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賀振平是青梅竹馬,從幼兒園時便在一個班級。
後來考上同一所大學後理順當然的在一起了。
我們認識十幾年,又在一起五年,是眾人眼中的天作之合。
所以人都默認我們會一路順遂的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大學畢業後,他開始創業,我從事自己喜歡的漫畫行業。
我們一起為了建造兩人的小家努力。
好景不長,賀振平在一次體檢中發現得了尿毒症。
發現時隻是初期,隻需要堅持做透析就可以控製。
後來卻突然嚴重,隻能換腎。
但腎源難找。
漸漸的,曾經的天子驕子,後來隻能無助的躺在病床上,變得骨瘦嶙峋,幾乎喪失了求生的欲望。
我看著心痛萬分,每天都在角落默默流淚。
一次檢查,我竟發現自己的腎與他相匹配。
本應該驚喜的我,卻被醫生告知,我其中一個腎功能有衰退的跡象......
可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將完好的那顆腎贈與他。
賀振平的父母知道後對我感激萬分,甚至激動到給我跪下了。
我強忍悲傷,笑著安慰他們,讓他們不要告訴賀振平。
捐完腎後,我說完無情的話後轉身離去,隻為不成為他的累贅。
如今,他功成名就。
而我,行將就木。
腦海中回想著過往種種,再看著眼前緊緊依偎的兩人,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而白稚隻是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然後驚呼出聲。
“啊,這位就是寧語姐吧?真是久仰大名。”
“我經常聽人提到你,幸好你當初拋棄了振平,我才能遇到怎麼好的男人,你都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
“他對我簡直是有求必應,萬分體貼。不僅天天抽空陪我,還經常送我禮物。”
說完她又伸手露出手上的鑽戒,向我展示。
“看,這是振平專門為我定製的鑽戒,全世界僅此一份呢!”
“他以前對你也這麼好嗎?”
白稚邊說,邊嬌嗔的瞥了賀振平一眼,感動的紅了眼眶。
賀振平見狀立馬柔聲安慰道:
“寶貝,那些都是過去式了,更何況她又怎麼配和你比,一個不要臉的拜金女罷了。”
“她連你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乖,別難過了。”
我僵硬的站在那裏,心痛到險些無法呼吸。
我原以為過了那麼久,我已經放下了。
可是麵對賀振平的冷嘲熱諷,我還是會難過不已。
抬起雙眼麻木的看著他,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何總一個口一個拜金女,那我不撈點,怎麼配得上這個稱呼?”
“賀振平,好歹我們在一起了五年,你現在身價那麼高,不說多,給我兩百萬不算多吧?”
我知道賀振平記恨我當年拋棄他。
見我張口就是兩百萬,他瞬間黑了臉。
“寧語,你就那麼缺錢?”
他滿臉嘲諷的看著我,語氣陰森冰冷。
“想要錢?那你跪下求我啊!”
“當初在我最難的時候,你為了攀上富二代拋棄了我,現在見我有錢了,又眼巴巴湊了上來。”
白稚依偎在賀振平懷中,柔柔弱弱的開口。
“寧語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初嫌棄振平窮,跟人跑了,是不是被人拋棄了,才回來找振平的呀?”
說著又驚訝的捂著嘴。
“呀!我是不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對不起呀寧語姐,我不該那麼心直口快的,畢竟你好歹也是振平的前女友,你這樣顯得振平以前多沒眼光啊。”
“振平,都怪我說話太直了,要是寧語姐生氣了怎麼辦?”
白稚柔弱無骨的朝賀振平撒嬌。
賀振平見狀輕柔的摟著她離開了,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轉身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白稚臉上明晃晃的鄙視和得意。
我麻木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反應。
回過神後,我卸力的靠牆蹲下,無助的抱住了自己。
白稚手上戴的,是我設計的婚戒,我為自己和賀振平設計的婚戒。
曾經有段時間,我對情侶對戒很感興趣,翻閱了很多資料之後設計了這對戒指。
設計圖剛完成就忍不住分享給了賀振平,他說他一定要努力賺錢,把我想要的鑽戒做出來,作為我們的婚戒。
可是現在,這個戒指帶著了別的女人的手上。
白稚說那個戒指全世界僅此一份,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哭著哭著,我就釋然的笑了。
罷了,我早該想要會有今天的,不是嗎?
至少今後我就可以了無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