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野也快步走到林芷嫣身旁,與林景淮對視一眼。
兩人默契地一個攙扶,一個在旁邊護著,匆匆送林芷嫣回去處理傷口。
林家已然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也不願再繼續停留,滿心疲憊地叫了輛車,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知等車時,林家的幾個親戚忽然追出來,把我堵在原地,氣勢洶洶道:“你傷了芷嫣還想一走了之?”
她們上前撕扯我的衣服,我用力掙紮,卻敵不過幾人的拉扯。
一片混亂中,林景淮的身影突然闖入視野。
他眉頭緊皺,大步上前。
林家人知道林景淮寵妻無度,見他來了,紛紛鬆開手,灰溜溜地跑開。
林景淮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滿眼心疼。
“阿錦,對不起,我剛才是故意向著芷嫣的。”
“你也知道,家裏那幾個長輩很難纏,我要是不順著他們,你以後的處境會更艱難。”
“而且剽竊的事還沒有確鑿證據,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穩住芷嫣......”
我麵無表情將他推開,語氣冰冷:“不用解釋,我不在乎。”
事到如今,林景淮心到底向著誰,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林景淮被我的反應弄得一愣,心裏莫名慌亂起來。
“阿錦,你是生氣了嗎?”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一股獨屬於林芷嫣的香水味隨著他的靠近鑽入鼻腔。
我一陣反胃。
就在這時,車子停在路邊。
我頭也不回地鑽進車內,在他驚慌失措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
大概是出於愧疚。
接下來的日子,林景淮對我更好了。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給我做早飯,下班後不管多忙多累,都會繞路去我最愛的花店挑選一束鮮花。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配合他演戲,心裏卻在默默倒數離開的時間。
身份重置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林景淮對我進行最後一次催眠的日子。
他信心滿滿,認為這次催眠後,我會把林芷嫣剽竊我的事忘得幹幹淨淨。
殊不知,我在發現他的計劃之後便不再配合,他給的輔助藥物全部進了垃圾桶。
所以這次催眠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場徒勞。
我化好精致的妝容,出發前往事務所。
堵車過程中,手機推送了林芷嫣畫展的實況轉播。
林景淮以策展人的身份上台致辭,公開宣稱:“芷嫣的才華需要被全世界看到。”
有媒體問他:“聽說您夫人也曾是畫家,您如何評價她的作品?”
林景淮笑意溫柔:“她生病後就不再創作了,但我愛她與才華無關。”
我冷漠地關掉直播。
來到事務所,我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躺進手術室。
很快,我就會擁有新的身份。
蘇韻錦的一切都不再與我有關。
......
畫展結束後,林芷嫣照例邀請大家去唱歌。
林景淮笑著推脫:“今天是阿錦的生日,我得回去陪她。”
朋友們聞言,瞬間調侃林景淮是寵妻狂魔。
“聽說你還拍了一條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鏈,蘇韻錦知道不得感動壞了?”
“林醫生,你這寵妻狂魔的名號可真不是白叫的。”
旁邊的林芷嫣聞言,臉色瞬間沉下來。
林景淮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不著痕跡地靠近她,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哄道:“今天是最後一次催眠了,等她忘掉那些事,就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林芷嫣這才露出笑容,“知道了,等你好消息。”
......
林景淮拎著叉燒飯來到診所。
見診室空空蕩蕩,問助理:“阿錦呢?”
助理欲言又止,將一支錄音筆遞給林景淮。
“蘇小姐上午送了這個東西過來,還說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林景淮一愣,旋即笑開:“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吧?快讓阿錦過來,叉燒飯冷了就不好吃了。”
助理站著沒動,神色凝重:“林醫生,您還是先聽聽錄音吧。”
林景淮笑容一僵,頓感氣氛不對。
他接過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下一秒,林芷嫣囂張跋扈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