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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何川也許真的心疼了一下。

眼中流下了虛情假意的淚水。

手裏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閃到了我的眼睛。

“我隻能這麼做流鳶。”

“從今以後，我來做你的拐杖，你可以怨我恨我，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後悔！”

“茵茵和你，我隻能選一個。”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遍。

匕首斬斷了我最後一尾。

九尾之力，就此斷絕。

血水滴答滴答，落地濺出花。

我無聲地嘶吼著。

青狐婆婆說，狐族沒有了尾巴，就再也回不了青丘。

我回不了家了。

這一夜額外漫長。

漫長到我沒有感覺到何川在把我的血給季茵茵後，又折返回來。

他跪在我床邊，留下一滴虛偽又渾濁的淚水。

我手指在他掌心寫下。

“我恨你！”

他一聲不吭。

良久，才說出，“流鳶，待我和茵茵成親之後，我一定好好待你。”

“你等我。”

我在他手上寫下，“祝你百年好合。”

“是祝我們。”

他糾正。

但我馬上就要走了。

我等到了季茵茵。

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擾我清夢。

命人將我從床上拖下來，跪在她麵前。

“從今以後，我便是這宮殿的主人了。”

“姐姐，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會在一個凡人身上遭殃。”

她嗤笑了起來，“哎呦，我忘了，你說不了話了！”

“這樣多好，你想跟何郎告狀都不行了！”

我閉著眼睛，她走上前用力地踩在了我那條斷掉的腿上！

“姐姐，你知道嗎，你這一身妖力真好用。”

“我不過裝個樣子，何郎竟為了我把你最後一尾也斬了！”

我忍著痛，

心頭更是一驚。

“你的九條尾巴，其實都是何郎計劃斬斷的。”

“如今，我會替代你，要去成婚了。”

她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

蕩起陣陣漣漪。

我被關在門後，

臨走前他說，“哦忘記了，你那九條尾巴，我會把它們編成圍巾，會很暖和，你要是想要，可以求我給你一條。”

這裏本就接壤地獄，

季茵茵一把將我推下去，

她告訴何川是我把她趕了出來。

說要會把她一口口撕碎。

何川默不作聲，拉著她的手。

共赴天階，喜結連理，

受天道恩澤。

他看向遠方，心裏一陣刺痛！

仿佛缺了一角。

下一秒，

天光大盛，百鳥朝鳳。

熱鬧的婚禮開始。

“她怎麼還不來！”何母催促著，不耐煩地說道。

“左右不過是一妖物，不來就不來！她也配進我家門？”

“不等流鳶了，我們開始！”

無人在意的角落，

我已投身入那名為往生洞的地方。

一隻翠鳥銜著一物，

來到婚禮上。

“何川仙君，這是流鳶還你的。”

“她說，一定讓你收好。”

“她說，祝你百年好合。”

一枚枯黃，

早已失去翠色的指環躺在他手中。

指環上依稀刻著‘當不負卿’四個字。

“她去哪了！”

“她...她不要我了？”

何川看向我所在的宮殿，

失魂落魄地跑過去。

也顧不上婚禮，迎著所有賓客詫異的眼神。

地上滿是血跡。

看起來是被人生生拖走的。

那個方向，

是地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