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了聳肩,冷嗤一笑:
“小舅子你這話說的,二十八樓姓沈的又不止我一個。”
“況且我的電梯卡,一直在自己的褲兜裏。”
我順勢也掏出了自己的電梯卡。
這時所有人傻了眼。
因為我的電梯卡上麵,也同樣貼著兒子的大頭貼。就連貼的位置,都跟小舅子手裏拿著的一模一樣。
“這......”
“沈遲你這話什麼意思。
二十八樓姓沈的除了你,不就是你養父和我那兩歲小侄子嗎?”
在眾人麵露疑色之時,小舅子一語中的。
我瞪然眼神一亮,激動得一拍大腿。
“小舅子你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如果我告訴你們,跟劉大爺換電梯卡的,還真是......”
我話沒說完,不遠處的電梯門“砰”的開了,兩個執法者隨即朝我們這裏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沈先生,我們調取了保安室的監控,有幾個疑點,需要你協助配合調查。”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我波瀾不驚,點了點頭。
正打算跟他們走時,小舅子趁機添油加醋,指著我大聲嚷嚷道。
“我就說是沈遲故意謀殺,他才是這件事最大的主謀!你個畜牲,竟喪心病狂到殺妻殺子!”
我冷嗤一笑。
我就算喪心病狂,也是他們逼的。
執法者將我帶到保安室。
隻見大屏上所有的監控畫麵,都停留在近一個月不同日期的晚上九、十點左右。
“沈先生,如你之前的證詞所說,你每天晚上下班後,就直接上樓一直待在家裏。
可是我們在監控中分明看到,一個跟你身形相似的男子,在近期晚上九十點的樣子,不止一次出現在了五樓的樓梯口。”
隨著監控畫麵被執法者手動放大,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證據擺在麵前,我沒法立即矢口否認,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沒錯,那個身形看起來確實像是我。”
做筆錄的執法者手上的筆一頓。
“請你老實交待,少在那裏故弄玄虛,什麼叫看起來是你?
我看這個人無論從身形還是著裝,甚至是被帽子擋住一半的側臉,都跟你一般無二。”
“說,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到五樓去做什麼?”
我頂著兩個深邃的黑眼圈,腦袋昏昏沉沉,撓了撓頭想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
我想了想。
“或許是睡不著,又或許是夢遊。”
“你的意思是,自己有夜遊症等睡眠障礙?”
我連忙搖了搖頭,伸出環抱在胸前的一隻手,替他指了指視頻監控:“我說的是他。”
見執法者已經自動把監控視頻裏的人代入了我,我鄭重的解釋了一遍。
他卻麵色霎時一黑,認為我故意擾亂案件。
“沈先生,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希望你接下來再開口之前,先自己掂量一下後果。”
看他們麵色嚴肅,我頗為尷尬的點了點頭,沒忍住“撲哧”一笑,依舊口無遮攔的繼續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這人要不是因為睡不著覺,大半夜遊蕩在樓梯口幹什麼?”
“你......請你好好說!”
看做筆錄的執法者真生氣了,我這才強憋回笑容。
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件棒球服是我二十歲生日時,我養父給我買的。”
“你這是承認了,視頻裏的人就是你?”
我再次搖了搖頭。
“視頻裏是我的養父,他穿著我的衣服,在故意模仿我。”
在場的幾個執法者都聽懵了,本就深鎖的眉頭,已經驟然皺成了“川”字。
不過事到如今,我也該向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了。
我沒有撒謊。
“視頻裏的人,確實是我的養父沈耀祖。
他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兒子,不是他的親骨肉。”
我話音剛落,做案情記錄的執法者,差點掰斷了自己手裏的筆。
他微微咬牙切齒。
“沈遲,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們就隻能請你去局裏喝茶了。”
“誰都知道你是沈家夫妻在孤兒院領養的,你不是他親骨肉這件事,難道還有什麼懸念嗎?”
我點了點頭。
“是沒有懸念,可我所說的【兒子】,是我那剛滿兩歲的兒子沈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