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臉被打得紅腫,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哥哥眯起眼想靠近確認時,卻被保鏢隊長攔了下來。
他諂媚地笑著,與對我的態度截然不同。
“夏少爺,您怎麼會來?”
“有個膽大包天的人頂撞了小姐,我們正幫小姐出氣教訓人呢!看以後誰還敢欺負小姐。”
哥哥隻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皺著眉問道,“就是她?把她帶過來我看看。”
保鏢麵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少爺您不是嫌血臟嗎?我們已經替小姐好好教訓她了,沒必要再臟了你的眼。”
哥哥卻不聽他的話,執意要過來。
“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撒野霸淩別人的地方!你是要壞我夏家的名聲嗎?”
聽到哥哥的話,保鏢不由麵色慘白,但還是攔住了他。
“等等!”
他的再三阻攔惹惱了哥哥,哥哥一腳將他踹到了一旁。
他平日裏最煩沒眼力見的人。
夏家是首富,自然被不少人覬覦產業。
我從小被保護得很好,我爸媽給我請了最好的老師在家裏教書,卻不允許我拋頭露麵出門上學。
為了讓我不那麼無聊,也找了幾個同齡的孩子陪我讀書。
可小時候我是個閑不住的性格,總是好奇外麵的世界,沒有經受住朋友的誘惑,跟著他一起偷偷跑了出去。
他帶我去爬山,還和我在山下買了烤紅薯。
我太過激動,被外麵的世界吸引,忘記了父母和哥哥的叮囑。
結果紅薯被人嚇了藥,我在山裏險些被人拐走。
我的父母和哥哥心急下,險些推平那座山。
從此他們更加謹慎,絕不讓我的身份暴露,等我再大些更是迫不及待將我送出了國讓爺爺奶奶親自照顧。
哥哥正要嗬斥保鏢時,陳琰卻笑著進來給他遞了根煙。
“夏總還不相信自家的保鏢嗎?下手肯定是有分寸的,隻是想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惹的!”
“她對小姐出言不遜,保鏢也沒做錯什麼,就是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按哥哥以往的性子,早就當場辭了犯錯的保鏢。
可他急著找人,沒空在別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我的嘴被抹布塞住,身子也被麻繩綁住,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我隻能拚命扭動身體弄出點動靜,讓哥哥注意到我。
明明他差一步就能發現我了。
哥哥,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他們欺負的人一直都是我!
哥哥離開的步伐停頓了一瞬,又轉過身來。
隻是他沒有再看我,而是指著被保鏢拖出來渾身是血的陳碩道。
“他是怎麼回事?”
“和他一起來醫院的女人呢?”
哥哥記得我的話,我曾說過我和陳碩都受傷了在醫院。
掛斷電話後,我的手機就沒電關機了。
哥哥估計是聯係不上我,才匆匆從國外趕了回來。
陳琰猶豫片刻道,“什麼女人?我弟弟出了意外,是我送他來醫院的。”
他看哥哥麵色不好,又小心翼翼試探道,“不如你把照片發給我,我幫你一起找?”
哥哥卻沒有再說話。
為了隱瞞我的身份,哥哥從未公開認過我。
夏家派來救我的人,也是哥哥極為信任簽下保密協約的保鏢。
可陳碩不會想到,這家醫院是夏家投資的,哥哥若是想看監控,就能馬上戳穿他的謊言。
他擺了擺手讓人帶走了陳碩。
他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準備離開。
不!
看著哥哥的背影,我用盡全身力氣撞倒了桌上的花瓶。
花瓶摔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