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低下頭，假意麵上的表情，輕聲說道：“好，既然長姐和阿衡都這麼說了，那就依你們吧。”

江子衡聞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轉身招呼賓客入席。

爹娘的臉色沉了下來，顯然對江玉婉臨時變卦的決定不滿。

他們皺了皺眉，正要開口阻止，江子衡卻突然拉住娘的手臂：“娘，阿衡隻是想過個生辰，難道連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嗎？季青哥剛回來，阿衡心裏難受，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娘的心瞬間軟了，抬手輕撫他的背：“好了好了，依你就是。”

爹見狀，也隻能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剛準備出門的賓客們尷尬地重新入座，目光不停在我和江子衡之間打轉。

霍雲依的爹娘也在場，他們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眼中滿是鄙夷。

霍夫人低聲對霍老爺說道：“嫁給一個不受寵的江家兒子，根本給不了雲依任何助益。”

我站在賓客之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任由他們對我評頭論足。

反正我已經打算離開了，他們怎麼看我都無所謂。

宴席結束後，我主動送霍雲依爹娘到馬車邊，平靜地說道：“霍老爺，霍夫人，我知道你們對這門親事不滿意，不如將婚書上的名字改成江子衡吧，他才與霍雲依更為相配。”

霍雲依爹娘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霍夫人假意推辭：“這......不太合適吧？”

我笑了笑：“沒什麼不合適的。”

他們這才點頭答應，臉上掩飾不住的滿意。

談妥後，我剛欲轉身回府，卻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霍雲依風塵仆仆地攔在我麵前，眼中滿是怒火。

“江季青，你又想耍什麼花招？為什麼突然要退婚？”

我一愣，這一世霍雲依為什麼回來的這樣早？

按理說，她應該三日後再回京的。

可沒等我想明白，霍雲依已經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忍不住皺眉。

我抬頭直視她，語氣冷淡：“我沒有耍花招。我隻是覺得，你和江子衡更合適。我成全你們，不好嗎？”

霍雲依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為什麼......”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溫柔的“雲依姐”打斷。

江子衡站在不遠處，眼眶泛紅，目光掃過霍雲依拉著我的手，頓時抹了把淚，轉身就跑。

霍雲依見狀，立刻鬆開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當晚，我就開始收拾包袱，準備離開。

可剛收拾到一半，江玉婉就衝進屋裏，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江季青，你到底對阿衡做了什麼？害他舊疾複發，暈倒了！”

“大夫說是怒急攻心，是不是你勾搭霍雲依，刺激了阿衡？”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道：“長姐，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把婚約讓給他，難道做錯了嗎？”

江玉婉卻不聽解釋，語氣越發嚴厲：“大夫說了，阿衡是至陽之體，需要相同體質的心頭血入藥才能救他。你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恰好是至陽之體。你必須救他！”

我心中一寒，抬頭看向她：“心頭血？取了心頭血，我雖不會立刻死，卻會折壽。長姐，你當真要為了他，犧牲我？”

江玉婉的眼神有一瞬的動搖，但很快又堅定下來：“阿衡是你的弟弟。救他是你的責任。”

我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爹娘，眼中帶著最後一絲期待：“爹，娘，你們也同意嗎？”

娘避開我的目光，低聲說道：“季青，手心手背都是肉，阿衡也是我們的孩子，你就救救他吧。大夫說了，取了心頭血不會傷及性命，好好養上一年半載就能好了。”

爹也附和道：“季青，你是哥哥，應該懂事些。”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中最後一絲溫暖也徹底消散。

明明料到了答案，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這一世，我原以為可以逃脫命運的捉弄，卻沒想到，他們比前世更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