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厭突然從我身邊率先出手,在河麵上牽製妖獸。
我揮了揮手,讓靈芸悄悄往我這跑。
妖獸怒吼一聲,無數藤蔓從地下伸出。
我暗道不好,起身前去救人。
打鬥過程中,君厭漸漸牽製不住,我前去幫他。
沒承想,藤蔓上長出毒刺朝靈芸而去,君厭看到眼神一凝,閃身擋到靈芸身前。
我卻因主戰力的轉移受到了沉重一擊。
防禦法裙破碎失效,兩者相撞產生的餘波將我擊飛倒塌在地。
吐出一口鮮血後,我看向靈芸,她被君厭好好護在身後,一塵不染。
不像我,滿身狼狽。
心裏有什麼在漸漸倒塌,隻剩下一堵頑牆屹立。
君厭的魔火焚淨了一切,連河麵的妖獸也被他燒得一絲灰都不剩。
經此一戰,大家靈力幾乎耗盡。
迷香襲來時,我意識到不對勁已經晚了。
這是一個過往的幻境,我在其中看到了君厭。
是那個永遠會站在我這邊,遇到危險時會叫我往他身後挪挪的君厭。
初次相遇時,他笑我隻會兜圈,像隻兔子一樣。
後來幾次無意相遇,他都笑著叫我笨兔子。
我忍無可忍,在一間餛飩鋪子裏抓著他的衣服惡狠狠向他強調我叫陸清禾。
誰能想到堂堂魔君,被我揪著衣服也不生氣,隻是拍拍我的頭像給我順毛一樣叫我別生氣。
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魔界的魔君,隻以為他是哪個魔修。
後來相熟後,他經常找我,喝我的茶,吃我的點心。
我拿著書側過頭問他:「君厭,為什麼老是叫我笨兔子?」
他捏著一塊點心,漫不經心咬了一口,眼裏含著溫柔的深淵,讓人忍不住沉淪在其中。
他的臉湊到我麵前來,語氣帶著笑意,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拔苗助長,守株待兔!」
我挺疑惑的,問他:「這兩個應該沒什麼關聯吧!」
他似笑非笑,說得似是而非:「你不覺得和你的名字很像麼!」
我像個局外人看著一切,才後知後覺
好像從那時起,我漸漸對他動了心。
後來,我被人截胡了一瓶進階丹藥,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以十倍的價格買回來。
我心疼錢,他倒不在乎,指責我不知道爭取,到手的丹藥都飛了!
外出曆練時,也一直偷偷躲在我身後不遠處,當我遇到危險時讓我往他身後躲躲。
又覺得不放心,往我手裏偷塞了塊魚紋玉佩,告訴我這會護我周全。
之後,他的手下給他送公文時,他懶散躺在我榻上。
談事時又絲毫不避忌,我才知曉他是魔界的君主。
這幾百年來,魔界在君厭的治理下欣欣向榮,與修仙界的摩擦也減少。
君厭雷厲風行,砍了幾個暗戳戳搞事的反動分子,就沒人敢在他麵前放肆。
仙門百家也對這位主和派的魔界君主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他的幾個手下在看到我腰間的玉佩時,眸光微動,眼中隱隱有興奮之情。
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對我恭敬有禮,我就知道不對勁了,隱隱猜測到這是他的傳家玉佩。
而我是他認定的伴侶......
我醒來後,君厭早就醒了,正守在靈芸身邊。
看著這一幕,我心裏酸澀難忍。
以前,他告訴我要爭取。
如今,無論結果如何,我要為自己爭取一回。
我不甘心,惹我心動的是他,冷漠對我的也是他。
明明說好的,辦完事回來後就陪我遊曆四方,卻最終成了這樣。
沉默片刻,我還是開口:「君厭,我們談談!」
他淡漠看了我一眼,裏麵無情無愛。
「本君與你沒什麼好談的!」
「本君」,這是他對他手下的稱呼,我細微地察覺到了些許不同。
我知道,他恢複記憶了!
「你想起來了!君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