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將軍小姐的陪嫁丫鬟。
小姐人美身嬌,與姑爺琴瑟和鳴。
但姑爺房事強勢,小姐受不住。
於是和小姐幾分相像的我,成了替身。
我求姑爺給個名分,姑爺瞧不上我。
第二天,我就求了老夫人,和要死的大少爺結陰親。
我隻是想要一條活路。
1.
宋茗安又來到小姐院中。
閨房內,紅燭搖晃,倆對伊人依偎一起傾訴衷腸,氣氛曖昧。
小姐紅著臉起身,說要去洗漱。
照例是蠟燭全剪滅。
小姐走後,我身穿薄衣,帶著寒氣進了屋。
屋裏墨色濃鬱,隻見少許月光。
宋茗安一把把我攬入懷中。
“怎麼身上這麼涼。”他皺著眉問。
“今個,外頭月色好沒忍住,多賞了會景。”
我輕聲說。
實際上我一直候在門前,等小姐出來,給小姐披上鬥篷,整理好衣物,才能進屋。
一夜荒唐。
天剛蒙蒙亮,我就小心翼翼的從房中出去。
輕手輕腳走了幾步,到了偏室,小姐正在裏麵等我。
仔細想想,也挺好笑。
將軍府的小姐侍候不了夫君。
讓丫鬟代勞,還自己在偏室一夜不合眼。
我跪在地上,將宋茗安昨夜的話一一複述。
又把那黑色的古湯汁一飲而盡。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兩年。
等小姐再回主院後,宋茗安已經醒了。
“怎麼,偷腥去了。”
小姐嬌笑著撲進宋茗安懷裏。
屋裏又是一番郎情妾意。
2
小姐有貌美之名,但身子骨弱。
所以高門大戶都避之不及。
宮宴上,宋茗安對小姐遙遙一望,便以傾心。
不些時日,便差人上門提親。
倆人郎才女貌,琴瑟和鳴。
我作為小姐的陪嫁丫鬟,也是高興的,畢竟小姐好過了,我們才能好過。
可新婚之夜,小姐承受不住暈倒在榻上。
宋茗安是武官,身體強健,資本雄厚,欲望強,身弱的小姐根本受你住。
一五天,他倆都沒圓房。
霎時間,小姐成了整個國公府的笑話。
老夫人也賜下幾個貌美的姑娘。
小姐徹底慌了,她若連丈夫欲望都不能滿足,那還談什麼“情”呢。
所以為了維護自己和宋茗安的感情。
小姐想出了狸貓換太子的法子。
每回宋茗安留宿,小姐都吹滅蠟燭,讓丫鬟代替她。
天昏地暗,宋茗安分不出,或者說他不在意身下人是不是小姐。
小姐的陪嫁丫鬟中,就我和小姐的身形,音色最為相似。
所以這種“好差事”自然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姐答應我,隻需兩年她就會調理好身子。
屆時她會放我出府,讓我當個平頭百姓。
小姐的話可能不是真的,但我全家人的性命都在將軍府手中握著。
答不答應,由不得我。
3
又調笑了半個時辰,小姐和宋茗安才起床。
我回屋換了身衣服,便進屋時候小姐。
我一進屋宋茗安便盯著我:“身著異服成何體統啊。”
我不隻怎麼回答,隻能跪下,降頭伏的低低的。
宋茗安跟狗似的亂啃,總是在我身上留下曖昧的痕跡。
我隻能穿高領衣服遮蓋。
小姐嗔笑道:“月華脖子上的疤痕可怖,我怕礙你眼,就命她穿著此衣。”
“你什麼時候管起閑事來,跟個奴仆上心。”
我見小姐給了台階下使勁點頭。
宋茗安似笑非笑:“是嗎,你院裏這位,細看之下長的倒是可愛。”
“夫君。”小姐甜甜的撒了嬌,望向我的眼神卻冰冷刺骨。
宋茗安一擼袖子:“我還沒怪你呢,看你給我撓的。”
宋茗安胳膊上是幾道紅色的印子。
他昨天欺負狠了,氣不過我才撓了他幾下。
小姐的笑聲停了,過了好久,我腿跪麻了,人也昏昏沉沉。
嘩啦,一盞熱茶澆在我身上,我驟然清醒。
我抬頭,正好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小姐目光陰沉的嚇人。
我還沒回過神來,又挨了小姐身邊的嬤嬤一巴掌。
四下,五下,六下......在我都快忘記挨了幾下巴掌的時候,小姐喊停了。
“月華,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不該做的事情不做吧。”
“你也不想將軍府裏的父母出事吧。”
“帶下去,讓她好好想想。”
我像個破線風箏般,被帶到了柴房關著。
臉上抹著小姐的秘藥。
這秘藥治臉一絕。但就是藥性霸道,抹上臉就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再爬。
宋茗安出府辦公三天。
我就在柴房苟延殘喘了三天。
4
小姐並沒有命人餓死我,反而每天差人給我送米湯來。
我也因此聽到了府裏的消息。
有個婆子說:“大少爺這回看著可真是不好了。”
另一個婆子說:“大少爺不好,都多少回了,我看這回未必。”
“什麼啊,老夫人都發話了,說要給大少爺選結陰親的人。”
“哎呦,這可不好找,別說城裏高門大戶的女兒們,就是平民百姓家,也沒幾個舍得的。”
“就是,而且聽說老夫人要求還不低......”
倆個婆子走遠了,我狼吐虎咽的把粥喝完。
隻有活下去,才有報仇的機會。
傍晚,小姐命人把我放出來。
吩咐人給我洗漱,還管了我一頓飽飯。
她依舊是那淡淡的菩薩樣,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不是菩薩是羅刹。
“月華,晚上伺候好主子,這回可別忘了尊卑有別了。”
“府裏近些日子忙,我忘你了,這真就成我的不是了。”
我低下頭,懦懦的稱不敢。
見我附小做低的摸樣,小姐那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上,終於有了點真心的笑意。
隻是過了幾秒,我卻覺得很漫長。
我冒著被打死的風險開口了。
“不知小姐什麼時候,能兌現承諾,放我出府。”
說完我眼裏帶著希望看著小姐。
聽見我說的話,小姐愣了一瞬,不過馬上便恢複到了她那惺惺作態的樣子。
“你瞧我這記性,昨個還說,要補償你,今個又忘了,幸你提醒我了。”
“門房趙家的兒子,是個好的,我給你做個媒,放心準錯不了。”
門房趙大爺的兒子是個傻子,平時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還喜歡打人為樂,年過二九,都沒討上老婆。
我心有不甘,卻隻能跪地謝恩。
宋茗安都進院了,我還跪在那裏。
小姐則起身迎接:“二爺回來了,這丫頭,毛毛躁躁打碎了個我茶盞,雖不是多喜歡,但總歸得給點教訓。”
宋茗安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轉頭讓讓把我拽到屋子裏的角落去。
他滿臉疲憊之意,坐下喝了口熱茶:“大哥的事怎麼著了。”
小姐回道:“吩咐下去了,一定給老夫人挑到可心的人。”
“這事不太好辦吧,辛苦你了。”
“二爺言重了,都是一家子哪有什麼幸不幸苦的。”
“要我說,以倆府的能力,再不好辦的事,也能好辦了。”
倆人幾句話就決定了一人的命運。
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豺狼夫婦。
5
每次出府辦事回來,宋茗安都要泄火。
這一泄就是半夜。
這次,我決定使用渾身解數討好宋茗安,宋茗安被我弄的幾次差點失控。
他笑著親了一下我的臉。
“怎麼今天這麼熱情啊,想我了。”
我沒有回他,隻是更努力的迎合他。
“好乖啊。”
說完這話,宋茗安就發起了更猛烈的攻勢。
宋茗安從半夜折騰到天蒙蒙亮。
我拽了一下衣服,起身要走。
卻被宋茗安拉了一下,反製在身後。
“怎麼又要走啊。”他的語氣裏沒有一點意外。
“我還沒廢物到分不清自己的女人。”
聽著宋茗安自信的發言我輕笑了一聲:“那二爺不還是,睡錯了人,這一睡就是兩年。”
“既然二爺都稀裏糊塗兩年了,現在提出,是想給我個名分嗎。”
宋茗安仿佛聽見什麼好笑的事,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你是夫人的丫鬟,收了你,不是打了夫人的臉嗎。”
“等夫人生下嫡子,我就把你抬為通房。”
我嘲諷的笑了笑,能白睡的女子,誰願意給名分呢。
是啊,他立下這個對小姐深情的人設不僅為自己贏得了好名聲,還為自己贏得了大將軍的鼎力支持。
雙贏的事,若為了一個丫鬟壞事。
那才真是傻子。
見我沒動靜,宋茗安皺了皺眉,他向來不喜歡不懂得滿足的女人。
“通房還不行,就這麼想要打你們小姐的臉嗎。”
我平靜的說:“不敢,奴婢卑賤之軀配不上二爺,祝您和小姐相敬如賓。”
後麵還有半句話我沒說,“祝她倆反目成仇,生死同地。”
6
第二天我便去求了老夫人。
我跪在地上說願意和大少爺結陰親。
老夫人又驚又喜,立馬讓人把我扶起。
找大師算過後,我的八字和大少爺正好,有了我日夜給大少爺祈福,大少爺來世一定美滿一生。
聽說自己大哥的是解決了,宋茗安和小姐飛快的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宋茗安還沒進屋聲音便傳了進來:“兒子恭喜母親,解決一件難事。”
小姐隨後開口:“是哪家的奴婢,如此忠心,母親了要好好獎賞她......”
那個她字剛出口,小姐就看見了正在給老夫人按摩的我,平常的菩薩樣,快維持不住了。
我轉身給他們二人行了個禮。
老夫人招呼他們坐下,說著我是個多麼好的孩子。
“孩子,跟大爺接陰親,可要受一輩子活寡。”
“你還有什麼心願。”
我跪下說著:“夫人,月華什麼都不要,就是想念父母,還請夫人讓我們一見。”
這話一出老夫人心疼我心疼的更厲害了。
她看向小姐:“老二媳婦,我記得她是你院的丫鬟吧。”
小姐應是。
“母親,不是我不滿足,實在是月華的父母前些日子染了風寒,聽說已經送去莊子裏休養了,等過些日子我就接到國公府來。”
小姐強撐著笑容說。
宋茗安則是全程陰沉著臉看我。
見小姐答應,我磕了個頭,謝了謝老夫人。
隻是我還能看見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