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人盡皆知。
熱搜一條接一條,吃瓜群眾都在稱讚林家大手筆,這排場可以說是世紀婚禮。
隻剩半天就可以離開。
我形單影隻地坐在家屬區域的最前排。
周圍的熱鬧與我格格不入。
婚宴現場奢華至極,張燈結彩,崔念念的鑽戒閃著光。
可這光芒卻刺得我眼睛生疼。
這是我一手策劃的婚宴。
卻不是我和他的。
我和他結婚時簡陋無比。
那時候他還未繼承家業,蟄伏著等待給他父親最後一擊。
那天,他被父親派來的人打傷,渾身是血地回到家裏。
他緩緩抬起手,輕輕為我擦去眼淚,聲音虛弱卻溫柔:
“婉娜,你跟著我吃了太多苦,擔驚受怕,你走吧,過正常人的生活,把我忘了。”
就在那一刻,我發誓,與他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同穴。
我扯下易拉罐上的指環,讓他戴到我的手上。
什麼都不要。
沒有高堂的祝福,沒有親朋好友的見證。
就這樣領了證。
可他和崔念念手挽著手,走過紅毯,在眾人的見證下許下誓言,互換戒指。
倒計時三小時。
新婚夫妻開始敬酒。
“姐姐,謝謝你,成全我和光譽。”
崔念念緊緊挽著他的胳膊,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我接過她遞來的酒。
“等等!你懷著孕......”
沒等他說完,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倒計時一小時。
我吃下係統給的藥丸。
這藥丸可以帶我和孩子都離開,為此我花費了所有積分。
林光譽被賓客灌得爛醉,癱坐在椅子上,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我的名字。
“娜娜......”
看到我後,他緊緊抓住我的手,眼神偏執地盯著我。
“顧婉娜,你想和我離婚?”
“你答應過我的,絕不會離開我!”
“你說話!”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伸手鉗住我的下巴,逼我說出他想要聽到的話。
我沒有說話,感受著我和孩子生命的流逝。
十分鐘後我就可以離開了。
我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浸濕了他的婚服。
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些快樂的痛苦的點點滴滴一一在眼前浮現。
他的手觸碰到血跡,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眼神從迷茫變得充滿恐懼。
“怎麼有這麼多血!”
就在這時,係統的提示音在我腦海響起:
“宿主,時空通道已經打開,宿主和孩子死亡後,可返回原世界。”
我釋然的望著林光譽。
他仿佛意識到什麼,痛苦的搖著頭,他顫抖的捧著我的臉,可一切都已來不及。
我看著他悔恨痛苦的眼神,輕輕開口:“願,再也不見。”
我吐出一口鮮血。
倒在了他的懷中,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