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芭蕾舞首席的我摔斷雙腿後,京圈太子立刻跟我退婚,轉頭娶了新首席蘇雪。
絕望之際,竹馬陸淵卻突然安排漫天的無人機向我求婚。
可後來,我拿著孕檢報告興衝衝回家。
卻聽到他跟好友的對話。
“為了蘇雪想要的首席之位,你親手把江夏的腿搞斷不說,蘇雪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
“陸淵,你這值得嗎?”
“隻要蘇雪如願以償,我就值得。”
“再說了江夏隻是失去了她的腿,我這不是將自己的一生都賠給她了嗎,這還不夠?”門口的我突然失去力氣般,淚水瞬間決堤。
原來那個救我於水火的人,不過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他心之所向從來不是我。
既然如此,那就從此山高水闊,再不相見。
“可你做了這麼多,蘇雪不還是沒選擇你?”
我站在露台拐角,看著陸宇淵跟好友李想在露台上背對著我吞吐心事。
手中緊緊攥著孕檢單,即使指甲血淋淋的插進肉裏也毫無知覺。
而陸宇淵聽到李想這麼說,轉過頭來一臉釋然的看著他。
“那又如何?隻要蘇雪能正大光明的坐上首席的位置,前麵在也不能有她的擋路石。”
“她不選擇我又能怎樣?我答應過她,一定會讓她以後的日子,順心如意。”
陸宇淵說著突然自嘲一笑。
“蘇雪就是這樣淡泊名利,我說過她看上我的一切,我都可以拱手奉上,但是她不要。”
“所以,對於她唯一想要的首席之位,我隻能委屈江夏了。”
李想聽到陸宇淵這般說,長長的歎了口氣。
“蘇雪如願以償,但是江夏呢?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的,萬一她要是知道的話——”
“她不會知道的!”
陸宇淵惡狠狠的將手中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看著李想一字一句說。
“當年那件事我處理的很幹淨,她現在隻需要無知無覺的,在我庇護下過完一生就好。”
說著就要轉身去開露台門。
見狀我趕緊躲回客廳。
可腦海卻不斷回想剛才陸淵說的話。
原來,我摔斷的雙腿不是意外。
在陸淵眼中,我的未來抵不過白月光的一句想要。
甚至跟我結婚,也不過是他親手掐滅我的未來後給我的施舍。
為的就是讓我不再擋他白月光的路。
可我卻真的以為陸淵,是父母死後唯一真心愛我的人。
真是可笑。
我竟真的沒有追究當初斷腿的意外,開開心心的為他懷孕生子。
2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將手裏的孕檢單扔進包裏,裝作剛剛回來的樣子。
陸淵沒有懷疑,長臂一伸將我摟進懷中。
在外人麵前毫不避諱的擁著我。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因為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可如今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隻是笑著岔開話題,問李想要不要留下吃飯。
“哎呦嫂子,你可饒了我吧。”
“你不是不知道,我陸哥隻會做你喜歡吃的甜口菜,我吃不慣走了走了。”
將笑嘻嘻的李想送出門,轉身卻見陸淵緊緊盯著我。
“江夏,你有事瞞著我嗎?”
我身體一瞬間僵硬,卻還是選擇若無其事笑著。
“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但下一刻,我的手就被他輕柔的捧起。
“怎麼受傷了?”
“可能是不小心劃到了吧。”
“我來給你上藥,以後小心一點,我會心疼。”
陸宇淵為我上藥後,小心翼翼的將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那一刻,我隻覺得悲哀無比。
明知道陸宇淵時一切的罪魁禍首,可我還是隱隱期待。
期待著七年時間裏,他的那顆心,有沒有一瞬間是為我而跳?
但疑問終究沒有說出口。
隻是呆呆的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直到,聞到一股甜膩的油煙味。
瞬間惡心無比,跑進衛生間嘔吐到脫力。
倒在馬桶旁,捂著小腹。
嘲笑著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
從小到大,我喜歡吃菜從來就不是甜的。
當初我以為陸淵隻會做這種菜,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可如今知真相後才想起,他白月光蘇雪是最嗜甜的。
原來,陸淵的深情從來不是對我的。
可我不死心,將所有的委屈吞入腹中,渾渾噩噩的起身上樓。
樓上書房裏,陸淵放了一個保險箱。
他曾擁著我說裏麵是公司的保密資料,所以我也沒去追究。
可如今,看著麵前的保險箱我顫抖著雙手輸入密碼。
一共隻有三次試錯的機會,最後一次是蘇雪成為首席的日期。
打開後裏麵隻有兩疊資料,一疊是關於陸宇淵關於公司的股份轉讓書。
被轉讓人上赫然寫著蘇雪的名字。
另一疊,全是蘇雪舞劇門票。
每一場都不落下。
但我卻緊盯著三年前七月八號那一場。
那天是我雙腿恢複手術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
他明明在我手術期一直在看蘇雪跳舞。
卻在我醒來前風塵仆仆的趕來,紅著眼眶問我好點沒有。
如今看來,陸淵演技還真是精湛。
淚順著臉頰落下,我知道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收起資料,在下樓前買好了機票。
看著麵前不斷為我夾菜的陸宇淵,下意識的摸上小腹。
飛機兩天後起飛,以後我跟陸宇淵不會再有交集。
如今,這個世上隻有我跟未出生的寶寶相依為命。
3
第二天醒來後,陸宇淵在餐廳裏已經吃完飯了。
見我下樓,笑著輕吻我的額頭。
“聽說你昨天去醫院了?”
我為他打領結的手一頓,若無其事的點頭。
“照常的婦科檢查,你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李想是醫生?他下值時剛好看到你的身影了。”
“我見你昨天見你手上有傷,著急忘了問體檢結果。”
他用力抱了我一下,說今天得陪出差晚上就不回家了。
回來給我帶禮物。
可我不信,緊緊抱住陸淵嗓音不自覺的顫抖。
“可是我今天不舒服,你可以陪我一下嗎?”
我知道今天會有蘇雪的芭蕾舞劇,也知道他說的今晚不會來是要陪著蘇雪。
可我就是不甘心,想要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能不能為我留下。
身後是秘書提醒快要到時間的聲音,見我如此陸淵卻隻是後退一步脫離了我的擁抱。
“林夏,聽話。”
見他看著我的麵色帶著寵溺,可卻掩蓋不住煩躁的情緒。
我想要上前的腳步一頓,像往常一樣乖乖點頭送他出門。
卻在轉身回家時倒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的氣力。
隻能蜷縮在角落裏,摸著腹中的孩子。
曾幾何時,我以為會跟陸淵相守一生。
但這一刻,我卻是無比清楚的知道我跟陸淵不會再有未來。
索性,我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我還不是孤單一人。
4
麵前的飯菜變得索然無味,我轉身抱著預定好的鮮花出門。
雖然父母早逝,但手下也有用的上的人脈。
離婚官司,我不願意有一點失敗的可能。
這場持續七年的欺騙,也該到結尾了。
索性,這趟沒有白跑一趟。
我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後,轉身去了芭蕾舞團。
那是當年舞團給我的補償,雖然隻是掛了個名字。
但總歸要正式的退出的。
卻不曾想,剛辦完手續就聽到走廊裏傳來陸淵的聲音。
5
“這個關於你未來巡演的投資書你為什麼不收下?”
“是不是你家裏那位限製你的自由,不讓你收下我送的東西?”
抬眼望去,隻見早上還與我親密無間的男人。
如今滿是哀傷的看著蘇雪。
而蘇雪看著陸淵越來越壓抑的神色,將合同接了過去,牽著陸淵的手撒嬌。
“陸淵哥哥,上周還說要帶我去歐洲買個古堡呢,都老夫老妻了還跟我度蜜月來著。”
“不過我要收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江夏那裏......”
“畢竟,當初是我對不起她,搶走了她的愛人。”
要真是考慮到我,就不會如今還牽著陸淵的手了。
蘇雪總是這樣,仿佛是被逼無奈那樣站著所有的好處。
當初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從舞台上摔下,一動不能動時。
是她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遍遍的哭著將我拉起來。
表麵上是在擔心我,下意識想要扶我起來。
實則一遍遍的對我進行二次傷害。
當時,我能清晰的感知字雙腿是如何逐漸沒了知覺的。
好不容易拚著氣力一把將她推開,卻被在場的所有人罵白眼狼。
甚至因此京圈太子很快跟我退了婚。
後來在我最低穀時,是身為竹馬的陸淵一直沒有放棄我。
將我拉出泥潭。
可現在我才知,沒有他我根本不會墜落泥潭。
6
我搖搖頭不再追究往事,果斷推開門出去。
陸淵跟蘇雪驚詫的看著我,慌忙解釋。
“江夏你怎麼來了?我隻是過來了解一下舞團情況,你也知道蘇雪她如今是首席。”
“對啊江夏,我跟陸淵哥哥不過是對些舞團的事情,你可千萬別亂想啊。”
我看著蘇雪落落大方的神情,有些恍惚。
在如今身為舞台寵兒的她麵前,我倒是像個普通的路人。
但她如今的一切,全都是在我身上搶來的。
我笑著看她,卻沒有絲毫自卑。
“沒事就當我是路過,你們倆繼續。”
“畢竟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婦之夫,大庭廣眾之下又能做什麼事?”
說完也不看陸淵已經黑的臉,準備轉身就走。
沒成想,下一刻蘇雪就將我攔阻,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林夏,你真的想多了,我跟陸淵哥哥真的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我有老公的,不可能跟陸淵有別的感情。”
你有老公,但是不妨礙你吊著陸淵。
我看著如此惺惺作態的蘇雪沒有說話,但有人卻迫不及待的開口。
“林夏別鬧,我承認早上騙你出差是不對,但我跟蘇雪真的沒有別的關係。”
我轉身,笑著對陸淵說。
“我們一起長大,又結婚7年”
“陸淵,你心裏想什麼?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別再自欺欺人了。”
這句話對他說也是對我說的,還有一天我就徹底自由。
如今反而也不用再跟他裝作恩愛夫妻的模樣。
可不知為什麼,看著下意識將蘇雪護在身後的陸淵,眼眶微微發熱。
索性轉身,準備下樓回家收拾行李。
可沒曾想擦肩而過之際,蘇雪竟然抓住我的衣袖。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林夏,你是不是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既然如此,為了我的未來不出錯,隻能犧牲你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蘇雪就哭著看了我一眼。
拉著我摔下了樓。
“蘇雪!”
7
“陸淵哥哥,我的腳好痛。”
我和蘇雪同時從樓梯滾下,但陸淵下意識的奔向蘇雪。
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對我怒斥。
“林夏!你鬧夠沒有?”
“你明知蘇雪的未來全係在腿上了,為什麼還要將她推下樓梯?”
“要是她因此不能在上台怎麼辦?”
陸淵的怒吼吸引了周圍練舞的人,他們紛紛趕出來,看著眼前的場景。
蘇雪哭著對陸淵說:“不要怪林夏,要怪就怪我吧。”
“要不是認為我當初占了她的首席之位,她也不會推我下樓。”
我頭暈眼花,捂著小腹,還沒有反應過來。
周圍趕來的人也紛紛指責我。
“自己技不如人,反倒嫉妒別人能當上首席?”
“舞台保護措施做的那麼好,都能從舞台跳上去,我看這個前首席怕不是知道比不過蘇雪故意的吧?”
“這都能算故意傷害了吧,首席晚上還有舞台,要是上不了場可怎麼辦?”
質疑的聲音紛紛傳來,我好像又幻視了最無措的那個時候。
大腦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直到劇烈的腹痛將我喚醒。
我蒼白的臉摸著小腹,最終孩子的安危戰勝了恐懼。
“......陸淵救救我,幫我叫個救護車好不好?”
可陸淵卻隻是抱起蘇雪,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我。
“裝的真像,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傷口,就在這裏好好反思一下吧。”
“至於救護車?等什麼時候確定蘇雪沒事了,我再幫你叫。”
不行,不可以!
腹痛逐漸加劇,我神誌不清的躺在地上哀求的看著陸淵。
“求求你救救我......”
“陸淵,我的腳好痛。”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陸淵隻是憐惜的看著懷中的蘇雪。
“再忍忍,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說著抬腿便走,周圍的人見狀也紛紛跟上。
“真是活該,將首席推下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
“氣死了,要是晚上沒有首席這舞劇就開不成了。”
“本來下午還想著排練呢,這下因為某個人計劃全打亂了。”
恍惚之中,無數的人從我身邊路過。
直到整個樓梯再次寂靜,才響起我未能說完整的那句話。
“陸淵,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這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身下逐漸被鮮血淹沒。
“媽媽,你怎麼還不醒啊?”
7
周圍一片黑暗。
隻有麵前的小女孩在發著光。
我撲過去顫抖的用手輕輕摸著她的臉。
是我曾經幻想過的樣子,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寶寶你怎麼樣寶寶?”
她看著我咯咯笑了起來,笑著說出讓我崩潰無比的話。
“媽媽,不要擔心我去找你的自由吧。”
我猛然睜開眼,一旁的護士看到後,立馬將醫生叫了過來。
“我的孩子還好嗎?”
我用嘶啞無比的嗓音,急切的問著醫生。
哀求著他,能給我一個好的結果。
但他卻搖搖頭。
“你失血過多被送往醫院,如今有兩個治療方案擺在麵前要你同意。”
“一個是整個孕期臥床靜養,但是保住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你自己都隨時有大出血的可能。”
“一個就是打掉孩子。”
“因為目前你腹中的胎兒不過三個月,希望林小姐能好好考慮。”
我躺在床上,虛弱地蜷起身體。
曾經我無比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如今卻要親手選擇放棄她。
我做不到。
手機上不斷閃爍的消息,我點開一看是航班提醒。
明天我就要起飛了。
律師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說我要選擇保住這個孩子的話,那至少等孩子出了哺乳期之後,才能打離婚官司。
另一邊,蘇雪帶傷登上舞台的消息成了熱搜。
照片上她在舞台上笑的燦爛,身旁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的將她護在身後。
而他正是我的老公陸淵。
身上的領結還是我今早親手為他係上的。
但他看著蘇雪的身影,眼中的柔情無處躲藏。
這一夜全網都在為蘇雪聲討我時,我在醫院經曆了三次大出血。
直到最後一次搶救,我看著窗外熹微的晨光。
閉上眼睛,選擇在手術通知書上簽了字。
淚水滴落,這個世界上終於又隻剩我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