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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為了迎回季茵茵，豪灑十萬靈珠宴請群仙。

要為這個登上天界的凡人撐場麵。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失神很久。

猶記得，我當初撿到這位落魄的仙君時，被困在地獄等死。

我忍受地獄的惡鬼撕咬，帶著他逃了出去。

那時候，我剛修出六尾。

又斷三尾。

但終於撿回他一條命。

他望著我全身浴血，編織了一棵草環作為戒指。

對月起誓，

“流鳶，當不負卿！”

我相信了。

如今斯人猶在，

卻不見當年明月。

或許明月仍在，隻是獨不照我。

隔著喧鬧人群，我遠遠地瞥見季茵茵。

她嬌俏可愛，雖然是凡人，但美豔動人。

手裏牽著一個小娃娃，那模樣和何川一模一樣！

我喉間一股苦澀，那一陣心跳上不去也下不來。

“何川，你說我們的孩子不會被那老妖怪發現吧。”

“怎麼會！她現在就是個廢人，就算發現了又能怎樣，還不是要乖乖養我們的孩子！”

“她是畜生，和你不一樣，你在我心裏永遠是第一！”

這些話被我聽著。

握著門框的手更緊。

哀莫大於心死。

我的少年郎，不知何時已經爛透了。

好在我馬上也要走了！

夜裏我重傷複發，在床上疼的打滾。

何川卻認為我耍小性子。

他不讓醫者給我傷藥，把我關在房門，

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可我真的好疼！何川，你把我送你的楊枝甘露給我一滴！”

“一滴就好！”

我真的太疼了，不然絕不會求他。

他一臉嗔怒，“茵茵生產後心情不好，我把楊枝甘露給她用來澆花了。”

那是我采集了百年的晨露練成，

她就這麼輕易地拿去澆花？

“我還以為你改了呢！茵茵第一天來，你就把我支走，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搶走！”

“流鳶，我對你太失望了！”

“你不是當年的九尾大妖了！要聽話。”

房門被鎖死，我倒在門後。

身下鮮血流了一地。

倒影著我的影子。

身後光禿禿地剩下一根尾巴還在滲血，

八根斷掉的尾骨像垃圾堆裏的魚刺橫叉著。

夜半時分，聽到隔壁房間吱呀地響動。

季茵茵嬌媚的嗓音說著，“何川哥哥，是我漂亮還是那個老狐狸漂亮！”

何川埋在她心口猛地吸了一口，“當然是你了！妖族一股狐騷味，我都忍了這麼多年了！”

“小寶已經六歲了，茵茵，你想不想和何川哥哥多生幾個寶寶，嗯？”

“隻要哥哥想，茵茵生多少個都願意。”

“茵茵比狐狸精會勾引人。”

“討厭啦。”

殿內燈火通明，紅燭昏羅帳。

我聽著隔壁傳來的一陣陣嬌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隻覺得惡心。

原來他們六年前就有了孩子。

怪不得這些年總以公務繁忙往外跑。

那年他生辰，我為他打開用百年靈力釀的酒。

他騙我說人間洪水泛濫，要去救人。

轉頭帶著酒離開。

回來時候一身女子脂粉香味。

我從不用脂粉。

原是去私會情人！

我就這樣聽了一夜，尾骨上的血液已經凝固。

那一瞬間，我覺得沒意思透了。

我苦笑一聲，爬回臥榻。

心裏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

再有兩天，就可以走了。