將我踢開,抱著沈煙大步離開。
我麻木跌坐在原地,思緒萬千。
我自小父母雙亡,隻跟著姥姥相依為命。
過去那些年裏,姥姥靠著撿破爛、賣廢品,將我撫養長大。
我又借著國家貸款和各種兼職工資,成功捱到大學畢業。
找到工作那天,我激動地跟姥姥報喜。
我以為,隻要我努力工作,我倆未來的日子就會越來越好。
可是天降橫禍,姥姥在給我打錢的路上,慘遭大貨車碾壓。
我甚至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眼,就失去了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鄰居大娘說,姥姥臨死前最後的囑托,就是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命運還是不肯放過我。
不久前的職工體檢,我竟然檢查出了癌症。
我將奶奶留下的賠償金,和自己的全部存款,都用來治病。
隻盼著陸梟滿180歲這天,能對我初擁。
可結果......
2
不知過去多久,我伸出手來都看不見五指。
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木然按下接通鍵。
“江曼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幾天你好好伺候煙煙,等她轉化成功了,下一個就輪到你。”
我死水般的眸子,瞬間染上些許神采。
“好,好,在哪裏,我馬上來!”
直到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響,我才手忙腳亂站起身,衝出了家門。
姥姥,我還有機會,我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活下去。
來到陸梟居住的吸血鬼城堡。
連續七天,我強忍著惡心,一遍遍擦拭著沈煙身上的排泄物。
可陸梟,卻一次都沒有出現。
等到沈煙終於轉化完成,我激動地想要立刻通知陸梟。
可沒等我走出房門,身後卻傳來了可怖的嘶吼聲。
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血液一點點流失。
最終,我被沈煙扔抹布般丟在地上。
怎麼辦,姥姥,我好像,真的活不成了......
再睜眼。
我隻感覺到無盡的痛苦。
全身燥熱無比、喉嚨幹澀、呼吸困難。
甚至連心跳,都好似脫了韁的野馬。
不知煎熬了多久,我的身體才終於平靜下來。
可沒過一會兒。
好渴,好渴,我好渴......
3
“清醒得還挺快,喝吧,剛從醫院血庫買來的,還新鮮著呢。”
陸梟滿臉厭惡,將一袋冰涼的血漿遞給我。
來不及細想,我接過血袋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嘔~嘔~”
大半袋血漿灌下去,身體果然不再饑渴。
可這是什麼味道,竟讓我無比惡心。
沈煙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陸梟身邊。
她依偎在陸梟懷中,小臉煞白,柔弱無比。
“嚶嚶,梟哥哥,江曼學姐是還在怪我嗎,可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梟見我如此作態,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江曼,新生吸血鬼本就不容易控製吸血本能,煙煙都已經替你買血賠罪了,你還在鬧什麼?”
嗬,她江曼差點將我害死,隻一袋血漿就能彌補她犯下的罪行嗎?
而且,這血竟然是她拿來的。
怪不得呢,這濃烈的大蒜味道真是讓人窒息。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不由得僵住。
對啊,我不是已經失血而死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想起自己剛剛對鮮血的渴望。
難道,陸梟在最後關頭還是將我轉化了嗎?
可他不是說,吸血鬼成年後,一年隻能轉化一人嗎?
我搖搖頭,將無謂的猜測甩出腦海。
又慌亂地上下打量自己。
渾身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穢物。
可身上的衣服卻還是原來的。
難道,是我癌症晚期吃不下東西,才排不出任何代謝廢物嗎?
不管了,反正我現在又好好活下來了。
舉起手裏的血袋,我一個彈跳,就將它塞進了沈煙嘴裏。
不愧是吸血鬼的身體,速度和力量都提升到了這種程度。
沈煙想要掙紮,卻被我死死按住。
我掐緊她的下顎,將剩下的小半袋血,全部灌了進去。
鬆手,猛推,沈煙在陸梟懷裏反胃不止。
兩人嘔吐聲此起彼伏。
“嘔~該死,怎麼會是大蒜味,嘔~”陸梟邊吐邊怒瞪著我。
4
我神色似笑非笑,“這就要問你的好煙煙了。”
陸梟轉頭看向沈煙,還不待發問。
沈煙就哽咽著狡辯起來。
“嚶嚶,梟哥哥,都怪我太擔心學姐,沒仔細排查獻血人資料,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愛吃大蒜的。”
我嗤笑一聲。
這麼離譜的謊言,不會真有人信吧?
沒想到陸梟不僅信了,還柔聲安慰起沈煙來。
“別怕別怕,我和你曼曼學姐都理解你的好意,這不能怪你。”
說著又轉頭跟我使眼色。
“你說對吧,曼曼?”
我不出聲,隻冷冷盯著他。
陸梟臉色難堪了一瞬,又變得理直氣壯。
“江曼,我可是救了你一條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想反駁,明明是沈煙差點將我害死,你隻是為了替她善後。
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陸梟,是真的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沒等我作聲。
陸梟就這麼圍著我轉了起來,眼神也逐漸驚豔。
“不錯不錯,現在總算又能勉強配得上我了。“
“你報答救命恩人的第一件事,就是陪他參加今晚的宴會,沒有問題吧?”
我看著沈煙嫉妒到扭曲的神情,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陸梟派人給我送來禮服。
換裝過程中,化妝師對我頻頻讚歎。
說她幹這行這麼久,吸血鬼也見了不少。
可像我這樣容貌身材突出到這種地步的,卻是少之又少。
我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卻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其實,陸梟對我的態度,原本並不是這樣惡劣的。
5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大學。
那時,他像每一個情竇初開的人類男孩一樣。
每天等在宿舍樓下為我送早餐、送鮮花。
找同學抄錄我的課表,在街上假裝跟我偶遇。
每一個節日,他都會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甚至有一年聖誕節。
他不僅準備了昂貴的鑽石項鏈,還親手為我織了圍巾和手套。
而我那時候,每天不是忙著上課,就是忙著做兼職。
我一直都知道,我這樣小山村裏出來的村姑,和他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絕,隻盼著這位大少爺能趕緊知難而退。
但當地震發生時,他竟然為了救我,主動傾身擋下了建築物坍塌的重擊。
雖然事後,我知道了他吸血鬼的身份。
也見識到了他們族群強大的自愈能力。
但瀕死那一刻的悸動,最終還是讓我淪陷。
那又是什麼時候,陸梟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的呢?
大概,是從我開始化療,樣貌日益枯萎的時候吧。
望著眼前容顏更勝從前的自己,我苦笑不已。
敲門聲響起,陸梟的催促聲傳來。
化妝師將門打開,陸梟也已經衣著得體。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異彩連連。
右手紳士向前,“準備好了嗎,我心愛的曼曼。”
罷了,就像他說的,救命之恩,我總歸是要還的。
我們相攜著步入宴會大廳,卻引來了陣陣私語。
6
仔細聽著,卻原來與我們無關。
“天哪,伯爵大人不是已經沉睡百年了嗎,怎麼突然來參加這樣一個小小的宴會?”
“哦,我的上帝,伯爵大人依然還是那麼英俊瀟灑,也不知何人有幸能夠得到他的垂青。”
“切,反正你沒這個機會。”
沒再繼續偷聽,我將視線也轉向了台上之人。
‘砰,砰,砰’,我感覺自己竟然無端對眼前之人,產生了難以抑製的愛慕之情。
右手捂向胸口,依然毫無心跳。
難道,成為吸血鬼還讓我覺醒了戀愛腦嗎?
“梟哥哥,你快看呀,江曼學姐竟然對著陌生人犯起了花癡。”
我回過神來,沈煙正攥著陸梟的袖子一下下晃著。
我剛想解釋。
陸梟已經鐵青了臉色,一巴掌揮在我臉上。
“煙煙說的沒錯,你果然就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低垂下眼瞼,手掌用力握緊,又鬆開。
沈煙搖晃著紅酒杯,步態妖嬈走近我。
“沒想到學姐剛成為吸血鬼,就看不上梟哥哥了,不像我,滿心滿眼隻有梟哥哥一人。”
‘嘩啦’,整杯紅色液體全部澆在我頭上。
液體順著發絲一滴滴落下,我再次捏緊拳頭揮向沈煙。
“啊!梟哥哥,人家真的是不小心手滑的,你快幫我解釋解釋。”
陸梟握住我的拳頭甩開,語氣冷漠。
“行了,煙煙也是幫你清醒清醒,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是誰都可以覬覦的。”
說罷擁著沈煙進入人群,開啟了愉快的社交。
徒留我滿身狼狽,待在原地。
7
吸血鬼群體本就是有等級之分的。
像我和沈煙這樣,就是最低等的新生吸血鬼。
再往上,則是散居在人類世界的普通吸血鬼,
而陸梟他們這種能生活在吸血鬼城堡裏的,則是更高等級的貴族吸血鬼。
沒有陸梟的帶領,我在場中根本無人屑於理會。
正當我茫然四顧的時候。
一位侍者將我攔下。
“江曼小姐,請跟我來,我帶您去樓上更衣。”
我滿心無語跟著侍者上了樓。
嗬,陸梟這是把我當狗訓呢,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步入更衣室,滿目華麗的高奢禮服閃瞎了我的眼睛。
我攔住侍者挑選的腳步,兩根手指尷尬地比劃著。
“呃,請問有沒有稍微普通一點的衣服啊,這些都太奢侈了。”
侍者笑著搖搖頭,聲稱這些已經是最普通的了。
老天爺,貴族吸血鬼都這麼富有嗎?
洗過澡後,我隻能挑了相對來說,最不起眼的一件換上。
再次回到樓下大廳,我縮在角落裏等待宴會結束。
不遠處,沈煙拉著陸梟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突然,陸梟滿身怒氣向我疾步行來
沈煙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表情,緊隨其後。
陸梟猛一用力,將我從座椅甩在了地上。
“江曼,你怎麼這麼賤,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勾搭上了野男人。”
說著就上手來扒我的衣服。
我羞憤不已,怒火中燒。
“住口!什麼野男人,不是你讓人帶我上去換衣服的嗎?”
陸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愈發陰冷。
沈煙也在一旁假裝勸說,實則拱火。
“哎呀學姐,如果你要換衣服,完全可以跟梟哥哥求助啊,何必隻為了一件衣服就跟野男人睡呢?”
我劇烈掙紮著,妄圖脫離陸梟的束縛。
刺啦一聲,裙子肩帶斷裂。
我竟然真的成功脫離了陸梟的壓製。
成為吸血鬼後,我的速度和力量的確得到了增強。
但怎麼也不可能超越為我初擁的上一代吸血鬼本身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我繼續糾結,陸梟臉色漲紅,又撲了過來。
避無可避,我絕望地抓緊衣裙,閉上了眼睛。
難道,隻能任由陸梟將我在眾人麵前扒個精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