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一番思忖隨著記憶繼續融合,終於搞懂原因。
“原來如此。”
“她這是想公報私仇。”
念頭一動。
陳元當堂反駁周青青。
“周捕快之言,聽起來很有道理,實則漏洞百出。”
“我請問周捕快,事發地點,是不是每日都有人定期打掃?而這些人鞋麵上,難保不會沾上掃把毛。”
周青青此時一陣無言以對。
“這......你說得確實。”
這時陳元繼續反問。
“另外,我還請問周捕快,就算我真是凶手,有這打掃的工夫,為何不屍體藏匿,反是做無謂的打掃的工作。”
周青青再次無法反駁。
“不錯,你說得這些確實合乎情理。”
這時陳元笑了。
“所以,我認為周捕快所謂的證據,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此話一出,周青青當場急了。
在場眾人隨之瞪目。
“怎麼,周捕快跟陳元有過節?”
“如果真是這樣,就難怪周捕快緝拿之時,表現如此積極了。”
周青青這時默默低頭。
她和陳元說起來,確實有些小過節,但是這事她不想被人知道。
因為周青青是縣衙捕快,不可避免會來往縣太爺柳如府上,那日周青青無端被陳元身體的前主人纏上,說是想跟她學武功。
周青青不肯教他,然後這身體前主人,就有些死皮賴臉,兩人發生撕扯被不小心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
周青青雖說是捕快,頗有些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風範,但是到底也是姑娘家,這種事情自然不願被人提及。
她眼見陳元要當眾說出這段隱情,內心慌亂。
“我沒有!我以前雖出入柳府,但是跟你不熟。”
陳元繼續笑。
“真是這樣,還是因為你惱我那日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陳元此時,也不是想有意為難周青青,實在不先搞定周青青,她真會成為自己洗清冤屈的一大阻力。
陳元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
嘩!
人群瞬間炸開。
“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也難怪周捕快非往死裏整陳元了,感情是不想被人知道。”
周青青這時臉脹得通紅。
“請不要說與案子無關之事。”
就在這時,公堂之外,柳依依直接怔在原地。
柳依依本不想來,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若不來隻會被外人詬病。
現在已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雖知陳元平日就不著調,卻也不至幹出殺人越貨之事,所以她又不得不來。
畢竟柳如海極其注重名聲。
若是她做為陳元的娘子,此時都不來看一眼,必被人非議。
“罷了,不如就看看此事結果。”
“反正當初約法三章,且不管他真的殺人,我正好借此機會,按約定將他休了算了。”
因為柳依依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是父母強要把這段婚姻加到她頭上,所以她和陳元約法三章,第一兩人隻夫妻之名,絕不會有夫妻之實,第二則是它日若有心儀對象,柳依依可無條件休了陳元,第三則是陳元要對她父母表現尊重,不能讓其父母看出任何破綻。
雖說眼下陳元沒有犯這三條當中任何一條,但是柳依依還是生出欲休陳元之心。
長痛不如短痛。
這段不自主的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
隻是她行至半路,就聽人說陳元當堂認供,承認自己殺人,並且被父親判了斬刑。
“怎麼,他真的殺人了?”
柳依依這才加快腳步,想一看事情究竟。
雖然兩人並沒有感情,但是她不相信陳元會是凶手。
因為她了解陳元。
就算陳元真有一天殺人,也不會殺女人。
陳元如果不是贅婿身份,又家道中落,整日眠花宿必如家常便飯。
即便入贅柳家,陳元不敢真有實際行動,但是一些輕浮之舉亦不曾少做。
柳依依早對這個男人失去信心。
不思進取,一無是處!
這八個字,但是她對陳元的蓋棺定論。
這時,她又在公堂外聽陳元當眾說自己曾摸過周青青,簡直難以相信。
陳元做出這種事情,柳依依毫不意外,但是他今天不知廉恥地竟當眾說出,簡直枉為讀書之人。
“唉,他好歹也身有秀才功名,他簡直......”
柳依依這時已經不想多看一眼。
“春紅,我們走吧。”
二人正要離開,陳元已注意到柳依依。
“娘子,你也不信我?”
“我今日不惜自汙先行供認,就是為了讓真凶放鬆警惕,然後好將其緝拿歸案,娘子這樣走了豈不可惜,你也不想你家相公,背負殺人罪名含恨而終吧。”
陳元說這番話,完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隨口胡說八道。
他無非是想著有更多時間,好好融合前身的記憶,好快些找出破這死局之法。
能把柳依依叫住,自然會更多地把時間拖延下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圍觀眾人,再次炸開。
“什麼,陳元這樣做,原是為了引出真凶?”
“難道我們前麵真誤會了他不成?”
這時其實圍觀的人已經不多。
畢竟在宣判的時候,圍觀之人都覺得此事已塵埃落定,有那閑工夫關心陳元死活,還不如關心一下陳元斬首後,柳依依會嫁給誰。
平陽縣誰不知道,招贅陳元入柳府,絕非柳依依本意。
而柳依依不隻才華出眾,而且模樣可人,說起她的追求者,如果排隊的話,不說能從平陽縣排至隔壁青楓縣也差不多。
此時,柳依依隻得留下。
“好,既然你說有冤屈,我倒願意相信,你是清白,不然我柳家也要因你而聲名受損。”
“你如何證明沒有殺人?”
這時陳元已基本上把一些前身記憶融合得差不多。
他身形站定。
“首先,我承認事發那日確實去過當鋪,但是當掉的千真萬確是我娘留下的遺物,我拿這些錢隨後去了藥鋪,若是不信,你們可以詢問藥鋪老板。”
柳依依這時發問。
“你去藥鋪做什麼,說得好像家裏不給錢用似的,我柳家人對你可沒這般苛刻。”
陳元攤手。
“我買砒霜,毒老鼠不可以嗎?”
“我承認柳家這方麵確實待我不薄,但是我說砒霜,你們會給這錢?”
陳元說得這些,讓眾人更加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