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小姐,沈先生已經支付了費用,我們會盡全力恢複你的臉。”
再睜眼,醫生拿著鏡子,麵露難色。
我接過鏡子看裹滿紗布的自己,心如死灰。
住院第二天,沈斯逸來了。
看到我,他頓住腳,再沒往前上一步。
我看出了他的嫌棄惡心。
還算平和問:“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沈斯逸哪根筋,他一下火了。
“你永遠都不把別人的關心放在心上,眼裏隻有自己,壓根沒有考慮過我的處境,能不能別那麼自私。”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黃婉清,你本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你坐著輪椅都能搞砸心瑤的生日宴,你知不知道心瑤在家裏哭了好久,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隻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算了,我來是想問你,你弟弟已經簽了過戶合同,你打算什麼時候簽?”
他終於親口說出了過戶,甚至就連我受傷他都無動於衷,隻是嫌棄我受傷給慕心瑤帶來了晦氣。
其實婚禮前一個月,他旁敲側擊過過戶的事,但當時我隻以為他在開玩笑。
沈斯逸不愧是沈斯逸,也隻有他在要求別人做事時會這麼理直氣壯質問別人。
我想問他,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和我弟的婚房,一人一套,我弟怎麼會答應過戶。
可話到嘴邊,被我咽了下去。
現在我沒有反擊的能力,貿然激怒沈斯逸隻會讓他更瘋狂打擊我。
思量再三,我隻能拖住他:“我身份證過期了,要工作日才能去補辦,再等兩天吧。”
沈斯逸滿臉懷疑:“真的?”
“我沒理由騙你,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不是嗎?”
聽到我服軟,沈斯逸才終於笑開,走向我。
“對,我們才是夫妻,等你的臉好了,我們就去拍登記照結婚,對了,心瑤受了驚嚇,這兩天我就讓她在家裏住著,你先不要回去了。”
我故意說:“可醫生說我已經好了大半,可以回家養傷了。”
“她就是個小孩兒,你讓讓她怎麼了?這樣,我給你訂個賓館,找人送你過去。”
安排好我的去處,他甚至不願多留一秒,起身就走。
原以為他至少會為我準備四星酒店,可沒想到竟然是一晚三四十的劣質賓館。
他付了兩天房費,我行動不便,哪也去不了,還要每天自己換藥。
第三天,我被賓館老板趕了出去。
無處可去,我給沈斯逸打電話,無人接聽。
偏僻少人的郊區,夜裏很黑很冷。
這一刻,被世界拋棄的感覺強烈到刺骨。
沈斯逸,我終於見識到外界盛傳的你的狠心。
我給外公的管家打電話。
“能現在來接我嗎?地址待會發你手機上。”
“好的,小姐。”
我將和沈斯逸婚房的地址發過去。
跟他有關的我通通不要,但爸媽留給我的東西一定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