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的三天,許知文給我擦身體,喂飯,按摩,全程細心照顧。
隻是每晚取下我助聽器後便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拆紗布當天,病床旁圍繞醫生護士。
我重見光亮,引入眼簾的是許知文充滿愛意,眼眶通紅的臉。
“老婆,你受委屈了,當時肯定很疼吧,你不活老公也不活了。”
旁邊的護士遞給她紙,男人抬頭:“謝謝小胡。”
“許先生,我是小李,您臉盲太嚴重了。”
許知文把我圈進懷裏:“從小就嚴重,隻認識我老婆。”
我渾身僵硬身體緊繃。
殺死寶寶的凶手近在眼前,他的觸碰讓我惡心。
我才知道,臉盲都是騙我的借口。
我追隨他五年,他以女人都是一個樣,分辨不出,拒絕我十次。
在他生日當天,我為救火海中的他,被爆炸聲波衝破耳膜,導致雙耳大概率不可逆耳聾。
他可憐我和我結婚,婚後他說:“老婆,全世界的女人我隻認識你的臉。”
可是實習生李煙兒,第一眼他就記住了。
“老婆,我帶你去看我們的孩子,幸好我趕過去救下了我們的龍鳳胎。”
“他們特別可愛,我真的很謝謝你老婆。”
他連忙推我去新生兒病房,看到保溫箱裏的兩個孩子。
名字已經取好。
我的心刺痛,我的兒子屍骨無存,他怎麼狠心啊!
我搖搖欲墜,許知文扶著我,突然他的臉色慘白。
許知文被安排在我旁邊輸液。
為什麼要獻血救我?我死了給他的煙兒讓位不好嗎?要殺就殺我,為什麼殺我兒子?
我閉眼獨自消化自己的痛。
半個月後,我出院回家。
許知文叫我安心養身體,醫院孩子有他照顧。
一日三餐,他都會按時回來做飯。
不知為何?我隻要對他有一點不愛的想法,心臟就會刺痛難忍,吃任何止痛藥也不管用。
“老婆,午飯做好了,是你的最愛。”
“快吃吧,吃完老公要去醫院看孩子了。”
他眼神裏透露出期待和愛意,迫切和算計卻一閃而過。
我盯著眼前熱騰騰的飯菜,沉默不語。
他什麼時候變得?還是他本來就是惡毒的人。
心臟傳來刺痛,我抬頭看著他:
“老公,你陪我吃好不好。”
他眼底閃過心虛和緊張。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我的孩子死了,臉毀容了,身上全是疤痕,還不夠嗎?
他看著對麵毀容的我,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心。
“老婆,我專門給你準備的恢複餐,還有修複皮膚的效果呢,不要挑食。”
他夾了一點魚肉塞進嘴裏。
接著給我夾了一大碗菜。
“你和寶寶一樣,都要老公喂。”
飯菜遞到嘴邊,我全身僵硬。
越反抗心越疼。
我沒辦法,搶過勺子,一口口塞進嘴裏,味同嚼蠟。
他對我的愛意充滿算計!
我躺回床上休息,許知文取下助聽器,關上房門。
衛生間傳來嘔吐的聲音:
“煙兒,老公你為了你真的煞費苦心,我為她準備的加大藥量,她吃的幹幹淨淨。”
“老公去樓上拿給你買的包,老公當然隻愛你啊,錢隻給你用。”
“她個舔狗,給她留個女兒算她運氣好。”
“你刀口不痛吧,她也隻有這點用處,臉蛋皮膚白嫩。”
門外傳來關門聲,我強忍心臟疼痛,撥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