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澤,你確定要去中東當戰地醫生嗎?”
“這次外派不像之前隻是交流,那邊的局勢動蕩不安,按照前兩個月前派出的醫生情況估計,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
院長將弊端分析的清楚,宋季澤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成為一名戰地醫生,他已經做好死在那片硝煙彌漫的土地上的準備,至少不是死於病痛,他還能發揮點作用。
剛在醫院值完班的宋季澤接到了沈曦寧的電話。
“天上人間,給你十分鐘。”
宋季澤立刻叫了輛車,忍著胃部傳來的陣痛趕到包廂。
門內傳出女子的呻吟聲和挑逗聲:“嗯......別摸那裏......你可真壞......”
宋季澤已經習慣,沈曦寧幾乎每天都要在他麵前上演這樣的一套戲碼,跟不同的男人。
沈曦寧摟著年輕的身體,肆意享受著他們的年輕姣好,不過內心有點煩躁。
直到看見宋季澤推門而入。
宋季澤做好心理準備,推門而入便看見沈曦寧跨坐在那男人身上,後背裸露大片雪白的肌膚,那男人背對著宋季澤,他看不清長相。
不過大概率還是個大學生,自從兩個人重逢以來的這一年,宋季澤已經摸清她的喜好,喜歡身強體壯的大學生,年輕有活力。
她不悅:“怎麼這麼慢。”
“離得遠,沒來的及。”
“那就老規矩。”
老規矩就是遲到一分鐘,一杯酒。
包廂裏五顏六色的燈光,看不出宋季澤慘白的臉色。
宋季澤放下包,走近,端起酒杯時才看見抱著沈曦寧的男人轉過頭,才看清他的臉。
“你,不缺男人的,為什麼要找他?”
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刀往哪裏捅最疼。
她明明知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他那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的弟弟,宋宇浩。
表麵人畜無害,實際從小便會在他的牛奶裏撒鹽,偷偷將他的頭發剪成狗啃的,企圖偷改他的高考誌願,從小欺負他到大......
沈曦寧晃動著酒杯,微抬起頭,冷峻的目光掃向宋季澤。
聲音低沉而冰冷,裹挾著來自地獄的恨意:“你當年拋棄我跟我親愛的姐姐搞在一起,還跟她一起陷害我入獄,我怎麼就不能跟你的弟弟在一起?”
宋季澤一怔,那些回憶朝他奔襲,身體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
他和沈曦寧高中相識,她是沈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女,他是重組家庭不得寵愛的兒子。
兩個在晦暗落寞中長大的人,按照約定考取了同一所大學,逃離原生家庭,成為了彼此漫長黑夜裏唯一的光。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分開的兩個人,宋季澤卻在沈曦寧查出腎衰竭後,毅然決然離開了她。
哪怕她跪在地上苦苦無助地哀求,讓他陪她度過最後的日子,他都心如玄鐵沒答應。
他不想陪她一起吃苦,她理解。
可當她找到腎源成功保住一條命後,想找他重歸於好,發現他早已轉頭投入了沈曦寧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沈夢瑤的懷抱。
最讓沈曦寧恨的是,再見麵就是沈夢瑤在法庭上誣陷沈曦寧酒駕,而宋季澤去做了關鍵證人,讓沈曦寧遭遇了三年牢獄之災。
出獄後,沈曦寧跑去認了那個她此生最恨的男人——她的親生爸爸。
蟄伏一年,將沈家所有的財權盡收囊中,就連那個陷害她入獄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沈夢瑤,都被她的狠辣手段逼去了國外。
一年之間,沈家說是改朝換代也不為過。
掌了權後,她立刻找到已經成為醫生的宋季澤,讓他為他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可隻有宋季澤知道,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