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被人狠狠地推倒，胸口撞在墓碑上，劇烈的疼痛讓我差點昏厥。

沈清歡哭得梨花帶雨，

“今天是媽的忌日，我隻是忍不住說了姐姐幾句，沒想到她就砸了媽媽的貢品，我想阻攔她，結果她還把滾燙的香灰往我身上撒，我真的好害怕......”

沈逸霄的臉瞬間陰沉。

沈昭衍一把將我從地上薅起來，目眥欲裂地搖晃著，

“你收了錢，就是為了來毀了媽的忌日嗎？虧媽之前還一直念著你，你還是人嗎？”

我被他晃得頭暈目眩，臉色逐漸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可心底卻突然湧現幾分恨意，我用力掙紮大喊著。

“我當然是人！你知道你的骨髓是誰的嗎？！他的心臟是誰的嗎？！”

“我的！”

我忍不住大哭出聲，心臟傳來一陣轟鳴，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負荷。

讓我的眼前一陣發黑。

他們卻不信：“沈念安，你之前的做的所有，我們都可以容忍你，但你現在不僅媽的墓前大鬧，居然還撒上謊了!”

“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不顧自己的身體救我們！”

沈昭衍麵無表情地摟著沈清歡，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說你給了大哥心臟是嗎？我記得換了人工心臟的人是不能喝酒的。”

“你敢喝下證明自己嗎？”

聽完這話，沈逸霄轉身從後備箱中拿出一箱高度烈酒，依次擰開。

刺鼻的酒氣彌漫開來，我怔怔地看著眼前兩個曾經對我百般嗬護的兩個男人，突然落下了淚。

我抬起頭，看著男人，強扯出一抹笑容，開了口：

“是不是隻要我喝了，你就會信我，那你給的錢，我也不用還回去了吧。”

沈逸霄驀然錯愕，眼中徹骨冷意中升騰起怒火。

緊接著嘴裏傳出緊繃的磨牙聲：

“對！”

我勾了勾嘴角，抓起麵前的烈酒大口大口地灌進嘴裏。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過我，我的人工心臟早就不堪重負，不能再沾染任何能夠刺激心臟的東西，否則就會死。

可現在，我根本不在乎了。

或許死亡對我來說，也是另外一種解脫。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隻覺得口腔到五臟六腑都燒成了一片，連帶著意識都燒得模糊了。

沈逸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抓住了我還想拿下一瓶的手，沉聲說著，

“夠了！”

世界在顛倒旋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心臟處傳來一陣陣拉扯的疼痛，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沈念安，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你犯下的錯了嗎？你還沒給清歡道歉呢！”

沈昭衍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可我毫無反應。

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在兩個人心底蔓延開來，想著我曾經漏出的那份心臟藥物繳費單。

兩人瞬間白了臉色，更加用力的搖晃起我。

可我卻緊閉著雙眼，再無了反應。

這時沈逸霄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按了接聽鍵，

“您好，請問沈女士的哥哥沈逸霄嗎？”

“您是哪位？”

他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電話那麵焦急的說道。

“我們是市中心醫院，沈女士她明天要做人工心臟置換手術，可我們現在聯係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