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別撿了,多臟呀,一會讓阿姨掃了就是了。”
“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江婉月緩緩湊近我,眼裏閃動著明晃晃的惡意。
我呼吸一頓,被她推下樓的那一刻絕望再次充斥了我整個身體。
蕭景琰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薄唇微啟:“沒聽見嗎?去做飯。”
在被江硯塵強硬地拉去廚房之前,我掙紮著將骨灰收進了盒子裏。
客廳的歡聲笑語傳到我耳邊,我的心緩緩下沉。
媽媽話裏滿是藏不住的欣喜。
“景琰啊,我們婉月的意思你也清楚,當年要不是薑檸橫插一腳,現在嫁入蕭家的就是婉月了,這孩子命苦啊。”
蕭景琰輕蔑一笑,聲音低沉:“伯母,我說過,既然婉月不能生育,隻要薑檸的孩子出生我就跟她徹底離婚。”
“我忍了她三年,也該結束了。”
刀莫名一斜,鮮血從我的指尖湧出。
直到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地板上,我才反應過來手上的疼痛。
我愣在原地許久,突然自嘲一笑。
傻瓜,這件事你早就知道的。
為什麼還會心痛呢?
草草處理傷口後,我勉強調整好了表情,端出剛做好的飯菜。
可江婉月隻是嘗了一口,便當著我的麵吐了出來。
“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最討厭吃薑了...”
爸爸嘖了一聲,“薑檸,你眼裏到底還沒有妹妹,家裏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你不知道!”
媽媽接著附和:“是啊,婉月嘴巴挑,你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能謙讓一下嗎?真是,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管理蕭家的。”
蕭景琰沒有看我一眼,他抽出一張紙巾,輕柔地為江婉月擦了擦嘴。
“我把你喜歡的那家餐廳買下來了,走吧?”
“那姐姐要一起去嗎?”
他掀起眼皮,冷淡地搖了搖頭。
“她不喜歡,不用管她。”
一行人如同避障一般,略過了僵在原地的我。
臨走前,江硯塵忽然回頭。
我內心忽然升起一股荒誕的祈盼,抬起眼眸看向他。
可他隻是衝保潔招呼了聲:“阿姨,把飯菜撤了吧,喂狗。”
阿姨應了聲,憐憫地看了我一眼。
我忍下滿腔的苦澀,指甲深深陷入肉裏。
手機通知聲響起,江婉月的信息如約而至。
三年來,從未斷絕。
“我的好姐姐,看見了嗎,還不快滾?真不知道你是這麼厚臉皮的人,霸占我的老公整整三年。”
“真是個賤皮子,你和你的孩子一樣,都該死。”
熟練的摁滅手機,沉默良久,我露出一絲苦笑。
三年前,蕭景琰礙於豪門臉麵被迫娶了我,心底一直記恨我毀了他和蘇婉月的婚約。
所以在這幾年裏,明麵上我是風頭正盛的蕭家夫人,實際上,隻是個管事的保姆罷了。
他說,要我生下孩子為婉月贖罪。
如今孩子是他的小青梅親手毀掉的,無論他承不承認。
我們的約定我都完成了。
離婚協議書蕭景琰也已經看過了。
以後就沒有蕭夫人薑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