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公司還剩一個紅綠路口時,陳澤景的電話鈴聲響。
他甚至都不顧及我的存在,直接按下了免提。
女孩嬌俏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
“哥哥,快救急!我去做美甲,突然來大姨媽了,你剛給我買的小裙子都弄臟了,嗚嗚嗚,怎麼辦呀?好丟人。”
陳澤景的語氣立馬染上了著急:
“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坐在那等我,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後,他轉頭看了我一眼,語氣不容置否:
“你也聽到了,豔豔那邊有突發情況,我得過去一趟,反正這裏離公司也沒多遠了,你自己去吧。”
說罷就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我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有些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怎麼不帶一把傘。
剛想要問他車裏有沒有備用的,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澤景一頓指責:
“收起你那嫉妒的性子,別在這種時候給我耍脾氣。”
“同樣都是女生,你也應該懂豔豔的這種時候有多無助。”
可我不懂。
兩年前我也遇到過這種囧境。
那時候,陳澤景的甲方對我有意思。
他為了拿下這個合同,騙我說帶我出去約會,實則把我帶去了聚會現場。
而他本人借口工作上有事要處理,中途出去了一趟。
獨留我一人在包廂被眾人強迫著灌酒。
甚至還有人對我動手動腳。
恰好當時來了生理期,那人嫌惡心,因此躲過了一劫。
可也因為這件事,合同未能順利簽約。
我狼狽的捂著弄臟了的褲子,向陳澤景求助,
他知道後卻趕來包廂對我破口大罵:
“你知不知道這個合同有多重要,連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
“還有你這一身的血腥味,真惡心。”
我因為痛經無法思考,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些話,希望他能幫忙買點衛生巾解困。
他卻冷著一張臉將狼狽的我丟在包廂,滿臉厭惡。
“江星月,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去給你買那種東西,不覺得惡心嗎?”
可是如今,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王豔豔身上,他卻隻剩下了急切。
我在內心自嘲的笑了笑,抬頭不畏懼的看向他。
“陳澤景,我有說什麼嗎?”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激,眼裏的憤怒瞬間化成了尷尬。
辯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我已經拉開車門,毫不猶豫的走了下去。
雨勢過大,我幾乎是下車就被淋得十分狼狽。
可陳澤景卻絲毫沒有停留,甚至疾馳而過時,還濺了我一身的水。
半個小時後,我狼狽的出現在主管辦公室,遞了辭呈。
他反複看了又看,最後隻是漫不經心的問了我一句。
“你要辭職的事,陳總知道嗎?”
我麵無表情,平靜的回答:
“當初進公司的時候他就說過,對於我的事情一切公事公辦,不需要特殊處理,楊經理是忘了嗎?”
聞言,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渾身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
兩年前,我的項目被人剽竊。
就因為對方職別比我高,所有人就篤定了我才是抄襲的那個。
我承受了長達一個月的職場霸淩。
實在是忍無可忍後主動給陳澤景說,希望他能出麵幫忙。
可換來的卻隻有他一句:
“公事公辦,要是所有人都想著來走後門,我這個老板還怎麼當?”
“我不求你做什麼好的榜樣,但你能不能別總添亂?就算我是你丈夫,也不是你為所欲為的理由。”
那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甚至還收到了陳澤景的警告,我的事不用再麻煩他。
至此,楊經理果斷的批準了我的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