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我和沈清陽結婚了,一直到現在整整五年。
這五年裏,他對我幾乎是無微不至,愛到骨子中的疼愛。
他教我放下仇恨,重新開始,教我珍惜自己,疼愛自己。
外人都羨慕我和他的恩愛。
甚至,連我自己都慶幸能嫁給沈清陽。
我就這樣,在這場名為愛的騙局中,整整五年!
沈清陽曾抱著我一遍一一遍地許諾著:“阿音,我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家人,有我在,你就有家。”
可是!殺死我家人的!毀掉我家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當年,移植我骨髓的主治醫生就是沈清陽!
多可笑啊。
我的養父母不是因為意外去世,而是薑溫然酒駕蓄意謀殺!
是他害得我無家可歸!是他親手毀了我的後半生!卻還能心安理得地說出那些話!
明明......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錯。
一種名為恨的感情蔓延至四肢百骸。
既然如此。
這場遊戲,我便不陪你玩了。
我就這樣睜著紅腫的眼睛,在冷水中哭了一夜。
清晨的陽光灑來時,我才微微扭頭,從浴缸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窗戶沒有關,可冷風吹到我身上時,既然沒有一絲感覺。
我麻木地走到抽屜邊,將所有的證件取出,又再往上谘詢了律師,準備打印一份離婚協議書。
突然,我的大腦發昏,身體開始虛脫。
在倒地的最後一秒,我隱隱約約看見沈清陽朝著我的方向狂奔而來。
再次醒來時,我的手被沈清陽死死地握著。
我覺得惡心,下意識就要抽走。
沈清陽發現我醒來,語氣焦急。
“阿音,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可隨後,他的語氣便帶著些溫怒。
“你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原本身體就弱!洗完澡還不關窗戶不擦身體,你離開我要怎麼辦啊!”
“今天要不是我回來的早,這個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沈清陽說完,低著頭,眼眶居然微微泛紅。
我看著他自責又傷心的模樣,突然有些想笑。
沈清陽的演技真的好。
隻是他這五年演的還不夠惡心嗎?
明明我和他之間的婚姻,隻是因為沈清陽愧疚而對我的補償。
他真正愛到骨子裏去的是薑溫然,甚至不惜為她背上兩天人命,又怎麼會真的心疼我呢?
當我沉默之際,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抬眼看去,是薑溫然,她正抱著鮮花,彎著眼睛笑著朝我走來。
有一瞬間,我遏製不住想要衝上去殺死她的念頭。
“聽說姐姐懷孕啦,所以特地來恭喜姐姐。”
我冷冷地看了眼花:“妹妹是真的恭喜嗎?那為什麼連我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聞言,薑溫然表情變得疑惑,隨後無辜又可憐地看向沈清陽。
“清陽哥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姐姐花粉過敏。”
沈清陽哪裏受的了薑溫然這樣,連忙出口:“不要緊的,阿音隻是輕微花粉過敏......”
如此坦坦蕩蕩的維護,絲毫沒有考慮我的意思。
怒火再也抑製不住,我冷笑,語氣冷漠。
“這是有意思?不知道我花粉過敏?可五年前骨髓移植的時候我明明是做過體檢報告的,所有的過敏原那麼也都一個一個仔細看過,還是說妹妹你貴人多忘事?”
麵對我的咄咄逼人,沈清陽突然轉頭看向我,表情帶著些不耐煩。
“阿音,你怎麼能這麼詆毀溫然呢?”
瞧瞧,這就是我的丈夫,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加重詆毀兩個字:“怎麼?就連我也不能在你麵前詆毀薑溫然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