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回老家祭祖,我媽為了給弟弟充麵子,非讓我開上新買的車。
我阻攔他們說清明節有暴雨,開車太危險。
我媽卻給了我一巴掌罵我烏鴉嘴。
結果真的天降暴雨,一家人被困在高速寸步難行。
我媽為了給小侄子換糖吃,和弟弟一家將我賣給村子裏的老光棍。
他們打斷了我全身的骨頭,讓我被幾個老頭淩虐致死。
可他們並不知道,瀕死的一瞬間,
我有了讓時間倒流的能力。
1.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媽正將我手上的車鑰匙搶了過去。
“你個敗家子,賠錢貨,買這麼貴的車有什麼用!有那個閑錢不如給你弟弟買輛車!”
我眼看著弟弟喜笑顏開的接過我新買的車鑰匙出了門,我媽卻反手將糊滿了屎的尿布扔到我身上。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大孫兒換尿布!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我抱著散發陣陣惡臭的尿布,發現自己回到了清明節前一天。
我低垂著頭,順從地拿出一片新的尿布,身上卻仿佛還慘留著死前的被打斷骨頭的劇痛。
我是偶然間發現自己可以讓時間倒流的,隻要我的意誌夠強烈,就可以回到我想回到的時間。
客廳裏,弟媳劉璐還在欣賞自己新燙的頭發和新接的睫毛。
而我媽正在一旁拚命地奉承她的兒媳婦。
半個月前,我拿下了公司的一個大項目,用發來的獎金買了一輛新車。
本來想清明節開回家祭祖方便,卻被我的弟弟陳天賜看上了。
從小他就是被我爸媽慣著長大的,家裏所有的一切未來都是他的,也包括我的東西。
我跟他們說這車是貸款的,而且我貸了三十年。
一聽說後半輩子都要背債,我弟弟立刻打了退堂鼓。
雖然他和我媽放棄了讓我將車過戶,卻還是把車鑰匙拿走讓我弟弟出去炫耀撐麵子。
到了晚上,陳天賜就陰沉著臉進了家門。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車鑰匙一把扔在我身上,
“陳盼娣,你怎麼回事?這車才二十多萬你也敢給我開!害我被朋友們笑話了半天,你快去,再跟銀行貸些錢,給我換一個一百萬以上的!”
我冷著臉,剛想破口大罵就被我媽扇了一巴掌。
“聽見沒有!都是你害你弟弟丟了麵子,我早就說讓你不要這麼虛榮,一個女孩早點嫁人給我賺彩禮回來才是正事,買什麼車!”
我早已經習慣了我媽的偏袒,起身就準備回房間。
就在這時,弟媳在屋裏一邊尖叫一邊舉著手機衝了出來。
“老公!你朋友圈發的這輛車是你買的嗎?”
“當然!二十幾萬的便宜貨而已,買來開著玩玩。”
我聽著弟弟的話,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
一邊嫌我的車便宜,一邊發朋友圈炫耀,他們這一家子真是物以類聚。
弟媳激動的不行,張羅著明天要開著這輛車回她老家祭祖。
我看著這場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鬧劇,掏出手機打開天氣預報。
未來三天暴雨藍色預警。
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攔著他們送死了。
2.
晚上,我聽見陳天賜和劉璐在吵架。
我打開房門,隻聽見弟弟猛地踢了一腳行李箱,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咱們是回去祭祖,不是走秀!你帶好幾箱裙子和高跟鞋給誰看啊!”
話音剛落,他看到了房門口的我,
“你看什麼看!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還不快點去把車送去洗幹淨!”
我撇了撇嘴,去客廳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
身後的房間裏,倆人還在爭吵。
劉璐的老家在一個很偏遠的村子,從小她家就很窮,一直到她嫁給了我弟弟。
因為嫁進了城裏,她整個人腰杆都硬了起來,因為一舉得男,全家都不敢惹她。
隻要有一點不順心,她就要抱著孩子回老家。
我媽把孫子當命根子,自然是百依百順。
如今她又坐上了新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開了車出門,直奔科技城買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安排好一切後,我若無其事地將車開回家。
一進門發現他們還在吵架。
“還不是你不行!就會嫌棄我行李多,你再買一輛車不就好了!”
“好了,別吵了,璐璐年輕愛美也是人之常情,大不了不帶你姐了,把她的位置空出來放行李。”
我聽著我媽這話,心裏不由暗喜,正愁怎麼脫身呢。
雖然他們不準備帶上我,但是卻並沒打算放過我兜裏的錢。
我媽讓我拿五萬塊,算是給弟媳家裏的禮數。
“我哪還有錢,都買車了。”
我兩手一攤,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到了這個年紀我才終於接受了我媽並不愛我的事實。
因為是女孩,所以我做什麼都是錯,就算我掏空自己補貼家裏和弟弟,我也比不上她兒子一根頭發。
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就當沒有這個媽。
我順從地簽了我媽遞來的欠條,簽名的時候寫的是陳天賜的名字。
3.
我早早起來給他們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就當是給他們一家送終了。
他們前腳出了家門,我後腳便聯係了相熟的中介,把房子掛牌出售。
啃我的時間久了,我媽和我弟弟都忘了,他們住的這房子,還是我買的。
來收拾屋子的家政剛幹了不久,天空中突然一道驚雷,緊接著就是傾盆大雨。
我看了一眼表,估摸著這會他們已經上了高速。
前世就是這樣,他們不相信我說的暴雨預警,結果一家人硬是被困高速。
我剛還在想他們情況如何,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我媽的咒罵。
“陳盼娣!你到底給我們吃的什麼東西,現在我跟你弟弟肚子疼得不行!”
我故作委屈地辯解道,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不是怕你們大早上趕高速太辛苦才給你們做了早餐嗎,從小你也沒教過我,我也不會做啊!”
電話那頭傳來我媽和陳天賜此起彼伏的罵聲。
我聽了幾句,來來回回也沒什麼新意,我掛斷了電話,拉黑了她的號碼。
緊接著我打開了監控軟件。
駕駛座和後排,我媽和陳天賜弓著腰表情痛苦。
而劉璐為了穿裙子好看,所以早餐幾乎沒吃。
此刻的她正一臉嫌棄的坐在副駕駛上。
“哎呦,媽,你們放的屁也太醜了,能不能憋住啊!”
劉璐的手鼻子前麵來回扇著,甚至還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
瞬間,暴雨呼嘯著圈進車裏,打濕了她的裙子。
她咒罵著又關上窗戶。
就這樣,陳天賜忍著疼痛又踩了兩公裏終於到達了服務區。
幾個人上了廁所買了藥,看起來狀態好了一些。
“這雨好像越來越大,我們在這裏歇一歇,等雨小了再出發吧?”
母親看著這天氣又是暴雨又是狂風還帶著閃電,擔憂地說。
劉璐可不願意等。
她迫不及待想要回鄉顯擺,一分鐘都不肯停留。
“這麼點雨怕什麼,快點走快點走!”
陳天賜被劉璐吵得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開車。
開出服務區十幾公裏,他就後悔了。
因為大雨,前方山體滑坡,高速路被擋住了。
一輛輛車被堵在了高速路上。
“都怪你!趕著去投胎!現在好了吧!堵在路上滿意了吧?”
陳天賜氣得怒拍方向盤。
這聲音把睡著的小侄子都嚇醒了。
劉璐也是個脾氣暴躁的。
見陳天賜敢這麼吼自己,也扯著嗓子跟著他喊了起來。
“陳天賜你什麼意思?卸磨殺驢?現在是嫌我生下兒子就沒用了?”
自從劉璐生下兒子後,就動不動把生兒子,替老陳家傳宗接代掛在嘴邊。
一次兩次還好。
劉璐這是隻要不開心,就把這事拿出來。
陳天賜聽得耳朵都起繭了,煩得不行,大吼一聲,
“閉嘴!兒子不是隻有你會生!我大街上隨便找個女的,都能生出兒子!”
“陳天賜,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璐被他這話激怒了,伸手就要跟他幹仗。
母親見他們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打岔道,“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兒子,你放點兒歌,哄哄寶寶!”
陳天賜看在兒子的份上,怒火消了一點。
打開手機,一條微信語音跳了出來,下意識點開。
手機連著藍牙,一個嗲裏嗲氣的聲音回蕩在車裏。
“天哥,妹妹好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