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語,不理解她為什麼有這麼大反應。
分手刪好友,不正常麼?
更何況我家那位跟個醋壇子一樣,而且記仇,要是知道我留著前任聯係方式,肯定好久不得安生。
“不是你說的麼?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掉一樣。”
安錦年麵色一僵,她啞口無言的看著我。
我神色平淡的補充道。
“分手費就不用了,沒必要。”
她的心思接連落空,麵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要不是看你現在太頹廢,我甚至不會看你一眼。”
陸宸趕忙柔聲安慰她。
“錦年你就是心思太善良了,他有手有腳的卻活的這麼落魄完全是自作自受,這種人沒有管的必要。”
他的語氣極盡嘲諷,好像忘記了自己當年比我還要不堪。
上一世安錦年家裏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是一個中專畢業的鬼火少年。
我大學剛見到安錦年,是她去保釋陸宸,被家裏逼迫分手的時候。
那時候她意誌消沉,是我將她從暗無天日的生活中拉出來。
她喜歡國畫,我就用為數不多的存款給他買了質量上乘的文房四寶。
不管春秋冬夏,我都在硯台前幫她研磨,隻為讓她開心。
但是誰能想到,當初是她主動給我表白的呢?
我也知道他跟陸宸的過往,也看到過她對位數不多的合照偶爾發呆。
所以在安錦年跟我表白的時候,我很認真的問過她一個問題。
“你真的已經放下陸宸了麼?”
當時她輕輕握住我的手,眼神堅定。
“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才意識到,誰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從今往後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我們的戀愛關係持續了七年,就連她最好的閨蜜都有些意外。
“她當時愛慘了陸宸,我還以為你隻是她分手之後的調味品。”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安錦年決絕我的求婚無數次。
“顧淩,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抵觸結婚,難道我們不能戀愛一輩子麼?”
她父母開始著急,她才同意領證。
隻是結婚之後我們一直分房睡,別說夫妻生活,就連肢體接觸都很少。
直到聽到陸宸的死訊,她這才卸下高嶺之花的外衣,破天荒的穿著蕾絲睡衣坐在我身上:“我想開了。”
雲散雨歇,她看著熟睡的我默默說了一句:“下輩子我們不要見麵了。”
第二天妻子從天台縱身一躍,毅然殉情,隻留下一封遺書。
她寫盡對陸宸的愛意,卻沒有留給我任何交代。
在遺書末尾,她用最為悲愴的筆鋒寫道。
“阿宸,這輩子我沒辦法做你的新娘,如果有來生,我不會放棄你。”
我對她的所有感情,也隨著遺書的最後一行落幕。
因此重生後她提出分手,我並沒有拒絕。
我知道我做的再多都是徒勞。
看著她離我而去,我刪掉安錦年所有的聯係方式,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麵。
卻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遇到。
我想離開,陸宸卻仍舊盛氣淩人,非要在眾人麵前貶低我才高興。
“為了打探錦年的消息你也花了不少功夫吧?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不如我賣你一個麵子,你在這裏當服務生,能伺候人的話,你一個月也少說有五位數。”
一邊的人想要討好安錦年,也笑嘻嘻的挖苦我。
“這裏可是魔都的商業中心,能在這裏工作時多少人幾輩子都遇不到的福分,還不快謝謝陸少?”
眾人將我圍住戲謔,我一時走不開,心中無奈。
“謝謝了,不過我有工作。”
“是國畫。”
國畫兩個字剛說出來,安錦年瞬間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嘴唇顫動幾下。
隨後她又語氣冷淡道。
“國畫能賺多少錢?想追求理想,你得先擁有足夠的麵包。看在當年的事情上,我能給你找一個體麵的工作。”
我看著她的反應就知道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