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生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疲憊不堪,衣衫淩亂,季念趴在他身上早已睡熟。
我沒有理會他,兀自坐在沙發上喝著酒。
“老婆,還在生氣嗎?”待他安頓好季念,他立刻迎了上來,從身後將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身上傳來一陣香水味,是我最討厭的黑鴉,濃烈又甜膩,卻是齊悅最喜歡的味道。“今天你打也打了,就消消氣吧。你和小悅從小一起長大,什麼事沒經曆過?總不能因為你喝醉酒她和你爭吵了幾句,你就生這麼久的氣吧?”
“齊悅是這麼跟你說的?”
“嗯,說你誤會我們了,讓我回來好好安慰你。”說完,他的手開始撫摸我的身體,嘴唇在我的脖頸和肩上遊移,帶來陣陣溫熱的氣息。
我知道他這麼對我是因為對我有所求,明天就是我們去醫院做胚泡移植的日子了。
我配合地轉過身,任由他用盡渾身解數來討好我。
我平靜地看著他,那雙原本寫滿深情的雙眼此刻在我看來,卻全是虛偽與狡詐。
從前我總是將這張臉和我記憶裏蘇璨的臉重疊,我喜歡趴在他的心口,聽屬於蘇璨的心跳,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沈總,齊悅和是季海生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兩人談了好幾年,後來齊悅嫌季海生沒錢,就分手了,嫁給了一個富二代,可是沒好幾年,齊悅帶著孩子回來找季海生了,還故意改了孩子的年齡,以此來誆騙季海生,說這個孩子是當初他們分開時生下的,要讓他負責,可那個時候你們已經結婚了,所以季海生才想出孤兒院收養這個辦法。”
季海生將我壓在身下,忘情地叫著我的名字,他用力地喘息著,仿佛要將我撕碎。
我猛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微垂著頭神色冰冷地看著他,雙手緩緩襲上他的脖子,隻要用力,我就能掐死他。
季海生眼裏寫滿了期待與急迫,我卻在此時鬆開了手。
“睡了,明天還要去做胚泡移植呢。”
季海生眼裏寫滿了疑惑和不甘,可他不會戳破這一切。
而我要做的事,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