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關越當地下情人的第三年。
突然厭倦了這種關係。
他卻猜到了我的心思,打破了我的期待:“若若懷孕了,我們快結婚了。”
我隻好賠笑,在心中自嘲。
“行啊,到時候我該改口叫你妹夫了。”
後來,繼母為我找了門親事:“雲家大少,有錢有權,你好福氣。”
我知道他,脾氣差還瘸腿。
思索片刻後,我無力笑道:“好,我嫁。”
1
秋若懷孕的消息,讓秋家上下都高興的很。
關家的管家又送來了不少好東西回來,父親繼母興奮得要放鞭炮掛燈籠。
“若若真是爭氣,關家這婚成了,我們家的生意以後肯定飛黃騰達。”
繼母拿著一盒盒珠寶笑開了花:“這關家可是百年家族,根基深厚,幸好我們若若八字好,讓人家看上了。”
父親殷勤地詢問管家,要不要留下來用餐。
管家搖頭,走前不著痕跡地瞧了瞧我。
我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麵色平淡地盯著這一切,長期失眠導致我連打哈欠。
不過,我向來是家裏的背景板,沒人關注。
關家的人走完了。
繼母更是毫不掩飾地大笑,把女兒誇得天花亂墜。
父親正擺弄著關家送來的翡翠茶具,眼中全是興奮。
“老公,要是若若生的是個男孩,到時候在關家的地位,算是坐穩了。這樣一來,咱家娃娃的前程平步青雲。”
她邊說著,邊推了推旁邊正咬金條的兒子。
“這裏麵可多的是比金條貴重的東西。”繼母教訓著弟弟,視線流轉,最終定格。
一顆碩大的藍鑽,在燈下閃閃發亮。
我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鑽石是關越答應給我的補償禮物。
顏色還是我特意挑的。
不過,現在擺到了關家人麵前,尤其是繼母的眼裏。
多半是拿不回來了。
我還想著,繼母已經動上了嘴皮子:“你親姐姐往上走,帶著全家一起風光,你看看這藍鑽,哪一個不價值連城。”
弟弟眼睛放了光,繼母寵溺他,又往他懷裏再塞了幾件寶貝。
我很是無聊,起身離場。
恰好收到閨蜜發來的消息。
“聽說關家送了一堆奇珍異寶去。那藍鑽到手了嗎,讓我開開眼。”
我戳了戳屏幕:“哪有我的份。”
“啊,又被你繼母吞了?這關越也真是,要送私下送唄。”
我收起手機,神色自若。
關越心思深,哪裏不知道我在關家的處境。
隻是他不想留有把柄,又不想違背承諾。
打包一起送給關家,也算了了這事。
2
三年前,兩家在海島酒店裏舉辦訂婚宴。
關越喝糊塗了,看錯了房號,陰差陽錯進了我的房間。
他撩人手段了得,把我這個感情小白唬得深陷溫柔鄉。
又用地下戀這種方式,暫時解決了我們之間的道德枷鎖。
我說是周末住校,其實都往北郊跑。住在他為了這段私情專門買的別墅裏。
與此同時,他跟繼妹若若也打得火熱。
“家裏讓的,我推脫不了。”
他偶爾用這個理由安撫我。
時間長了,吃準我愛上他了。理由也不說了。
可我確實疲倦了,想跟他攤牌。
關越可是個人精,先一步拿若若懷孕的事情堵住了我的嘴。
所以,當繼母跟我提起親事時,我不再執拗,第一次鬆了口。
幾番波折,我原以為我有了自主選擇權。
我看上了王家的小兒子。
和我年歲相仿。
他們家是書香門第,一家人脾氣溫潤。
繼母麵上答應得好。
卻在第二天領著她的侄女,去了王家相親。
我還是從保姆的嘴裏知道的。
相親很順利,兩家定下了日期。
“沒事,虹媽媽再幫你找找。”
她說得輕巧。
我卻無意偷聽到她和弟弟的對話——
“你要快點成家立業。”
“可是大姐都還沒嫁人呢。”
“她嫁什麼?我幫她找親事,都是做給你爸和外人看的。等你結了婚,她不就是個現成的保姆。”
我知道繼母對我並不真心,可沒想到已經爛心腸到這種地步。
我環顧四周,這靚麗堂皇的大房子,更像是牢籠。
我天生體弱,還有心臟病。是做不了叛逆的飛鳥的。
沒想到,我收到了封簡訊。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敲響了繼母的房門。
“我同意嫁去雲家。”
繼母先是一愣,而後又想到什麼似的。
咧嘴一笑:“想好了。”
“虹媽媽不是說,他有權有勢,是好福氣嗎?”
繼母笑意更濃。
愈發刺痛我的眼。
這十幾年裏,我待她客氣,從未耍過什麼手段。
可她呢,巴不得我好,要麼送我當保姆,要麼讓我嫁給壞脾氣的瘸腿。
3
和雲家正式訂婚那天,我才知道。
雲家跟關家是有關係的,不過關家是正統,雲家是分支。
雲家向來以關家馬首是瞻。
繼母還用我的親事順便為弟弟鋪了路。
“和弟弟訂婚的是,雲家的大小姐,也是雲家未來的繼承人。”
她叫雲雀,懶散地坐在主位,來跟她搭話的人,臉上無一不帶著諂媚的笑。
至於她,渾身散發著穩操勝券的掌控感。
而我,站在角落,習慣當著背景板。
宴席上,我的未婚夫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麵。
“他瘸腿,常年不出宅院,這次也一樣。”雲雀說起自己這個兄長,神色裏帶著鄙夷。
我一聲不吭,隻能跟著點頭。
不過桌上的局勢,我看得清楚。
雲雀這樣強勢的大女人,願意跟弟弟秋遠訂婚。
一定是因為秋若若是關越的未婚妻。
雲家作為分支,內部常年矛盾不斷,要當掌家人,付出的代價一定是慘痛的。
關家不會幫忙處理雲家矛盾,但要是有了繼承人關越的支持,這掌家人的位置十拿九穩。
雲雀和秋若若的交易,用弟弟的婚事作為紐帶。
隔天,雲雀叫上我:“每月月初,都要去關家赴會。雲生是個殘廢,常年缺席,現在有你了,也算個代表。”
她提到雲生時,話裏話外都是不屑。
在她眼裏,有個殘廢哥哥,是恥辱。
弟弟秋遠傲慢提醒我——
“大姐,你沒見過什麼市麵,一會兒腦子放聰明點,別得罪了關家人。”
第一次踏進關家老宅。
百年老宅透著肅穆,又大得出奇。
進了正廳。
關越正飲茶,壓根沒抬眼看我們。
雲雀一改之前傲慢冷冽的模樣,笑容鋪滿了整張臉:“表哥,這裏是上個月雲家旗下產業的賬目表。”
旁邊的管家上前接了過來。
關越擺擺手,眼神卻在旁邊的鳥籠裏。
“表哥,我剛定了婚,是表嫂的弟弟秋遠。”
雲雀話音剛落,秋遠笑嗬嗬立馬接話,甚至鞠躬問好。
我在兩人身後,隻差翻個白眼了。
關越終於開了口:“秋..遠。你們家還有什麼兄弟姊妹?”
“有的有的,我家大姐秋瀟。”
秋遠剛說完,又忍不住補充道:“最近喜事成雙,大姐也訂了婚。”
“你說什麼?”關越收起了語氣裏的吊兒郎當。
4
雲雀見形勢不對,將背後的我拉了上來。
“關...表哥好,我已經和雲家大少雲生訂婚了。”
我說得坦然。
關越臉色瞬間陰沉。
將手中的茶碗狠狠一甩。
一地碎片。
在場眾人都不自覺嚇得一抖索。
“秋瀟,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