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這時看向眾人,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口。
“其實,此番能順利找出凶手,嶽父大人亦功不可沒,若無嶽父大人配合,凶手豈會放鬆警惕,並這麼快伏法?”
陳元倒不是非要給柳如海拍這彩虹屁,而是他接下來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得先找個靠山,而柳如海乃是本地縣令,整個平陽縣好像沒有比他更大的靠山了。
柳如海這時很懵。
他身邊的師爺同樣懵。
“老爺,原來這一切都是您的計劃。”
“大人為查凶手,還事實真相,竟不惜先行自汙,實是卑職楷模。”
這時圍觀百姓亦是交口稱讚。
雖然柳如海現在還是懵的,但是麵對眾口一辭,他想不承認這件事情,本就是他的一番謀劃,眾人都不會相信。
人群當中,春紅輕聲。
“我就覺得姑爺不會殺人。”
“雖然小姐眼裏,姑爺不怎麼著調,我卻覺得姑父人挺好的。”
柳依依這時白了一眼。
“他,到底哪裏好了,我怎麼沒發現?”
此時陳元不管有沒有聽到柳依依和春紅的對話,他知道在初步取得老丈人好感的前提下,也得適當地讓自己這位都不曾碰過一下的娘子,多少改變下對自己的看法。
不然按約定,她哪天真把自己休了,逐出柳家。
自己才找到的靠山豈不又塌了。
“那個娘子,現在真凶雖然伏法,咱們是不是出於人道,要對苦主進行一下安撫?”
這種情況下柳依依又能說啥。
“這原本都是應該的。”
陳元點頭。
“好,那就請娘子代我先行與苦主十兩銀子。”
柳依依頓時泄氣,她都後悔與陳元搭這話茬。
他倒是還真難慷別人之慨。
十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娶媳婦置地了,陳元可真大方。
雖說柳如海做為本地縣令,並不差這十兩銀子,但是柳依依感覺這銀子掏得有點冤枉。
陳元這時卻笑著解釋。
“娘子,我現在雖證得清白,可前麵是嫌犯,身上怎麼可能有銀子,你別誤會。”
“另外我陳元的娘子,又豈是妒婦?自不會因為我與小翠以前有過一段,便計較在心,這一點我還是非常相信娘子的。”
陳元不斷把一頂頂高帽子往柳依依身上扣,讓柳依依更加不得不掏這筆銀子。
這時圍觀百姓,再次交口稱讚。
“不愧是縣太爺家的千金。”
“到底有大家風範,不隻才華橫溢,今日一見實為女中丈夫啊。”
陳元眼見兩頂高帽送出取得初步效果,也不差多送一頂給周青青。
“周捕頭,適才也多謝你的配合。”
“本來我當初不同意,你以自汙手段,轉移凶手注意力,但是身為捕快,你卻堅持隻為真相,陳元對你更加敬佩了。”
陳元給了周青青這樣一個台階,而且變相抬高周青青身份,這頂高帽周青青不想戴也得戴上。
“確實,一切隻是為了查清案子。”
“現在真凶已然伏法,往後此事誰也休提了。”
這時春紅又自輕輕碰了一下柳依依衣角。
“小姐,我就說姑爺不是這樣的人吧。”
“原來這一切,又是為了查案子,看來你對姑爺的印象有些刻板。”
柳依依有點不敢相信。
“我真的誤會他了?”
“可不嗎,其實小姐就是眼光高罷了,姑爺絕非小姐說得那般不堪。”
柳依依再次白眼。
“我說春紅,你倒底是誰的丫環,怎麼處處向著陳元說話,既然事情真相查明,凶手也伏了法,我們先回去吧。”
說罷,柳依依領著春紅先行離開。
這時陳元被柳如海留在衙門。
“賢婿,有些事情你該提前與我說的。”
“今日之事,若差池一步,為父豈父豈非抱憾終身?”
陳元聞言輕笑。
“父親,現在說好像也不遲。”
“若無他事,小婿先行告退,我想依依經曆此事,一定需要好生安慰。雖說有驚無險,但是此事我未提前通知她,害她擔心,也是我的不是。”
柳如海此時毫不知情,自己寶貝閨女竟然和女婿陳元,還有約法三章,到現在兩人都未曾有夫妻之實,反而覺得兩人有些別扭,隻是小兩口正常的吵鬧。
“去吧,女孩子嘛,多哄哄就好了。”
“也是我平日對她太過驕縱,讓賢婿受委屈了。”
“雖然外人眼裏,你是入贅我柳家,但是為父可從未這樣想過。”
......
衙門外。
陳元出門,正好遇到周青青。
周青青這時用手指向前麵的馬車。
“陳元,你現在出名了,可是人們口中公認的斷案能手,現在連依依小姐,對你都刮目相看,她可是一直在等你喲。”
周青青的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她因為職務關係,會不時出入柳家,所以對於陳元和柳依依之間感情冷淡一事,多少有些耳聞。
此時她說話這般陰陽,分明就是記恨前麵的事情。
陳元暗道一聲,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千萬別讓女人對你記仇,不然會很麻煩。
此刻陳元更加感同身受。
等陳元上車,他才發現被周青青給耍了。
這哪裏是柳依依的馬車,車上坐得分明是天香樓的姑娘。
“陳公子是要回柳府嗎?”
“既然已經上車,又正好順路,還真是緣份。”
雖說天香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但是在外麵的風評還是不太好。
畢竟這個年月的人,思想還是保守的。
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然後初步讓靠山穩固下來,結果就被周青青給陰了。
陳元這時想下車,已然不及。
車子已然撒了歡的向前奔跑,就陳元這身板,他強行跳下去,非摔個骨斷筋折不可。
沒辦法。
誰讓前身好好一個大男人,就因為一點破事,整日鬱鬱寡歡,好好一個大男人,生生活成了一副怨婦的樣子。
就這狀態,身體能強壯結實就見鬼了。
陳元本想著這樣捱回府,但是天香樓這姑娘很主動。
索性他也別裝了。
“想知道我公堂上唱得什麼歌嗎?”
“當然,我們也好奇陳公子公堂上唱得是什麼,那些真的隻是歌 ,而不咒語?”
陳元無語。
果然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流行,這麼美妙動聽的歌,竟然被當成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