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我出了重大車禍,
被撞壞一條腿,和一顆腎。
未婚夫轉頭和他的白月光林清結婚。
絕望之際,江墨凡在病床前握住我的手,深情道:
“阿黎,我喜歡你很久了,嫁給我好不好?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擊下,
我迫切需要一個救贖的出口,
於是我答應了他。
婚後第三年,我查出懷孕,
正當我迫不及待要告訴江墨凡時,卻在他辦公室門口聽見:
“江總,我看白黎人挺好的,當年你要是找她好好商量,說不定她自願就捐出一個腎給林清了,你也就不用特地找人去撞她,偽造車禍背上半條人命,還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江墨凡皺眉,“以後這種話別再說了,為了林清,我什麼都能做,隻要她健健康康,能嫁進顧家站穩腳跟,半條人命算什麼,更何況除了林清,我娶誰都一樣,隻要她幸福就夠了。”
我捂住發痛的心口,險些站不穩身形。
原來那曾經照亮我的太陽,正是拉我墜入深淵的惡魔。
“江總,醫生說胚胎移植很成功,白黎小姐已經檢查出懷孕。”
江墨凡充滿陰霾的臉色終於好轉,“終於......那是我和清清的孩子。”
助理內心不安,“那場車禍之後,白小姐的身體和心理狀態一直不好,這個孩子會不會保不住?”
“不可能!”
江墨凡一口反駁。
“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有孕,一定會多加小心。反倒是清清,腎不好,又怕疼,我怎麼能讓她承受生孩子這樣的痛苦,而且如今她已經嫁進顧家。”
“清清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我有個孩子,她的願望,我都會滿足。”
提起林清,江墨凡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
我忍不住渾身顫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兩個月前,江墨凡照例陪我去醫院做全身體檢。
醫生說我的身體裏有一個小結節需要切除,
我擔心是什麼車禍留下的後遺症,便同意了,
全麻手術,我一點知覺都沒有。
手術後的一段時間裏,江墨凡對我很是體貼照顧,
就連在床上也是溫柔至極。
直到我檢查出懷孕,滿心歡喜的以為我們有孩子了,一切都在變好。
可到頭來,
我就像是個傻子,被騙得這麼慘,
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江墨凡和林清愛的結晶。
拿走我一個腎還不夠,
因為不忍心看著林清忍受生孩子之苦,卻無視我是一個器官殘缺的人,
理所當然將我當成生育工具。
氣血上頭,我忽然察覺到一陣頭暈,
一時沒站穩,額頭砸在了門上。
助理打開門,驚訝道,“太太?!”
江墨凡忙走過來扶住我,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阿黎,你什麼時候來的,還好嗎?”
我看他眉宇間浮現擔憂的神色,
心中嗤笑一聲,
原來江墨凡這麼會演戲嗎?
和一個不愛的人同床共枕三年,扮演深情和關心,
他為了林清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搖搖頭,“剛到呢,就是走了好遠的路,有些累。”
江墨凡彎曲食指,親昵地刮了下我的鼻梁,
“你啊,大老遠的來公司找我,難道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
我故作羞澀,投入他的懷裏,在他耳邊說道:“老公,我懷孕了。”
他眼眶有些濕潤,
也是,他和林清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能不感動嗎。
“阿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愛孩子。”
他緊緊抱住我,
而我的心一點一點冷卻下來。
我們結婚一周年的時候,
他對我還很冷淡。
那時,我提出想生個孩子,卻被他狠狠拒絕。
他說他討厭小孩,
因為這件事,我們大吵一架,冷戰一個月,最後還是我先低頭求和。
原來他不是討厭小孩,隻是討厭我的罷了。
“我在市中心訂了一家五星級餐廳,晚上我們燭光晚餐。”
江墨凡一邊說著,一邊吻上我的臉頰。
濕濡的熱氣噴灑在我的耳邊,
我強忍住胃裏的不適,躲開他的親熱。
他喘著氣輕笑,“都結婚三年了,還這麼害羞?”
“老公,我先到餐廳等你。”
江墨凡笑著點點頭。
快步走到洗手間,我才嘔出一肚子酸水,
拿出手機,顫抖著給遠在國外的閨蜜回消息:
【許諾,你上次提到的美國的研究項目,我願意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