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當朝宰相,權傾朝野。
我親娘是一品誥命夫人,身份尊貴。
生辰宴上我被父親的小妾誣陷,滴血認親失敗,被視作家門恥辱。
我從丞相府嫡女變成丫鬟,庶姐成了新的相府嫡女。
在庶姐的生辰宴上,曾對我一見鐘情、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太子上門退親:“孤要娶的是相府嫡女,你這種貨色,隻配當陪嫁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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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柳嬌生辰宴的那天。
我從夥夫那討到了一碗清水生日麵,而相府為柳嬌舉辦了聲勢浩大的生辰宴。
我爹柳鎮道是當朝宰相兼太子太傅,權勢滔天。
宰相嫡女和當朝太子青梅竹馬,曾一度在京城傳為一段佳話。
開宴前,躲在酒席角落裏的我被相府現任主母發現。
主母扭著我的耳朵把我拎出來,眼神裏盡是嫌惡和威脅。
“今天是嬌嬌的生辰宴,你給我好好服侍嬌嬌,不要添亂,不然我撕了你的皮!”
柳嬌是父親小妾所出,我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在我滴血認親失敗後,主母將柳嬌記在了她的名下,不準我再叫她一聲母親。
相府沒了我容身的之處,主母怕我在父親麵前頻繁出現,惹事生非,將我趕進了下人房裏。
我捂著通紅的耳朵,被主母甩到柳嬌麵前。
“主母讓我服侍你梳妝打扮·····”
柳嬌尖酸的眼神利刃般刺向我,挑釁地揚起嘴角。
“瞧你這窮酸樣,洗幹淨了沒,別把本小姐的衣服弄臟了,我嫌惡心。”
我低頭看著自己打滿補丁的麻衣,緊張地拉扯著衣角。
自我被打成柳嬌的貼身丫頭,就再也不曾有人給我添過一件衣服。
“有些人就是天生賤命,不幹賤事怪可惜的。”
柳嬌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華麗的長指甲摳挖著我的臉,留下一條條血痕。
“跪下替我穿鞋。”
趁我跪下身上替她換鞋的時候,柳嬌的腳狠狠碾上了我的雙手。
鈍痛穿心,雙手被碾的淤紫,我忍不住發出一陣痛呼抽出雙手。
“穿個鞋都穿不好,留著你有何用,真該叫母親把你賣到青樓去。偷情的產物幹賣身的勾當,最合適不過了。”
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沒關係,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我和太子自幼青梅竹馬,他和我約定,在我及笄之時,就會娶我為妻,讓我成為最高貴的新娘子。
我是嫡女之時,太子哥哥就是對我最好的人。
在我嫡女身份被剝奪以後,他也不曾嫌棄我分毫,仍是與我互通書信。
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嫌我穿的太破爛有失相府門麵,柳嬌命人從箱底找出幾件她不要的舊衣給我套上,要我跟她去宴席貼身伺候。
柳嬌穿的是禦賜精絲新製的羅裙,一笑一顰間盡是天真浪漫。
她身邊盡是這京中最富貴的小姐們,連端茶送水的侍女穿的都是綾羅綢緞。
我尷尬地站在她的身後,不合身的衣服被我撐的緊繃貼在身上,洗到泛白的布料滑稽又可笑。
“這就是之前那個抱錯的相府嫡女?聽說她鳩占鵲巢了十幾年,占了好大便宜。看看她臉上狸貓似的,醜死了。”
“就是,瞧瞧她上不得台麵的樣子,聽說她生母出去偷人,她身上沒有柳丞相的血脈。”
“相府可真是仁慈,竟還留著她,給她一口飯吃。”
稀碎的閑話此起彼伏,不屑,嘲諷,暗妒的聲音披頭蓋臉地砸向我。
宴會開始沒多久,太子就箭步跨進了正廳,手裏拿著明黃色的卷軸。
我死寂的心又複燃了起來,激動地用目光描摹心上人英挺儒雅的輪廓。
太子回頭望向我,那雙溫吞的眸子柔情似水,寫滿了心疼。
我嬌羞地用手遮住臉上的血痕,不想在提親的大喜日子讓他擔心。
我終於可以離開相府這吃人的地獄,迎接屬於我的新生活了!
“孤領了父皇的賜詔,今日特向相府提親。”
“孤孺慕相府嫡女柳嬌已久,青梅竹馬情深意切,望丞相成全。”
太子洪亮的聲音響徹正廳,父親開心地捋著胡子,廳堂裏道喜聲此起彼伏。
“不可能!怎麼會是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