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藥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我想預約一下流產手術,是的......”
浴室門忽然被推開,
我嚇了一跳。
是江墨凡,他剛到家,手裏提著昨晚我做的蛋糕,
“阿黎,你剛在預約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把電話掛斷,
“沒什麼,我閨蜜許諾要回國,我預定家餐廳給她接風。”
江墨凡笑了笑,沒在意,
“好,你們玩得開心,我先去公司了。”
我叫住他,“墨凡,你的慶功宴,不邀請我嗎?”
江墨凡愣住,隨後牽了牽我的手,
“我那些員工你都不熟,我怕你不自在,所以沒叫你。”
我點點頭,“好。”
他又安撫道,“你乖,等我忙完這陣,就帶你去馬爾代夫曬太陽。”
江墨凡走後,我飛快地買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又聯係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
我摸了摸小腹,
本以為這個孩子是屬於我和江墨凡的意外驚喜,
誰承想是替別人做嫁衣。
他們毀了我的人生和希望,我也毀了他們的孩子,這不過分。
下午,我準時去醫院。
沒想到,會在排隊取號時碰見林清。
“呦,這不是白黎嗎?怎麼一個人在醫院看病啊。”
我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她的陰陽怪氣,
“跟你沒關係。”
林清譏笑,“你知道你現在,真的很像一條喪家之犬。”
“我都已經把墨凡讓給你了,你都把握不住,沒用的東西。”
她像一隻麵目猙獰的女妖。
“你知道墨凡有多體貼嗎?我隻是不小心被蠟燭燙傷了手,他就立刻帶我來醫院,跑上跑下的伺候我。”
我看見她手背上有塊被燙傷的淺淺紅痕,
隻怕再不治療,傷口都要愈合了。
“對了,你做的蛋糕還不錯,隻是我被上麵的蠟燭燙傷,墨凡一氣之下把蛋糕也一起扔到路邊喂狗了,好可惜呀......”
我攥著雙拳,因為太過憤怒和用力,有些微微發顫。
我懶得和她說什麼,正準備走,
下一秒,林清抓起我的一隻手,往她自己臉上揮,
然後又順勢摔倒在地上。
我看得愣住,
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到在一邊。
“清清,你沒事吧?”
是江墨凡推了我。
我撞上長椅,肚子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救救我......好疼......”
江墨凡卻沒有管我,反而衝我發火,
“白黎,你裝什麼,你不就是發燒嗎,清清到底哪裏惹到你了,你對她的惡意這麼大!?”
我虛弱地搖搖頭,“我沒有......是她自己......”
林清淚水漣漣,“墨凡,我剛才還在誇白黎姐姐做的蛋糕好吃呢,沒想到她會打我......”
我的下身湧出一股又一股的血腥氣的暖流,滲在牛仔褲上,
小腹疼得我幾乎要暈厥。
聽到蛋糕,
江墨凡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
而後上前揪住我的衣領,狠厲道,“給清清道歉。”
“憑什麼,我沒有......”我不從。
林清挽住江墨凡的手臂,“墨凡,我知道白黎姐不喜歡我,你別怪她,我的頭好痛,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
江墨凡一聽林清頭痛,站起身打橫抱起林清去找醫生,
臨走前還不忘瞪我一眼。
“墨凡,還好有你,不然我一個人在醫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林清一邊說著,一邊用挑釁的眼神看我。
我艱難的蹣跚著去找科室,
周圍的人都隻是看著我,卻無人敢上前幫我。
整個下半身沾滿鮮血,血液順著我的腿,滴答滴答地流,
心臟像被人打了一拳,痛到快沒有知覺。
“咦,姐妹你一個人嗎?你老公呢?”婦產科門口一對小夫妻看見我。
我搖搖頭,朝叫我名字的醫生走去。
“懷孕流產了老公也不陪著,好可憐啊。”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不是沒有老公,隻是,我的老公現在正在為另一個女人擔憂。
為什麼偏偏受苦的是我,
我現在好冷,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