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沈虞癱坐在地上哭了好久,突然幾個保鏢上前架住沈虞的手腳。
沈虞就這樣被他們拉上了車,一路拖著她到了醫院手術室。
“你們做什麼?”沈虞慌張的問。
五大三粗的保鏢死死按住沈虞。
“沈妍小姐被您推下樓梯,腎臟嚴重破裂,急需要換腎,您是她唯一的親人,配型成功率更高。”
見狀沈虞死命掙紮。“我不捐,我沒有推她!”
“這一切都是傅總的意思,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傅總說了,他會對您的後半生負責的。”
話音剛落,冰冷的針頭刺入沈虞的皮膚,無論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抽完血後沈虞躺在冰冷的床上,很快就聽到醫生說配型成功的事。
門被打開,傅宴遲神色不明地走進來。
“沈虞,捐腎後有幾率會影響正常生活,如果你想讓我對你負責,我可以......”
沈虞知道傅宴遲想說什麼,於是快速冷漠打斷。
“傅宴遲,捐完這顆腎,我們從此死生不複相見。”
傅宴遲沒想到這一刻,沈虞滿腦子還是離他而去,憤怒瞬間壓過了理智,他雙拳緊握,冷冷回了一句。
“好。”
大門砰地一聲。
出了那扇門,傅宴遲當即叫住正準備進去的醫生。
“她這個人很貪生怕死,到時候你別給她打麻藥,她痛了自然會叫停。”
“隻要她叫停,手術就必須停止,不然我要你們的命。”
醫生雖然心存疑慮,但傅宴遲是醫院大股東,她也隻能聽從。
手術台上,沈虞本以為自己會平靜地睡去,結果當手術刀劃破她的肌膚時,劇痛排山倒海般傳來,她依舊保持著令人絕望的清醒。
“醫生,是不是麻藥沒起效。”沈虞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
醫生有些同情地瞥了沈虞一言,安慰她道:“可能你麻藥免疫吧,要是撐不下去,手術就不做了。”
“不!”沈虞抬手將虎口塞進嘴裏。“繼續做!”
隻要傅宴遲遵守約定與她劃清界限,從此他就能安心奔赴他的幸福。
剩下的路,她一個人走。
整場手術下來,沈虞痛得幾次幾近昏迷,又硬生生靠堅強的意識撐了下來。
直到她的腎臟被裝進移植箱時,沈虞徹底昏死過去。
沈虞醒來時,麵前正坐著完好無損的沈妍。
“醒了?”
沈妍的懷裏抱著一個移植箱,在沈虞的注視下,她伸手從裏麵掏出一顆腎臟。
沈妍笑得肆意,驕傲地展示。
“看,這是你的腎臟,關鍵時刻傅宴遲還是選擇了我。”
“這一次,我贏了。”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受傷。
沈虞猛地想坐起身,卻被傷口的劇痛弄得動彈不得。
沈妍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轉瞬間變得陰鷙無比。
“傅宴遲快回來了,我沒必要跟你廢話了。”
“隻有你死,他才會真的屬於我。”
說完她快速起身拔掉了沈虞的氧氣管,隨後揚長而去。
沈虞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
就在她視線越來越模糊時,她看到隊長和顧銘衝了進來。
沈虞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拽住隊長的胳膊,如釋重負地笑道。
“沈虞終於可以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當傅宴遲帶著團子的骨灰去找沈虞時,開門卻看見病床上空空如也。
傅宴遲拿起手機,快速給沈虞發去信息。
“還沒到你離開的時間,我命令你立刻馬上回來。”
“團子的骨灰你不要了嗎?你再不回來,我就扔臭水溝了。”
對話框安安靜靜,傅宴遲煩躁地又撥打沈虞的電話。
手機鈴聲在空蕩蕩的病房裏響起。
“我不願你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這是當初傅宴遲給沈虞表白時唱的歌,被沈虞錄下來當作鈴聲。
如今也變成了她留下的唯一遺物。
傅宴遲冷著臉剛走出病房,正好聽到護士們在交談。
“6床的病人真慘啊,捐腎之後感染了,被她男朋友接到軍區醫院也沒搶救過來。”
沈虞死了?
傅宴遲大腦嗡地一下,全身鮮血衝心口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