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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沾沾自喜道：“我果然會過日子！”

我不再接話。

人家幹幹淨淨的蛋白確實吃不出問題，但即便是套了袋子，丟進垃圾桶裏的東西，還是多多少少會被汙染。

更何況，誰知道那袋子丟了多久？

冬天垃圾倒的又不勤，再好的東西放個兩三天，沒壞也多少會變質。

上輩子我媽撿的東西大都用在了我的身上，總該讓他們自己也感受一下。

回家路上，我媽又問起了我的工作，念念叨叨說書讀多了也不見得有用。

她說弟弟跟她講過，許多高學曆的人花了很多錢讀書，卻也沒找到好工作。

這本是弟弟成績並不好，想學藝術才給我媽洗腦的話。

四年前，我還真差點因此沒讀成大學。

還是我自己申請了助學貸款，生活費靠勤工儉學，才給自己爭了一個機會。

臨近畢業這段時間，我媽問了我很多次工作的事，勸我找不到就算了。

她說她給我托底。

她說的托底實際上是讓我嫁人。

也因著這一點，我並不懷疑上輩子我媽是故意讓我爛臉的。

她還指著我“賣”個好價錢。

我媽的刨根問底一直沒罷休，我歎了口氣，隻說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

還了助學貸款，也就勉強能養活自己。

“我肯定沒有弟弟有出息，媽你可得好好照顧他，他的臉可不能出事！”

我媽原本想罵我沒用，一下子被我的話轉移了注意力，感慨起她的好兒子。

“我這麼辛苦，省吃儉用的養大你們，也多虧了你弟有出息，我這後半輩子是指望不上你了，還是兒子好......”

我亦步亦趨，不再多言。

從這以後，餐桌上總是時不時端上隻有蛋白沒蛋黃的菜，或是紅燒，或是涼拌。

“兒子，多吃點，這可是有營養的，人家健身的人都愛吃這個！”

我弟頂著坑坑窪窪的臉，對我媽做的美食一律來者不拒。

他為了保持身材一直都吃的健康，我媽依著他，也樂得鑽研做飯。

蛋白沒熱量，我媽又做的好吃，他日日吃的歡快，母子倆互誇起來。

“謝謝媽，你真好！”

如此兩個月過去，我的工作都穩定了，我弟臉上的瘡痕卻還沒好。

他咂摸著不對勁，終於在某天親眼看到我媽在垃圾桶裏撿蛋白後崩潰了。

“媽！你怎麼這惡心！”

弟弟在家中向來跟個皇帝一樣，人人都得順著他，他說話可就難聽多了。

“嘔——家裏有這麼窮嗎！幹嘛非要翻垃圾桶，撿人家不要的東西！！”

“有好日子不過，你怎麼這麼賤啊！”

我媽被他癲狂的樣子驚在原地。

而我站在陽台上舉著手機拍攝，隻是冷哼一聲，看得心裏十分舒坦。

在這十分鐘裏，他最喜歡的兩件衣裳先後被風吹到了樓下，他被迫下了兩趟樓。

第一次正好看到一群貓貓狗狗在垃圾堆旁蹦蹦跳跳、玩鬧撒尿。

第二次就看到我媽在垃圾桶裏挑挑揀揀，並高興地拎著一袋蛋白往家走。

我弟是那種舊衣服穿出門三次就要賣掉買新的的人，再加上臉一直沒好，心情本來就差，可不就癲狂崩潰了。

我媽麵對我道理一套一套的，對著我弟的憤怒，卻隻是唯唯諾諾。

隻會說那一句“媽不知道，媽都是為了省錢，都是為了你好......”

我弟一邊犯惡心一邊吼叫罵個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