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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愛林澈愛得瘋魔,從秘書到床伴,無聲浸透他的生活。

即便他身邊女伴不斷,我也從不爭風吃醋。

隻求能成為他的妻子,永不分開。

可他嫌我身份卑微,要和門當戶對的千金訂婚。

我終於認清現實,他又逃了婚。

埋藏多年的秘密再也瞞不住,他得知真相後紅了眼。

「我們糾纏了這麼多年,你究竟是離不開我,還是離不開我胸膛裏的這顆心臟?」

我對他的崩潰無動於衷。

「我一直以為,隻要這顆心臟活著,他就不算離開了我。」

「可現在我才發現,贗品就是贗品,永遠成不了真!」

0

收到林澈賽車的消息後,我忙帶著藥打了車,馬不停蹄地趕往郊區。

內燃機的聲浪震天響,我付過錢後,緊緊盯著山道上一馬當先的蘭博基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終於,超跑急刹,揚起的漫天塵土中,勝利者從內推開車門,從容享受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有人開了香檳,晚一步從蘭博基尼裏下來的年輕女人搖曳著紅裙,接過酒杯送到了林澈唇邊。

曖昧的舉動將這場勝利的歡呼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我心臟猛地一緊,腳下生風,一錯不錯地盯著杯中的淺黃色酒液。

不要喝!

阻止的話還未說出口,林澈便低頭,唇瓣湊近杯口,就著胡音的手,將酒飲得一幹二淨。

我驀地止住腳步。

林澈有先天性心臟病,盡管做過心臟移植手術後,他報複性地尋求刺激,彌補這二十多年所受的憋悶枯燥,可他終究是在乎這具身體來之不易的健康的。

他喜歡熱鬧,渴望交友,會接受富二代的邀約,到酒吧會所玩一些聲色遊戲,卻從不飲酒濫交。

他迫切地尋求刺激,彌補生活的枯燥乏味,卻把握著分寸,頂多遊泳,打球,對攀岩、滑雪、蹦極一類的極限運動敬謝不敏。

可今天,他不但跑來賽車,還喝了酒!

一股無名火自心頭湧起,顧忌到場合,我隻能冷著臉,給林澈喂了他克莫司膠囊,然後寸步不離地守著他,防止他再作死。

周圍的富二代見怪不怪,畢竟他們都知道,我愛林澈愛得瘋魔,把他的心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隻有胡音衝我翻了個白眼。

賽車結束後,他們又開始打高爾夫,打牌,玩遊戲,直到暮色四合才開始吃晚餐。

我胃口不是很好,簡單吃了點食物,叮囑林澈不要再喝酒後,便出門透氣。

本沒打算在外待太久,誰知道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見一群富二代的打趣聲。

「阿澈,你的小秘書脾氣還挺大,臉都黑一晚上了!」

「她年紀輕輕怎麼跟老媽子一樣?管天管地,還管到你吃喝玩樂上了,就跟你媽似的。話說她在床上也這麼不解風情嗎?」

「欸,你們說,小秘書把阿澈看得比命還重要,要是將來阿澈和別的女人結婚,她會不會傷心欲絕,哭啼啼地永遠離開這座城市?」

你一言我一語的取笑聲中,胡音嗤笑。

「你看小說看傻了吧?那女人貪婪虛榮,怎麼可能舍得離開阿澈這棵搖錢樹?」

空氣凝滯了一瞬,林澈音調微揚,語氣篤定自得。

「薑滿不會走的,她離不開我。」

有人附和:「也是,你那小秘書有些瘋,你要是結婚,她去搶婚都有可能!」

我站在門口,靜靜聽著他們的嘲諷、取笑,而後長長呼出一口氣,轉身繼續在外透氣。

「剛才你都聽見了?」

「阿澈不愛你,他隻是習慣了你的照顧,沒有你,他很快也能習慣。」

我看著一臉倨傲出現的胡音,並不意外。

林澈如今在上流圈子炙手可熱,喜歡他的自然不止我一個。

「我們兩家有聯姻的打算,相信很快我和他就會結婚。」

「你如果執意當小三,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咬牙切齒,眸色嫉恨。

我隻覺好笑:「胡小姐,你們既不是男女朋友,又不是未婚夫妻,如今是以什麼身份說的這話?」

「再者,你趕我走,阿澈他知道嗎?」

「你一個被男人包養的情婦,有什麼資格跟我爭?」胡音嗓音發狠,「敬酒不吃吃罰酒!」

「啊!」

胡音腳一崴,跌坐在地上。

等眾人趕到時,她已經淚眼盈盈,還咬牙堅強地寬慰林澈。

「阿澈,我沒事的,薑小姐今晚上可能心情不太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胡音與在場的富二代一向交好,林澈能快速融入這個圈子,她功不可沒。

「阿澈,你這小秘書,架子擺得挺大啊!」

富二代們麵色不善。

林澈臉色發沉,彎腰將胡音扶起,而後冷眼看向我,嗓音漠然。

「薑滿,這些年,我都把你慣壞了。」

「給小音道歉,立刻,馬上!」

02

這麼拙劣的陷害把戲,他並非看不出。

隻是覺得犧牲我最有性價比罷了。

胡音虛靠著林澈,如弱柳扶風。

我眼睛發澀,定定看向林澈。

「我並沒有推她,你們可以去查監控。」

「以及,今晚是胡小姐主動找茬,說你們即將聯姻,警告我離開你。」

沒有人甘願當犧牲品。

聽到最後,林澈眸色頓變,他看向胡音,已然不悅。

富二代們又開始插科打諢。

「阿澈,你行不行啊?隻聽說過妻管嚴,還沒聽說過,哪個小情兒管到大老爺們兒頭上來了!」

短短一句話,就令林澈變了態度。

他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

「薑滿,別讓我說第三次,道歉!」

他是那樣的強勢,酒肉之交都能讓他輕易改變態度,唯獨我不行。

如果是阿恒......

我盯著林澈的心口,心臟也跟著發疼。

明明還是那顆心臟,怎麼就不一樣了?

我固執地站在原地,林澈在漸起的哄笑聲中徹底黑臉。

「你要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就在這山上好好冷靜冷靜吧!」

他帶頭,給我留下一眾烏泱泱的背影。

深夜的郊區,極難打車。

山莊的老板得了授意,說什麼也不肯讓我入住。

好心的保安願意借車給我,可我看著那串車鑰匙,手抑製不住地顫抖,最後隻得無奈苦笑拒絕。

車......

我還是不敢開車。

林澈知道,所以才會這樣懲罰我。

我是在次日清晨,搭保安的順風車回的市區,林澈不在公寓,我滿心疲憊翹了班。

櫃子裏的舊手機屏幕早就碎得亂七八糟,我解了鎖,然後屏住呼吸,目光久久凝在手機裏的唯一一張照片上。

少男少女眉眼羞澀,站在青澀的柿子樹下,眼眸又透又亮。

好人怎麼就不長命呢?

我的心臟又脹又澀,忽的淚如雨下。

林澈從公司回來時,我仍舊提不起精神,也就沒像往常那樣對他事無巨細地關懷。

「小滿。」他神色委屈,主動湊過來,將我的手執起放至他的心口,「我心臟疼。」

一句心臟疼,我腦中立刻警鈴大作。

「是不是心臟又有排異反應了?藥呢?對,我去給你拿藥!」

「你是不是疼得厲害?吃了藥我們就去醫院,去醫院,對,有醫生,一定會沒事的!」

我念念叨叨,神經緊繃,卻被他一把拉住攏入懷中。

「你今天沒來上班,我總想著你。」

「小滿,昨天的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你忍一忍,胡音就是大小姐脾氣,沒什麼壞心思的。」

「我媽很喜歡她,我不想她來找你的麻煩。」

我心裏說不出的失望。

「可是她讓我離開你。」

林澈長呼出一口氣,沒好氣罵道。

「她神精病,你別理她!」

「小滿,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想到你會離開,我的心臟都在疼。」

心臟都在疼啊......

我喉嚨像堵了塊棉花,眼眶發熱。

耳朵輕輕貼在林澈的心口處,「咚、咚、咚!」,心臟跳得那麼炙熱有力。

我想,我永遠也離不開這顆心臟。

03

那一夜山莊短暫的置氣過後,我很快就和林澈和好,開始照常上班,像以往那樣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胡音開始坐不住,她從冷言冷語、挖苦嘲諷,到曉之以理,金錢誘惑,最後見我油鹽不進,破防地搬來了救兵——林澈的媽媽。

林太太手段強硬,林董的私生子不知凡幾,林澈早年又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她不知用何種手段斷了私生子上位的可能,熬到林澈換了健康的心臟,又幫他在公司站穩了腳跟。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不屑中似乎又帶著些其它的意味。

「薑滿,我知道你。你大二時,阿澈回母校演講,不久後,你開始申請到林氏集團實習,自此開始對他窮追猛打。」

「這些年,我沒有出手阻止,是因為你對他盡心盡力,照顧很周到。其實男人在外麵養幾個情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可小音是我看上的未來兒媳婦,她容不下你。這裏是五百萬的支票,我知道你接近阿澈不是圖財,可我勸你還是收下,總比最後人財兩空的好,你說對吧?」

我看也沒看支票,考慮到林澈極為看重母親,語氣便還算溫和。

「阿澈不想我走,我也不想離開他。」

林太太微微彎起的嘴角頓住,她冷了臉。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薑滿,別說阿澈換了健康的心臟,是林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就算他仍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你一個鄉下人,也配得上我兒子?」

「野雞就是野雞,再怎麼妝點,也成不了鳳凰,隻有那個短命鬼,才會拿你當寶!」

「你什麼意思?」

我神經瞬間緊繃。

「什麼意思?」林太太嗤笑,從身後甩出一個文件袋,「你還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文件袋裏的照片被甩出,上麵的少年溫潤清朗,我在夢中描繪過千萬次他的眉眼。

A4紙上排滿了調查記錄。

薑滿,26歲,家住江城豐縣桃花村,家庭貧困,父親家暴酗酒,母親出走不知去向,與竹馬徐恒相依為命,在對方及其外婆的照顧下,順利考上大學。18歲時,徐恒車禍死亡,心臟捐獻對象為林澈,20歲時,薑滿見到來校演講的林澈,自此開始窮追猛打......

「你調查我?」

我緊緊攥住A4紙。

林太太嘲弄地輕笑。

「你大概不清楚,因為先天性心臟病,我對阿澈看得很緊。二十來年,他沒有朋友,沒有娛樂,除了學校,便隻能待在家裏看看書,日複一日地做一些養生但枯燥的消遣。他啊,自卑又自負,如果讓他知道,你對他好,不過是因為他胸膛裏的那顆心臟,你猜,他還會不會留你?」

林澈知道真相後,自然不會留我。

可隻要一想到要永遠離開那顆心臟,我便心如刀割。

「媽!」林澈喘著粗氣趕來,「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嗎?」

林太太有些不高興。

「你所謂的會處理好,就是把她留在身邊當秘書,以後好攪得家宅不寧?」

母子倆起了爭執,忽的,林澈捂住心口,臉色蒼白。

林太太顧不上我,急得忙去查看兒子的情況。

可林澈說什麼也不去醫院,隻是抓著我的手,說要回公寓。

「我吃了藥就回公寓,小滿會照顧好我的。」

林太太頓了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最後無奈選擇妥協。

我扶林澈上車後,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剛開口想讓司機改道去醫院,卻被他一把攏入懷裏。

「不去公寓,回家。」

「可是......」

「騙我媽的,她總不依不饒。」

他說得那樣自然,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動作說不出的親昵。

我靜靜聽著那顆心臟強有力地跳動,恍惚間以為阿恒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18歲那年,我考上了阿恒所在的大學。

他攢了很久的錢,給我買了手機,又租了車,說要帶我出遠門看看。

可命運就是這樣無常,汽車撞上大貨車的那一刻,他猛撲過來,將副駕駛位的我牢牢擋在身下。

迷迷糊糊間,我隻聽到了一聲極輕極輕的歎息。

「滿滿,我好想跟你有個家啊......」

重新恢複意識後,我隻看見了一盒骨灰。

阿恒,阿恒。

隻要這顆心臟在跳動,他就還在我身邊。

04

林澈好像變了,從前他說愛我,更像是離不開我,向我索取陪伴、關愛、照顧,極少付出,篤定了無論他怎樣待我,我都不會離開。

自那天裝病後,他雖更忙了些,可得空便會回公寓黏著我,會給我準備小驚喜,追著我問童年,知道我的生父家暴酗酒逼走了母親後,也會心疼地輕輕吻我的發絲。

「小滿,你還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同樣的一句話,竟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

我心口微微震動,險些落下淚來。

我好像,真的可以永遠留在這顆心臟旁邊了。

我和林澈相處愈發自然,他開始給我報備行蹤,甚至主動和那群縱情聲色的富二代斷了來往,隻是回老宅的次數愈發頻繁。

那裏畢竟有他的母親。

我對現狀感到無比滿意。

直到我去茶水間接水,意外聽見同事八卦。

「你們說林總對薑滿到底是什麼感情?這麼多年了,都沒給她一個名分,又走哪兒帶哪兒,一副離不開的姿態。」

「能有什麼感情?用得順手的情人唄,工作上能排憂解難,床上能順心遂意,生活中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到了年紀就和門當戶對的大小姐聯姻,薑滿也真是慘。」

「噓!你不想要工作了?林總特意交代過,不能在公司,特別是薑滿麵前提起他要聯姻訂婚的事......」

眾人麵麵相覷,噤了聲。

我抱著空蕩蕩的水杯又回了工位,剩下時間都在翻來覆去地想,最後隻覺諷刺。

原來他總是回老宅,不是為了看望母親,而是去籌備訂婚禮了啊!

那我呢?

我逼問回到公寓的林澈。

「你要和胡音訂婚了,那我呢?你還打算瞞我多久?瞞到你有了未婚妻?」

林澈有些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誰跟你說的?」

「就算我訂婚了,又有什麼影響?我們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以前我去酒吧會所,和別的女人曖昧,也沒見你說什麼,怎麼現在突然開始矯情起來了?」

他越說越來氣。

我看著他那雙熟悉的眼眸,突然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因憤怒而沸騰的血液慢慢冷卻下來。

我好像錯了。

就算是同一顆心臟,他也不是他。

那我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我冷靜下來,腦子是前所未有的理智。

「我不做小三,咱們還是算了吧。」

說完,我看也不看他,開始收行李。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的,我的行李就那幾樣,大牌衣服、首飾、包包,都是林澈買的,我沒打算帶走。

隻有手機,那部屏幕碎得亂七八糟的手機,我忙起身去抽屜拿出,珍之重之地準備放進包包,生怕待會兒離開時忘了帶。

一直沉默的林澈忽然暴躁。

「我送你這麼多東西你不帶走,就非要帶個破手機?」

「薑滿,你就這麼想跟我劃清界限?」

05

「啪!」

我一時不查,等反應過來,本就傷痕累累的手機屏幕閃了幾道綠光,而後直接黑了屏。

我心口一窒,猛地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起手機,嘗試開機。

手機屏幕再次閃現幾條綠線,幾次嘗試過後,直接黑了屏,我沒忍住哭出了聲。

阿恒,阿恒的照片還在裏麵。

我們的聊天記錄也沒了。

我為什麼沒有提前備份?

「一個破手機,你至於哭得跟死了爹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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