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婆的前男友回國鬧著要辦同學聚會。

一會兒吹著自己在矽穀賺了多少錢，一會兒又說自己現在在五星級酒店吃飯。

本不打算理會，結果他直接在同學群@老婆：

"我們的校花章晴呢？聽說嫁給了個小程序員？帶來見見老情人...哦不對，老同學啊。"

"哥哥還帶了最新的德州撲克，玩幾局啊，哥哥給你輸錢~"

我看著老婆的逐漸漲紅的臉，準備重出江湖。

0

"城宇，你看看這個。"老婆把手機遞給我，手微微發抖。

我接過來一看，是高中同學群的聊天記錄，一個叫溫騰的人正在群裏大放厥詞：

"剛從矽穀考察回來，這次準備找個項目融資。說實話，在國內真找不到什麼好項目，一群土鱉，格局太小。"

"@章晴，聽說你嫁給了個程序員？他現在996加班嗎？哈哈。"

"這次回國，準備在香格裏拉辦個同學聚會。不過有些人可能消費不起，要不我請客？反正一頓飯也就幾萬塊，對我來說九牛一毛。"

看完消息，我臉色沉了下來。

老婆咬著嘴唇："他...是我高中時的男朋友。"

"就是那個為了出國，逼你替他還高利貸的人？"我冷聲問道。

老婆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紅。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她的閨蜜小美。

"晴晴，你看群裏了嗎？溫騰太過分了！"小美氣憤地說。

"他剛才又發了條消息，說什麼'現在的程序員就是高級打工仔，章晴跟了這種人真是可惜了'。"

老婆的手握緊了手機。

"他還說..."小美壓低聲音。

"說當年你要是跟他出國，現在早就是矽穀富太太了。"

"晴晴，他這是在故意刺激你啊!"

老婆立刻掛斷了電話，轉頭看著我："城宇，我們不去了吧？我怕..."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怕什麼？"

"他現在變得特別討厭。"老婆抓住我的手。

"今天下午他又在群裏說，要帶他女朋友陶佳佳來。那女的更愛顯擺，整天在朋友圈曬名牌包，動不動就說'某某老公真沒出息，連個愛馬仕都買不起'。"

我輕笑一聲："所以你是在擔心我的麵子？"

"他們肯定會借機羞辱你的。"老婆急道，"溫騰最近在群裏說，可以去給他打工，工資肯定比寫代碼強。"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老婆打開一看，臉色更難看了。

"你看，他又發消息了。"她把手機給我看，"說這次聚會，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成功人士'，順便給某些人上上眼界..."

我看著溫騰發的這些囂張跋扈的話，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去，為什麼不去？"我揉了揉老婆的頭發，"你是我老婆，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麵對他的羞辱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打斷她的話，"你是我老婆，我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02

香格裏拉大酒店的旋轉門前，我和老婆剛下車，就看到溫騰帶著一群人迎了上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校花章晴嗎？"溫騰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老婆身上掃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

老婆下意識地往我身邊靠了靠，能給她造成這麼大影響，可想當年有多讓人氣憤。

"聽說你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溫騰轉向我，眼神裏帶著輕蔑，"寫代碼的？現在互聯網不景氣啊，你們公司最近裁員了多少人？"

我微笑著點點頭："還行，勉強養家糊口。"

"勉強？"溫騰身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突然尖聲插嘴，"騰哥在矽穀的別墅，光是遊泳池就比你們的房子大。你們這種人，估計連我們別墅的門都進不去。"

"佳佳，別這麼說。"溫騰假意製止，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容，"城宇兄弟也不容易，在國內做碼農，一個月能有兩三萬就不錯了。不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章晴，你現在住的是什麼房啊？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們這種收入，可能連首付都湊不夠。"

老婆想要反駁替我出頭，被我一把攔在懷裏製止了。

溫騰卻像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走，咱們進去吧。我訂了頂樓的包廂，那裏一晚上的最低消費就要十萬。不過沒關係，今天我請客，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品質生活。"

進了包廂，溫騰更加肆無忌憚。

他直接讓服務員搬來一箱茅台，每瓶都是五萬起步的年份酒。

"來來來，都嘗嘗。"溫騰給每個人倒上酒，"這可是我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一般人想喝都喝不到。說實話，在國內這種酒都快喝不下去了，口感太粗糙。"

陶佳佳立即附和："是啊，上次我們去日本，騰哥隨手就給我買了條鑽石項鏈，六位數呢。"她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項鏈，"不像某些人，連個愛馬仕都買不起，還要天天加班寫代碼。"

"章晴，還記得咱們高中時候嗎？"溫騰突然話鋒一轉，眼神曖昧。

"那會兒我就說要出人頭地，你還不信。現在怎麼樣？我在矽穀買了兩棟別墅，要是當初你跟我出國..."

"溫總，"我打斷他的話，"既然是大家都已經有了歸屬，就不用說這些了吧？"

溫騰冷笑一聲："怎麼？說到痛處了？也是，像你這種小程序員，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對了，一直喝酒也沒意思。"

他從包裏掏出一遝現金，隨手扔在桌上，"咱們玩點刺激的，打幾圈牌怎麼樣？小賭怡情嘛。"

看到同學們都沒說話，溫騰又補充道："一把一萬起步，沒本錢的就在旁邊看著。反正我這人最大方，輸了也就當請大家吃飯了。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人可能連這個門檻都夠不上。"

03

包廂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同學們麵麵相覷，沒人敢接這個話茬。

溫騰環視一圈，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怎麼？一萬塊都玩不起？"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在矽穀，我隨便請個實習生吃頓飯都不止這個數。你們這些人啊，格局真是太小了。"

"溫總，大家都是同學聚會，何必..."一個同學剛開口，就被溫騰打斷。

"同學？"溫騰冷笑一聲，"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膽小如鼠，連個牌都不敢玩。在國內混成這樣，還好意思說是我同學？"

被嘲諷的同學敢怒不敢言，我回頭看了看身邊的老婆，她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溫騰的也看見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章晴，你也變得這麼膽小了？以前校花多氣派啊，現在倒是被程序員教得規規矩矩的。"

"溫騰，你太過分了！"老婆終於忍不住站起來。

"過分？"溫騰放下酒杯，"我這是在幫你。你看看你現在的生活，每天跟著一個碼農過日子，連個像樣的包都買不起。當初要是..."

"我陪你玩。"我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

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溫騰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你？就憑你那點工資？"

"怎麼，溫總看不起程序員？"我淡淡地說。

"不是看不起。"溫騰擺擺手，"就是怕你輸不起。我在拉斯維加斯隨便玩都是幾十萬起步，你這種小程序員？"

我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三十萬，夠玩幾把的。"

"城宇！"老婆急得拉住我的胳膊，"那是我們的彩禮錢..."

"放心。"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溫騰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有點意思。不過我提醒你，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輸了可別說我欺負你。"

我們來到酒店的棋牌室，溫騰熟門熟路地要了一副撲克牌，動作嫻熟地洗著牌。

"玩什麼？"我問道。

"德州撲克。"溫騰得意地說，"這可是我在拉斯維加斯最拿手的遊戲。怎麼，你會玩嗎？要不要我教教你規則？"

我有些緊張："會一點，不過技術不太好。"

"哈哈，城宇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溫騰一邊發牌一邊說。

"德州撲克可不是你們這些寫代碼的能玩明白的，這裏麵的學問，比你們寫那些破程序複雜多了。"

陶佳佳也跟著起哄："就是，騰哥在拉斯維加斯可是VIP貴賓，隨便玩一把都是幾萬。"

我看著他們這副嘴臉，這種人，最容易在得意忘形時露出破綻。

其他同學也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場較量。

有人替我擔心，有的人等著看好戲，但更多的人是對溫騰的囂張感到不滿。

"溫總技術這麼好，要不讓我三個底注？"我故意說道。

溫騰果然上鉤了："行啊，反正你這水平，就算我讓你十個底注也是一樣的結果。"

"來個人當荷官啊，要不就你吧章晴，正好可以見證你老公是怎麼輸的哈哈哈。"

"你！"老婆氣得臉色發白，正要發作。

我輕輕按住她的手："比都沒比，就知道輸贏了？"

老婆深吸一口氣，看了我一眼，坐到了荷官位置上："好,我來發牌。"

04

第一局開始，我露出生澀的表情，時不時看看手裏的牌，又看看桌麵上的公共牌，一副糾結的樣子。

"怎麼？連基本規則都搞不清楚？"溫騰嘲諷道，"要不要我教你怎麼看牌？"

"那...那就麻煩溫總了。"我裝作忐忑地說。

溫騰得意地翹起二郎腿："看來你連最基本的牌型都分不清啊。難怪，寫代碼的腦子都是死的，哪懂得這種需要靈活思維的東西。"

陶佳佳在一旁煽風點火："騰哥，你就別為難人家了。人家一個月工資才兩三萬，輸一把就得吃半個月泡麵。"

"方塊K，方塊Q，我加注3倍大盲，怎麼樣？跟不跟啊小碼農"

我默默地看了看手裏的牌。

老婆的手微微顫抖，大聲說道："翻牌！"

隨著她翻開三張公共牌："方塊J、梅花10、黑桃7。"

溫騰眼睛一亮，興奮地拍了下桌子："我兩端順子聽牌，就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估計也是個順子聽牌吧。"

隨著河牌結束，我棄牌。

第一把，我輸了一萬。

"這把牌你都敢跟？"溫騰大笑著收走籌碼，"你這水平，連我們公司掃地阿姨都不如。"

第二把開始，我繼續一副菜鳥模樣，時不時問些基礎問題："這個，兩對是不是比順子大？"

"哈哈哈！"溫騰笑得前仰後合，"你連這都不知道？我看你還是回去寫你的代碼吧，這種高端玩法不適合你。"

很快，我又輸了五萬。

老婆坐在我身邊，急得直跺腳："城宇，別玩了，我們回家吧..."

"怎麼？你老公輸不起啊？"溫騰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沒擔當的男人，現在倒是甘心跟著一個窮程序員過日子。"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沒事，再玩幾把。"

接下來的幾局，我繼續保持著輸的態勢。

隻不過每輸一把，溫騰的嘴臉就更加得意一分。

"看到了嗎？這就是差距。"溫騰對著其他同學炫耀。

三十萬直接輸光。

溫騰晃了晃酒杯："這點錢對我來說，連零花錢都算不上。不過嘛..."

他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晴晴，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要不我把錢還給你？隻要你承認，跟著這種碼農是個錯誤的選擇。"

被譏諷的老婆眼圈逐漸紅了起來。

"溫總，要不我們加大賭注？"我突然開口，"一把十萬怎麼樣？"

溫騰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喲？昏頭了？不過..."他掃了眼我的籌碼，"你還有錢嗎？"

我拿出手機，調出賬戶餘額："這是準備買車的錢，五十萬。"

"城宇！"老婆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輕輕按住她的肩膀："相信我，就這一次。"

"哈哈哈！"溫騰放聲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行，我就陪你玩到底。讓大家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