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裏掏出半瓶白色的藥瓶扔到我身上。
“幫你買的藥。”
我撿起地上的藥瓶,這瓶藥我很眼熟。
在柳泱泱剛發的朋友圈中,陸久就是用它溫柔的給她上藥。
可是,我酒精過敏。
陸久十七歲就初露頭角,天賦絕佳的他就已經被看做未來的戲劇大師,風頭正盛。
有一個背景深厚的戲劇演員暗生嫉妒,惡毒的找人想要刮爛他的臉。
那時的我拚了命的擋在陸久麵前。
因為受的傷不太嚴重,戲劇團裏好心的小姑娘用了酒精消毒幫我處理傷口。
我當場嚴重過敏甚至一度呼吸暫停,被救護車拉進手術台,搶救了整整兩天才讓我恢複意識。
後來聽護士提起,我在手術台上搶救了多久,陸久在手術室外陪了多久,哭到崩潰。
在之後回到戲劇團後,陸久大發雷霆,把戲劇團所有的酒精都扔的幹幹淨淨,不準這個東西再出現在我麵前。
沒想到他的記性這麼不好,這才過了多久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我低頭將酒精扔到垃圾桶。
陸久看見我居然這麼不識好歹,煩躁的挑了挑眉。
“不用拉倒!”
消息的提醒聲不斷作響,陸久拿出手機專注的看著消息,神色寵溺。
溫柔叮囑:
“泱泱,傷口一定不能碰水小心感染。”
“在傷口恢複之前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等你傷口痊愈了哥哥再帶你吃各種美味的食物。”
可能是有點意外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陸久的視線忍不住在我身上駐足。
最後率先打破僵局:
“今天發生的事我隻是殺雞儆猴,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戲劇團裏有許多人心懷鬼胎。”
“我今天之所以那樣對待你,也隻是給別人一個警告罷了。”
“至於關心柳泱泱,也是為了保護你的一種手段。”
我嗯了一聲,不打算再跟他爭執這個話題。
“我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陸久愣在原地,剛準備開口,我卻推開洗手間的門收拾洗漱用品。
洗手池映入眼簾的池內,是一條不屬於我的黑色情趣內褲正被人揉成一團扔在裏麵。
門外陸久也適時點開一條語音:
“久哥哥,我早晨在你家洗手間換的內褲被我忘記扔在你家了......”
“你幫我送過來嘛!你家放的那瓶沐浴露太好聞了,我想讓你幫我帶一瓶過來!”
難怪,陸久來公司會穿著壓根不喜歡的衣服顏色。
身上散發的香味,也是他壓根不會選擇的款式。
他還真是被訓練成一條聽話的狗了。
陸久認真的聽完語音,匆忙推開門。
剛一進來,就看見我盯著洗手池裏的黑色貼身衣物。
他眼底的心虛不加掩飾,“早上柳泱泱突然有事找我,但她不小心把飲料灑在身上了,我才讓她在這裏洗了個澡。”
“我知道了。”
我沒有過多在意,而是把側過身讓他過去。
陸久將那件貼身衣物裝進口袋,正打算抬腳往外走,卻又突然停住。
“你要是介意的話,那我就不過去了。”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陸久猶豫不決站在原地,柳泱泱又給他打電話催他快點過去。
將電話掛斷,陸久垂眸對我說:
“我送完立馬趕回家,你剛好預約一下結婚登記,明天咱倆就將結婚證給領了。”
話音剛落,他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將東西收拾好後,我隨手點開朋友圈。
柳泱泱又發了朋友圈,又是一張手指的特寫,正在給浴池放水。
第二張照片是柳泱泱對著鏡子拍照,而她身後,是男人神色專注的給她洗頭的側臉。
【哥哥說我手受傷不方便洗澡,所以要親力親為的幫助我洗澡~好害羞啊......】
我看著被紗布緊緊包裹的雙手,扭頭離開了與陸久住了十年的房子。
陸久剛好給我發來消息:
【突然有事情要處理,回不了家了,明天領不了結婚證了。】
我無所謂的給他發了個嗯,反正我也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
拖著行李箱走出家門,打車去了機場。
給陸久發去分手短信後,我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