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昭昭和陸瑾年也曾來過這裏,一起掛過一枚同心鎖。
那時他還在創業,沒什麼錢,能給她的隻有一句承諾,所以在聽說了情人橋的傳言之後,便帶著她一起來了情人橋。
他們買了同心鎖,親手在鎖上一筆一劃刻下了兩人的名字,
那時他抱著她,鄭重其事的向她許諾,說:“昭昭,此生我絕不負你。”
可如今,他又和另一個女人掛了一模一樣的同心鎖。
那之前他和她的,又算什麼呢?
很快,他便給了她答案。
趁著許若菱走不動坐在長椅上休息時,他借口去買水,然後再次朝著情人橋的方向走去。
起初她還沒有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直到他找了開鎖的師傅,一起找到了曾和她一起掛上去的同心鎖。
開鎖師傅輕鬆打開同心鎖交給了陸瑾年後,便轉身離開。
下一秒,就見他用力一揮,那枚刻著陸瑾年&顧昭昭的同心鎖,就被拋下了深山!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枚同心鎖,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直到這一刻,顧昭昭才明白,原來他再次回來,隻是因為擔心許若菱看見這枚同心鎖,會像上次看見時光膠囊時一樣傷心。
這座山很高,陸瑾年這一拋,那枚同心鎖大概是找不回來了。
他就這麼喜歡許若菱,喜歡到半點容不下他們相愛過的曾經,要將那些痕跡全部抹去。
他那句“此生絕不負你”的承諾言猶在耳,可他的愛早就已經給了別人,
那句承諾,也早就隨著被丟下同心鎖,被他遠遠拋在身後。
這一刻,顧昭昭沒有難過,反而笑了出來,
陸瑾年啊陸瑾年。
以後你做不到的事情,能不能就不要承諾。
我是個傻子,真的被你騙走了一生。
陸瑾年陪著許若菱玩了很久,下山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變黑,或許是下山時吹了風受了寒,剛回到家,許若菱就發起了高燒。
他甚至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又匆匆開著車帶著許若菱去了醫院。
直到許若菱打上了點滴,聽醫生說點滴打完退了燒,再吃一點藥就可以了後,陸瑾年才放下心來。
他安撫著高燒不安的許若菱,輕聲哄她:“我去拿藥,很快的,等我拿完了就來陪你,乖。”
“那你快點回來……”
聽見她聲音沙啞著,還尋求著最後的安全感,他無奈點了點頭,再三向她保證,才終於脫身。
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可陸瑾年卻在拿完藥回去的路上被一個醫生攔住。
他看了看陸瑾年手中的藥,有些詫異:“陸先生是有家人發燒了嗎?”
陸瑾年記得這個醫生,他姓陳,三年前他曾出過一場車禍,這位陳醫生就是他的主治醫師。
是以,他沒有反感他突然的阻攔,反而點了點頭,“嗯,是我未婚妻。”
聽見他的稱呼,陳醫生笑了笑,“原來你和顧小姐已經快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啊,當初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修成正果。”
聽到那個“顧”字,陸瑾年神色微變,好一會才糾正道:“不是她,我和她分手了,現在我的未婚妻姓許。”
此話一出,愣住的人成了陳醫生。
他滿臉唏噓,聲音裏都是感歎。
“分手?怎麼就分手了呢?”
“我還記得,三年前你出了車禍,渾身是血,她跟著救護車到醫院時,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得知你大出血需要輸血,但是醫院血庫不夠後,她二話不說的就跑去抽血。”
“一個人一次安全輸血的上限是400cc,可你所需的遠遠不止,她便不顧安危,固執的讓護士抽了1000cc,她全身一大半的血都抽給你了啊,輸完血她站都站不穩了,卻還是不願意去休息,一直跪在你的手術室門口,祈禱你能沒事。”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對你印象如此深刻,可能是她的誠心打動了上蒼吧,你那麼嚴重的傷,卻不僅活著出了手術室,還痊愈得那麼快。”
“她那麼愛你,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
他語氣裏滿是遺憾,但既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他便也沒有再提,隻是重新道了聲恭喜,就搖著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